第10章 被囚困的龙女VS疯批艺术家(3)-《快穿:恶名昭着的她总招人觊觎》

  “沈先生,这边请。”

  门口的侍从恭敬弯腰,向男人示意。

  A星最大的疗养院静静矗立在城市边缘的缓坡上。

  这里以顶级的神经修复仪和24小时专属护工团队闻名,往来者非富即贵。

  沈砚辞推开车门,温和一笑,“谢谢。”

  侍从用白手套轻触帽檐,道:“夫人今晨精神不错,早餐进食了小半份营养剂,刚才还在护工陪同下,用悬浮支架在露台上坐了会儿。”

  “嗯,”沈砚辞微微颔首,“麻烦了。”

  VIp病房的门打开,消毒水味被淡淡的安神花香中和。

  他抬起眼,便见母亲坐在定制的轮椅上,脊背微弓,正对着落地窗出神。

  沈砚辞放轻脚步走近,俯身时才发现,母亲双目轻阖,呼吸浅促,竟已靠着轮椅靠背睡着了。

  她难得有这么好的睡眠。

  沈砚辞没有惊动母亲,而是取了一边的薄毯,正准备盖在她身上。

  轮椅上的女人眼皮抖了抖,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沈砚辞动作顿住。

  女人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眸中没有了往日的浑浊与狂乱,显得格外清明冷静。

  沈砚辞紧绷的肩线不自觉松弛了几分,他放轻声音,温和道:“母亲,是我。”

  可这声呼唤却像是按下了某个失控开关。

  前一秒还清明的眸子骤然紧缩,女人平静的面容瞬间扭曲,布满狰狞的恐惧。

  “啊啊!!”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枯瘦的双手骤然扬起,带着疯癫的力道狠狠拍开他的手臂!

  “啪——!”

  沈砚辞的胳膊被重重挥开,薄毯应声落在地上。

  一股钝痛顺着小臂迅速蔓延,被拍中的那片皮肤瞬间麻了大半,灼痛感一点点从皮肤表层渗进肌理。

  他下意识蹙了蹙眉。

  “滚开!给我滚!畜生!”

  女人歇斯底里地辱骂他,“都给我滚!滚!”

  轮椅因她剧烈的挣扎失去平衡。

  “哐当”一声侧翻在地。

  女人摔倒在地上,腰部往下,本该是双腿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宽松睡袍垂下的布料狼狈地堆在胯间。

  截断处的疤痕狰狞难看。

  “滚开!别碰我!”

  她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扭动着上半身。

  枯瘦的手臂撑在地上徒劳地发力,想要撑起身体。

  可失去了双腿的支撑,她根本站不起来。

  “腿……我的腿……”

  女人睁着涣散的眼,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下半身,眼泪混着口水淌满脸颊,“我的腿呢?我的腿呢!!我的腿呢腿呢腿呢!!”

  “砰——”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拎着镇定剂和束缚带冲进来。

  “沈先生,您没事吧?!”

  沈砚辞先他们一步俯身,无视母亲挥舞的手臂,稳稳托住她的腋下和后背,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先生,让我们来……”带头的医生低声开口。

  “不用。”沈砚辞声音平稳,女人在他怀中挣扎,尖利的咒骂诅咒他。

  他却像未闻未觉,径直将人抱回定制轮椅上,全程神色淡然。仿佛方才摔在地上、崩溃疯癫的不是自己的母亲。

  医护人员迅速围到轮椅旁,熟练地为沈夫人注射了微量镇静剂,又用温湿毛巾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与口水。

  “沈先生,夫人这次发作还是老问题。”

  带头的李医生直起身,对着沈砚辞微微颔首。

  “夫人几年前被龙女咬断了双腿,不仅肢体受了重创,精神也遭受了极度惊吓,留下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目光掠过沈夫人逐渐平静的面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刚才或许是您靠近的动作,或是某个细节,让她瞬间回到了被袭击的场景,才引发了激烈反应。”

  沈砚辞“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母亲沉睡的脸上。

  医生瞥见他小臂上那几道醒目的红肿指痕,心下一紧,生怕担责,道:“沈先生,我们一直调整药物方案,但这种深层的精神创伤,见效始终缓慢……您、您要不要让我给您处理一下伤口?”

  沈砚辞抬手扯了扯袖口,将红肿的部位严严实实地遮挡,“不必。”

  医护人员收拾好散落的物品,确认无碍后、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

  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沈砚辞走到床头柜前,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卷画轴。

  他轻轻展开。

  那幅画不是血色弥漫的半人半龙,而是一幅诡谲艳丽的图画。

  猩红的太阳悬在暗沉的天幕上,光晕像流淌的血,边缘缠绕着细碎的金色纹路,透着种令人心悸诡异感。

  血色的太阳,寓意着‘灾厄’。

  他将画轴靠在母亲床边,确保她醒来时睁眼就能看见。

  做完这一切,沈砚辞最后看了眼母亲苍白的睡颜,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长廊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