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把鬼的脸气绿,就是鬼火绿-《死后三年,王爷为我手撕深情剧本》

  我生前听说,鬼火都是蓝色绿色。

  所以我想,如果我能照镜子,那一定能看到现在的自己,脸都被崔恕气绿了。

  明明我刚刚还担心他着凉呢!

  结果他却在这里想着林枝枝傻乐?

  我看我就该多吹几口气,多吹几阵阴风,吹不死他!

  这样想着,我变又鼓起两腮,狠狠的对着崔恕狂吹一口恶气。

  只不过,这一次四下无风,证明了我并无闹鬼的本领。

  方才的凉风应当只是凑巧。

  可我却没想到。

  不知崔恕是不是魔怔了。

  我刚吹完气,他竟然低声笑了笑。

  那声音闷闷的,像是他笑得有多真情实意一般,是从他心口发出来的。

  “枝枝,你再这样闹,下次我就生气了。”

  我脸色骤变。

  他居然还在提林枝枝?

  我心中一连蹦出三个好字。

  好好好。

  崔恕。

  你也就只能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场合,偷偷对着你的女主角表达爱意了。

  这是我生平头一次,真真切切的对崔恕产生了鄙夷之情。

  我以前总以为,崔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他对我,一向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就比如说,有年宫中流行花钿,我便和郡主任苏宜天天黏在一起,琢磨花钿的样式。

  那几天,我没怎么理过崔恕,他每次来找我,我都说没空。

  起初,崔恕尚能安然离去。

  可拒绝的次数刚一过三,他就坐不住了。

  那天照样是个晴天。

  我正等着任苏宜入宫,却看见崔恕气势汹汹的杀来。

  “栀栀,你今日可有空了吗?”

  我说:“没空。”

  崔恕就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说:“我这几天都没空。”

  “栀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话音刚落。

  突然。

  崔恕就这样问道。

  我一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脸就已经先红透了。

  诚然,我与崔恕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本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明显是两码事。

  崔恕大大方方的问我喜不喜欢他,就等于他大大方方的在说他喜欢我。

  什么呀。

  他这是想羞死谁呀!

  我立刻别过头去。

  “谁喜欢你了?你可不要胡说。”

  “我没胡说。”

  崔恕伸出手,严肃的掰正我的脸。

  他一字一顿道:

  “栀栀,你若是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来烦你。但你要是对我有情,便告诉我,这几日为什么不肯理我了,好不好?”

  我那时年少,我的少年郎也年少。

  他的手捧着我的脸,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上万颗星星。

  那是晨光晴好的白天。

  而我却在崔恕的眼中,看见了璀璨银河。

  我当时是怎么回他的来着?

  记不太清了。

  我好像是如实和崔恕说的。

  我说我要和任苏宜在眉心画花钿,可我们俩画画都很差劲,怎么画都画不好,又不想让侍女帮我们画,就一耗一整天。

  我的少年郎爽朗又直白。

  在我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崔恕当时就笑了,然后一手拿起鎏金笔,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尖,左右细看好几遍。

  “这个好说。”

  “太傅总夸我擅画。”

  “要是栀栀身边缺个描花钿的,那这差事以后交给我来便是。”

  “我愿为你,鞍前马后,侍奉终生。”

  所以,你看嘛。

  崔恕对我就是这样的。

  没有迂回,没有克制。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更没有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回味。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但是,左右这是书中的世界,女主得到的一定是最好的,而我得到的不仅和林枝枝的不一样,甚至还完全相反。

  那想必,崔恕对我这样,就应该是坏的了。

  嗯。

  很坏很坏。

  我用力点头。

  再看看崔恕。

  他唇边依然挂着一抹淡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阴阳怪气的学了他一句。

  “‘你再闹我就生气了’,呵,也没见你真的生气。”

  说着说着,我便又蓄力吹他一口。

  谁管他生气不生气呢。

  反正崔恕也没法对着我生气。

  正好这时,又一阵风来。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而崔恕也因为被吹冷了,就往旁边侧了侧身。

  谁知,他这样一动。

  整个人就朝我的位置贴来。

  我身体顿时一僵。

  若非我是个魂魄,再无实体。

  恐怕,现在我和崔恕的姿势,应该会很像他黏在我身边,像条大狗一样对着我蹭来蹭去。

  如果说,鬼脸都是绿的……

  那,鬼害羞的时候,脸会不会变红?

  莫名其妙的,我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此时此刻,我与崔恕离得很近很近。

  如今的我,分明已经感觉不到人体的任何温度。

  却不知为何,我竟还能分辨出崔恕温热的鼻息。

  这感觉是如此熟悉。

  就好像曾经的我们,总喜欢依偎在一起谈天说地,崔恕习惯把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每当他笑起来时,那股暖流便会将他的体温平分给我,让我不必再裹着披风取暖。

  我于是在心里对自己说。

  魏栀,没事的。

  你可以趁机依偎在崔恕怀里。

  这里没有别人,没有林枝枝。

  这里没人看得见你,崔恕也不能。

  所以,你也可以像崔恕那样,偷偷的去爱一个人。

  只要你不嫉妒,不纠缠,不计较得失。

  那你就可以一直爱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

  我便将身体靠向崔恕。

  可能是因为我的爱,正如我的行为一样,都是痴望的原因吧。

  在我钻进崔恕怀中的那一刻。

  我仿佛又听到了崔恕的笑声。

  他说:

  “栀栀,随你闹我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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