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变法哪有不流血-《回大明摄政》

  孤乃摄。

  既摄政天下,便该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去推行,去践行自己的理念。

  什么狗屁的群臣施压,你看老子鸟不鸟你!

  御下,刘建、李东阳等人均是没想到朱厚炜居然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理由。

  镇国府一系众人激动不已,王守仁眼中闪过细微的惊异也是微微一笑。

  孤乃摄,这三个字便够了。

  为政者,执政为民,践行自身执政理念,这难道还不够吗?

  摄政王的在“知”的层面已经很够了,如今所推便是他的“行”,也是镇国府一直所主推之“行”。

  站在民之一方,为民之利益考量。

  将条件尽量放宽也不过是百万的所谓读书人,占据本属万民之利,让他们吐出来本便是应该。

  谢迁深吸一口气:“殿下执意如此,天下各地恐怕还会血流不止。”

  “流血......”

  朱厚炜沉默。

  百官见状皆以为朱厚炜可能有些被说动,不由心中一喜。

  可随之朱厚炜一言却让他们的心无限下坠。

  “自古变法改革,哪有不流血的?”

  朱厚炜仰头,看向头顶盘旋的金龙有些恍然。

  商鞅开创了华夏史上第一次系统性、彻底性的变法改革,为秦国一扫六合统一天下打下来坚实的根基,可本人却最终成为最讨厌“小马宝莉”的人。

  北宋王安石变法,王公郁郁而终,改革派、保守派皆大伤元气变法失败,最终靖康耻生,国破家亡。

  几十年后成为大明最大宰辅的辣个男人,唯一扭转大明晚期颓势,通过“一条鞭法”等措施暂时挽救了明朝的财政危机的通天代,最终人死政消被自己曾经最喜爱最自豪的弟子挖坟鞭尸。

  尤其是后世那至暗之刻,无数英烈为探寻救国变法改革之路倒在途中......

  朱厚炜深吸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己的变革失败,也不希望自己落得商、王、张那般凄惨的下场。

  但每次变法、改革注定要有人流血死去,这仿佛是铁律。

  “我不会倒在这,那只能让你们倒下了......”

  朱厚炜在心中暗道,随即眼神变得无比凌厉。

  “改革,乃正德朝国策,绝不会停!”

  “妄图开历史倒车,窃取国家利益,罪同叛国!”

  “叛国者......”

  “其罪当诛!”

  朱厚炜的声音在朝堂回荡,震的人心惊胆战。

  他们从未见过朱厚炜这般态度,那眼神仿若再敢多言便会立刻派人将他们拉下去了断一般!

  谢迁也沉默了。

  原本他认为虽然两兄弟都不好惹,但朱厚炜比起朱厚照而言,性子其实还比较柔和,并没有朱厚照那嗜战般的极度强势。

  可如今,他发现自己错了。

  看似没那么强硬多年来还比较喜欢和气生财的朱厚炜,真正下定死决心,更加坚定难改。

  “王守仁!”

  朱厚炜不理会懵圈了的群臣,直接让王守仁出列。

  “臣在!”

  “各地官员中有人不作为,还有些甚至暗中帮助世家掀起民愤,此等蛀虫乃大明官场之耻。”

  “此事,孤交给你。”

  “即日起你暂代吏部尚书权柄,在清查的同时主持新政推广以及官员变动。”

  “可愿承受这重担?”

  镇国府一系的官员们眼睛都亮了。

  原本还对这些日子的舆论场憋屈不已,现在转眼摄政王便将新政的推广工作布置了下来。

  他们的机会来了,践行心中圣道的机会来了。

  “行”的机会......

  来了!

  “臣自愿担之。”

  王守仁轻垂首,全然没有顾及群臣们已经微微发黑的面庞。

  他的道,本就和这些人不同。

  道不同,不相与谋。

  文官们脸色黢黑,本以为“大势”如此,朱厚炜必定会有所顾虑最终将清查与新政草草了事。

  谁曾想原本看似比较好说话的朱厚炜在朱厚照走后也是个小暴脾气,说拍桌子就拍桌子一点说话余地不给。

  这件事,恐怕难以轻易收场。

  整个朝会,氛围愈发的凝重诡谲。

  文官们的算盘朱厚炜一颗算盘珠子都不给,直接安排起后续的新政推广。

  安排完,朱厚炜大手一挥结束散朝,连多余说话的功夫都不给众人。

  百官无奈,打算回去先商讨一番对策。

  开弓没有回头箭,那涉及到核心利益也绝不容许他们妥协。

  “摄政王殿下竟然如此决绝,要面的恐将是天下莫大的压力。”

  “若是社稷有危,如何对得起上皇与陛下,如何对得起大明历代先帝?”

  有人摇头苦叹,一副忠臣的模样。

  实际上,他家的位置基本也要查到了,自知屁股底下有没有屎,自然心慌哀怨。

  “吾等为圣学传人,当为天下请命,殿下此举动荡伤了天下百万仕林之心绝不是治国良策,怎能因为一点挫折在这气馁?”

  有翰林沉声道:“诸公,国朝养仕百五十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朝。”

  “千百年来的传承,太祖先皇的恩典岂能轻言放弃?!”

  那翰林面露一瞬的狰狞之色:“即便摄政王殿下执意,天下动荡不会骗人,仗义直言的我们死有何惧?!”

  一次逼宫不行,那便让这天下的乱局再扩大,直言更犀利。

  到那时,不管是朱厚炜退却还是大怒对他们动手,都能实现目的。

  因为真乱了,他们就代表了势。

  动乱的民众伤及统治根本,只是代政监国的摄政王怎能久坐?

  要的便是逼迫仁慈的上皇与年幼的大皇子出来!

  “碰!”

  突然一声踹门声将现场探讨的狰狞神经质冲垮。

  迎面来人抬起一块令牌冷声道:“锦衣卫奉摄政王令特别办案。”

  “列位大人,你们家中做的事和本人刚刚的讨论皆已犯法,请随我们到大狱走一趟。”

  “你们可以反抗,但拒捕我们有权采取措施。”

  “你们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