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厅的接待室里，空调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微凉，悄然驱散了午后黏腻的闷热。深棕色的接待椅端正立在红木茶几两侧，椅面铺着带镂空花纹的白色坐垫，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上面投下一道道整齐的光影，随微风轻轻晃动。
沈四海身着熨帖的警服，肩章在光线下泛着沉稳的金属光泽。他刚送走一批汇报工作的下属，指尖还残留着搪瓷杯壁的温热。见赵羽飞推门进来，他抬手示意对面的空位，声音平稳：“坐吧，等你一会儿了。”
赵羽飞刚坐下，办公人员便端着白色搪瓷杯走进来，为他沏上一壶热茶。沈四海抬眼吩咐：“把门带上，别让人打扰。”
“是！”办公人员应声退出去，小心带好了门。
沈四海这才将目光落回赵羽飞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新进展？”
赵羽飞身姿微挺，简洁扼要地讲了昨晚在溯溪泉下的发现，末了从兜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递过去：“沈厅，经过林悦他们连夜比对，笔记里提到的‘母巢’，确定就在我国澳海市，详细坐标指向一家叫科拓豪卫集团有限公司的办公区域。”
沈四海接过笔记本，指尖捻着纸页仔细翻阅，半响后颔首：“你们这条线索应该靠谱。科拓豪卫集团我们早查过底细，它是长河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法人是李卓康。这家公司在澳海市的保险和移动通讯行业里，算是龙头企业，而且还掌握着澳海一个码头的营运权，将这里作为母巢的根据地，确实是个绝佳的选择。”
赵羽飞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能不能立刻组织对这家公司的突击检查？第一颗女娲原石很可能就在那里，迟了怕是夜长梦多。”
沈四海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轻轻呷了一口：“澳海市是我国为数不多的高度自治区，有独立的执法体系，我们在那边没有直接执法权。要突击检查，除非掌握他们确凿的跨境犯罪证据，再由上级部门发协查函，让澳海警方主导行动，我们最多只能配合。”
他放下茶杯，语气添了几分无奈：“所以，单凭李翰军的一本笔记，就让澳海警方对科拓豪卫这样的大企业动手，既不合程序，审核也通不过。”
赵羽飞的眉头拧得更紧：“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四海沉思半晌，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羽飞，这帮人行事太小心，真正的脏活都要经几层下线转给白手套，加上集团里少不了高级法务坐镇，想抓他们的直接罪证，难如登天。解白虎说得对，你比我们更有优势——要走进他们的核心，得先想法子取信于他们。”
赵羽飞点头，眉峰微蹙：“这群人精得像狐狸，我该怎么让他们信？”
沈四海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深意：“明面上，你得先和我们撇清关系，甚至……变成我们的‘敌人’。其次，得学会钓鱼。”
“具体该怎么做？”赵羽飞追问。
沈四海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第一点不难。至于第二点，钓鱼得有饵——你手里，不就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吗？”
赵羽飞心头似有灵光闪过，却又抓不住具体头绪，无奈地摊摊手：“论打拳我还行，记性也不差，可说到谋略，我真是个门外汉。”
沈四海轻笑一声：“你若同意，两天内我会安排你和我们部门站到对立面。往后有事，用加密通道联系陈默就行。至于怎么下饵……朱老是国内顶尖的棋道高手，你把眼下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准能想出对局的妙招。”
赵羽飞当即点头：“只要能抓住幕后黑手、寻回女娲原石，我听你的。沈厅，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说罢起身便要往门口走。
“羽飞，等等！”
沈四海忽然起身叫住他，目光沉了沉：“这一计明面上会让你站到公安部门的对立面。虽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你的名声恐怕要受不小的冲击。你……真的愿意？”
赵羽飞略一犹豫，随即抬眼，语气斩钉截铁：“只要能破案，名声算什么？这年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沈四海伸出手，与赵羽飞重重握到一起：“羽飞，前路凶险，务必保重。”
赵羽飞咧嘴一笑：“沈厅放心，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说罢转身，大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次日清晨，晨曦的暖光漫过蝶羽守正阁门前的石狮子，几辆警车拉着尖锐的警笛由远及近，最终在大门口一字排开，紧随而来的还有十几家闻风而动的新闻媒体记者，镜头纷纷对准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几名身着蓝色制服的警官快步上前，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醒目——那是位四十多岁身着卡其色服装的印度警察，深褐色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他额头饱满，眼窝略深，鼻梁高挺，鼻翼稍宽，嘴唇偏厚，下巴上一圈修剪潦草的络腮胡茬更添几分硬朗。浓密卷曲的黑发被制式帽压着，露出的鬓角已有些花白。
陈默走在最前，手中握着天竺发来的司法协助函。守正阁门口的两名保镖见状上前阻拦，陈默展开文件展示道：“赵羽飞在里面吗？”
“警官找我们师兄有何贵干？”其中一名保镖问道。
陈默提高了音量：“这是天竺警方发来的引渡请求协议，我身后这位是天竺警方的高级警官桑杰·辛格。你们师兄涉嫌一起重大谋杀案，印度警方希望他能过去协助调查！”
“我这就去通知师兄！”
片刻后，赵羽飞已站在大门口，沐夏紧随其后。
“赵羽飞，桑杰先生带来的证据显示，你可能与印度半个月前的一桩命案有关联。”陈默递过文件复印件，“印度方面请求引渡协助，这是正规流程。”
赵羽飞双眼扫过文件：“有确凿证据吗？”
陈默摇头：“但你应当积极配合，至少该请我们进去坐下详谈。”
赵羽飞却摇头：“这只是引渡请求协议，你们有拘捕令吗？”
陈默坦言：“没有，所以希望你配合。”
“那搜查令呢？”赵羽飞追问。
“也没有，我们只是协助天竺警方劝你配合调查。”陈默解释道。
赵羽飞径直走到开阔处：“就在这里谈吧。你们这阵仗若是进了守正阁，怕是会给企业带来负面影响。”
天竺警官桑杰上前，用带着异域口音的轩圣语说道：“赵羽飞先生，有证据显示你与我国半个月前发生的三起重大命案可能存在关联，希望你能配合工作，跟我回天竺接受调查。”
赵羽飞指着文件忽然笑了：“‘关联’？就凭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和所谓目击者的证词？陈默警官，我在国内有正当职业，护照记录清晰可查，案发时我根本不在天竺。”
桑杰立刻用生硬的轩圣语插话：“证据还在补充，但你必须配合调查！我们是法治国家，会给你公正……”
“公正？”赵羽飞猛地抬头，目光锐利，“没有引渡条约，没有确凿证据，凭一封协查函就要把我送过去？谁能保证我不会像新闻里那些加尔各塔轩圣城的合法移民一样死于非命，或是在天竺的看守所里‘意外身亡’？你们的法治，我可不敢信。”
桑杰仍用蹩脚的轩圣语坚持：“正因为事情严重，才更希望你配合。”
赵羽飞笑了，语气却带着嘲讽：“屠杀数千合法移民，强奸妇女无数，这么大的锅，你们想找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当替罪羊？我都为你们的无耻感到脸红。”
“这一切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桑杰回应道。
赵羽飞步步紧逼：“据我所知，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暴徒你们一个没抓，反倒千里迢迢来抓我？还想让我配合？你们想多了，我不会配合的。”
陈默皱眉，对身后警员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员上前，作势要带赵羽飞走：“赵羽飞，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聊聊。”
赵羽飞猛地挣开两人的手臂：“怎么，又想关小黑屋打心理战？抱歉，没有确凿证据，我哪儿也不去！”
纠缠间，赵羽飞眼角被击中，额头瞬间渗出血迹。他反手将一名警察摔倒在地，守正阁里顿时冲出十几个保镖，将赵羽飞护在身后，与警方形成对峙，沐夏挡在赵羽飞身前咆哮着：“你们这是想非法引渡！”
桑杰·辛格脸色骤变，陈默却沉住气：“赵羽飞，别逼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来啊！”赵羽飞猛地扯断衬衫领口，露出胸口一枚勋章，“两年前我在边境帮你们抓捕重大嫌疑犯，替你们挡过子弹！现在你们要把我推给莫须有的‘嫌疑’？”他指着桑杰，字字铿锵，“想让我去送死，你们必须拿出让法庭认可的证据，否则想让我去天竺？除非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陈默望着他额头的血迹和眼中的决绝，忽然挥手让警员退下。他转身对桑杰·辛格说：“桑杰警官，您也看到了，我们很想协助引渡，但你们没有确凿证据，赵羽飞的态度又很坚决，我们也没办法。”
“赵羽飞！”桑杰·辛格忍不住喊道，“你这样做会永远背着天竺的通缉令，你会后悔的！”
赵羽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会后悔，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清白。”
“赵羽飞，你这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民族荣耀感！”陈默转身离去时，仍愤愤地丢下一句狠话，“我们记住你了，往后可别落到我们手里！”
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呼啸离去，早已按捺不住的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将赵羽飞团团围住，话筒与录音笔几乎戳到他面前：
“赵羽飞，天竺警方已将你列为重要通缉犯，绿景生态更是悬赏一千多万鲁比，咬定你和岭杰布洗劫了他们公司，还杀害了三十多名员工，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赵羽飞，据可靠消息，岭杰布就死在天竺迦叶缚心殿。但关于他的真正死因，守正阁始终含糊其辞，只说是死于意外。像岭杰布那样的绝顶高手，怎么会死于意外？究竟是何种意外？你能否给个明确说法？”
“赵羽飞，你曾无故失踪一年多，是不是潜入天竺协助警方追查‘纤丝裂’病毒的来源？CBCS报道称绿景生态科技是这种病毒的制造者，有确凿证据吗？”
“赵羽飞，你说自己一直在国内，从未去过天竺，那天竺警方提供的监控视频该如何解释？此外，你们守正阁的张鑫、王猛两位重要人物目前都被天竺警方扣押，这又作何解释？”
……
闪光灯在眼前不住闪烁，尖锐的提问像密集的针芒刺来。赵羽飞死死攥紧拳头，从紧抿的嘴角里艰难挤出一个字：“无可奉告！”
沈四海身着熨帖的警服，肩章在光线下泛着沉稳的金属光泽。他刚送走一批汇报工作的下属，指尖还残留着搪瓷杯壁的温热。见赵羽飞推门进来，他抬手示意对面的空位，声音平稳：“坐吧，等你一会儿了。”
赵羽飞刚坐下，办公人员便端着白色搪瓷杯走进来，为他沏上一壶热茶。沈四海抬眼吩咐：“把门带上，别让人打扰。”
“是！”办公人员应声退出去，小心带好了门。
沈四海这才将目光落回赵羽飞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新进展？”
赵羽飞身姿微挺，简洁扼要地讲了昨晚在溯溪泉下的发现，末了从兜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递过去：“沈厅，经过林悦他们连夜比对，笔记里提到的‘母巢’，确定就在我国澳海市，详细坐标指向一家叫科拓豪卫集团有限公司的办公区域。”
沈四海接过笔记本，指尖捻着纸页仔细翻阅，半响后颔首：“你们这条线索应该靠谱。科拓豪卫集团我们早查过底细，它是长河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法人是李卓康。这家公司在澳海市的保险和移动通讯行业里，算是龙头企业，而且还掌握着澳海一个码头的营运权，将这里作为母巢的根据地，确实是个绝佳的选择。”
赵羽飞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能不能立刻组织对这家公司的突击检查？第一颗女娲原石很可能就在那里，迟了怕是夜长梦多。”
沈四海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轻轻呷了一口：“澳海市是我国为数不多的高度自治区，有独立的执法体系，我们在那边没有直接执法权。要突击检查，除非掌握他们确凿的跨境犯罪证据，再由上级部门发协查函，让澳海警方主导行动，我们最多只能配合。”
他放下茶杯，语气添了几分无奈：“所以，单凭李翰军的一本笔记，就让澳海警方对科拓豪卫这样的大企业动手，既不合程序，审核也通不过。”
赵羽飞的眉头拧得更紧：“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四海沉思半晌，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羽飞，这帮人行事太小心，真正的脏活都要经几层下线转给白手套，加上集团里少不了高级法务坐镇，想抓他们的直接罪证，难如登天。解白虎说得对，你比我们更有优势——要走进他们的核心，得先想法子取信于他们。”
赵羽飞点头，眉峰微蹙：“这群人精得像狐狸，我该怎么让他们信？”
沈四海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深意：“明面上，你得先和我们撇清关系，甚至……变成我们的‘敌人’。其次，得学会钓鱼。”
“具体该怎么做？”赵羽飞追问。
沈四海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第一点不难。至于第二点，钓鱼得有饵——你手里，不就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吗？”
赵羽飞心头似有灵光闪过，却又抓不住具体头绪，无奈地摊摊手：“论打拳我还行，记性也不差，可说到谋略，我真是个门外汉。”
沈四海轻笑一声：“你若同意，两天内我会安排你和我们部门站到对立面。往后有事，用加密通道联系陈默就行。至于怎么下饵……朱老是国内顶尖的棋道高手，你把眼下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准能想出对局的妙招。”
赵羽飞当即点头：“只要能抓住幕后黑手、寻回女娲原石，我听你的。沈厅，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说罢起身便要往门口走。
“羽飞，等等！”
沈四海忽然起身叫住他，目光沉了沉：“这一计明面上会让你站到公安部门的对立面。虽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你的名声恐怕要受不小的冲击。你……真的愿意？”
赵羽飞略一犹豫，随即抬眼，语气斩钉截铁：“只要能破案，名声算什么？这年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沈四海伸出手，与赵羽飞重重握到一起：“羽飞，前路凶险，务必保重。”
赵羽飞咧嘴一笑：“沈厅放心，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说罢转身，大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次日清晨，晨曦的暖光漫过蝶羽守正阁门前的石狮子，几辆警车拉着尖锐的警笛由远及近，最终在大门口一字排开，紧随而来的还有十几家闻风而动的新闻媒体记者，镜头纷纷对准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几名身着蓝色制服的警官快步上前，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醒目——那是位四十多岁身着卡其色服装的印度警察，深褐色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他额头饱满，眼窝略深，鼻梁高挺，鼻翼稍宽，嘴唇偏厚，下巴上一圈修剪潦草的络腮胡茬更添几分硬朗。浓密卷曲的黑发被制式帽压着，露出的鬓角已有些花白。
陈默走在最前，手中握着天竺发来的司法协助函。守正阁门口的两名保镖见状上前阻拦，陈默展开文件展示道：“赵羽飞在里面吗？”
“警官找我们师兄有何贵干？”其中一名保镖问道。
陈默提高了音量：“这是天竺警方发来的引渡请求协议，我身后这位是天竺警方的高级警官桑杰·辛格。你们师兄涉嫌一起重大谋杀案，印度警方希望他能过去协助调查！”
“我这就去通知师兄！”
片刻后，赵羽飞已站在大门口，沐夏紧随其后。
“赵羽飞，桑杰先生带来的证据显示，你可能与印度半个月前的一桩命案有关联。”陈默递过文件复印件，“印度方面请求引渡协助，这是正规流程。”
赵羽飞双眼扫过文件：“有确凿证据吗？”
陈默摇头：“但你应当积极配合，至少该请我们进去坐下详谈。”
赵羽飞却摇头：“这只是引渡请求协议，你们有拘捕令吗？”
陈默坦言：“没有，所以希望你配合。”
“那搜查令呢？”赵羽飞追问。
“也没有，我们只是协助天竺警方劝你配合调查。”陈默解释道。
赵羽飞径直走到开阔处：“就在这里谈吧。你们这阵仗若是进了守正阁，怕是会给企业带来负面影响。”
天竺警官桑杰上前，用带着异域口音的轩圣语说道：“赵羽飞先生，有证据显示你与我国半个月前发生的三起重大命案可能存在关联，希望你能配合工作，跟我回天竺接受调查。”
赵羽飞指着文件忽然笑了：“‘关联’？就凭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和所谓目击者的证词？陈默警官，我在国内有正当职业，护照记录清晰可查，案发时我根本不在天竺。”
桑杰立刻用生硬的轩圣语插话：“证据还在补充，但你必须配合调查！我们是法治国家，会给你公正……”
“公正？”赵羽飞猛地抬头，目光锐利，“没有引渡条约，没有确凿证据，凭一封协查函就要把我送过去？谁能保证我不会像新闻里那些加尔各塔轩圣城的合法移民一样死于非命，或是在天竺的看守所里‘意外身亡’？你们的法治，我可不敢信。”
桑杰仍用蹩脚的轩圣语坚持：“正因为事情严重，才更希望你配合。”
赵羽飞笑了，语气却带着嘲讽：“屠杀数千合法移民，强奸妇女无数，这么大的锅，你们想找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当替罪羊？我都为你们的无耻感到脸红。”
“这一切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桑杰回应道。
赵羽飞步步紧逼：“据我所知，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暴徒你们一个没抓，反倒千里迢迢来抓我？还想让我配合？你们想多了，我不会配合的。”
陈默皱眉，对身后警员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员上前，作势要带赵羽飞走：“赵羽飞，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聊聊。”
赵羽飞猛地挣开两人的手臂：“怎么，又想关小黑屋打心理战？抱歉，没有确凿证据，我哪儿也不去！”
纠缠间，赵羽飞眼角被击中，额头瞬间渗出血迹。他反手将一名警察摔倒在地，守正阁里顿时冲出十几个保镖，将赵羽飞护在身后，与警方形成对峙，沐夏挡在赵羽飞身前咆哮着：“你们这是想非法引渡！”
桑杰·辛格脸色骤变，陈默却沉住气：“赵羽飞，别逼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来啊！”赵羽飞猛地扯断衬衫领口，露出胸口一枚勋章，“两年前我在边境帮你们抓捕重大嫌疑犯，替你们挡过子弹！现在你们要把我推给莫须有的‘嫌疑’？”他指着桑杰，字字铿锵，“想让我去送死，你们必须拿出让法庭认可的证据，否则想让我去天竺？除非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陈默望着他额头的血迹和眼中的决绝，忽然挥手让警员退下。他转身对桑杰·辛格说：“桑杰警官，您也看到了，我们很想协助引渡，但你们没有确凿证据，赵羽飞的态度又很坚决，我们也没办法。”
“赵羽飞！”桑杰·辛格忍不住喊道，“你这样做会永远背着天竺的通缉令，你会后悔的！”
赵羽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会后悔，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清白。”
“赵羽飞，你这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民族荣耀感！”陈默转身离去时，仍愤愤地丢下一句狠话，“我们记住你了，往后可别落到我们手里！”
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呼啸离去，早已按捺不住的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将赵羽飞团团围住，话筒与录音笔几乎戳到他面前：
“赵羽飞，天竺警方已将你列为重要通缉犯，绿景生态更是悬赏一千多万鲁比，咬定你和岭杰布洗劫了他们公司，还杀害了三十多名员工，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赵羽飞，据可靠消息，岭杰布就死在天竺迦叶缚心殿。但关于他的真正死因，守正阁始终含糊其辞，只说是死于意外。像岭杰布那样的绝顶高手，怎么会死于意外？究竟是何种意外？你能否给个明确说法？”
“赵羽飞，你曾无故失踪一年多，是不是潜入天竺协助警方追查‘纤丝裂’病毒的来源？CBCS报道称绿景生态科技是这种病毒的制造者，有确凿证据吗？”
“赵羽飞，你说自己一直在国内，从未去过天竺，那天竺警方提供的监控视频该如何解释？此外，你们守正阁的张鑫、王猛两位重要人物目前都被天竺警方扣押，这又作何解释？”
……
闪光灯在眼前不住闪烁，尖锐的提问像密集的针芒刺来。赵羽飞死死攥紧拳头，从紧抿的嘴角里艰难挤出一个字：“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