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两宫焕若百年-《东汉之乱世黄巾》

  数万精兵旌旗蔽日,甲胄曜日,煞气四溢,踏着震天喧号巍然跨过永定城门。

  穿过狭窄暗淡甬道,前方一片灿烂烂光线耀目,再复行数十步视野开阔,只见一块由汉白纹理大石,铺设而成的方圆数百亩广袤广场。

  武临极目远眺不可包含囊括,白晕晕阳光令人炫目迷乱,四周尽是黄砖碧瓦高墙,其宫庭正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

  其用瑰材而究奇,八方横架着形如飞龙、曲如长虹的殿梁。椽桷排列整齐、飞檐如鸟翼舒张,荷重的栋桴如骏马般气势高昂。真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发五色之渥彩,光焰朗以景彰。四处宫室重叠,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负栋之柱,架梁之椽,钉头磷磷,瓦缝参差,直栏横槛,管弦呕哑,皆绵绵延延浩似繁星不可尽数也。

  武临低首而随意拾之铢钱,真可是遍地金银,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宫女亦视之不甚惜。

  栏杆重重,台阶层层,台高九丈,重轩三阶。

  闺房周通,门闼洞开。

  竖钟架在庭院中,立金人在正门外。就层崖修成门槛,对大路把正门敞开。

  围绕着的离宫别殿,连接着的崇台宏馆,可谓焕若列宿,紫宫是环。

  屋宇不露栋梁,四壁不现原墙,锦绣缭绕其外,彩饰网络于上,随侯宝珠如像明月,错落其间煜煜发光。

  壁带上的金钮衔着璧玉,好似金钱排列成行。

  翡翠玉和玫瑰珠含辉流光,悬黎、垂棘和夜光之璧也在此闪亮,以髹漆涂的殿堂地面,以金玉嵌的宫殿门槛,以白玉砌的阶沿,以红石铺的庭院。

  杂以碝磩等彩石纹理致密,琳珉等美玉青翠晶莹。

  还有名贵的珊瑚枝和碧玉般的石雕树,栩栩如生地植于中庭四周转角处。

  建章宫张千门而立万户,顺阴阳以开阖。温德殿更是崔嵬宏壮,层构厥高,临乎九重天阙。

  经骀汤而出馺娑,洞枍诣以与天梁,上反宇以盖戴,激日景而纳光。

  散步于纡回的甬道,那儿幽静深暗不见太阳,推开高楼之门而向上眺望,若放眼于云天之外、失去依托而空虚渺茫。

  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像,轶埃壒(尘土)之混浊(杂志空气),鲜颢气(清新空气)之清英(精英)。列卒周匝,星罗云布。

  实列仙之攸馆,非吾人之所宁。

  洛阳皇城高阁千阙,气象万千,蔚为壮观,令人叹为观止,恍惚兮若云斜雾横,飘摇兮若明星荧荧。

  武临携众将士、众女看得神思迷离,恍恍惚惚间扑倒于凤阙仙台,脚步晃荡似漂浮彩云间,若临身飞桥彩虹,精神飘忽惶惶,神情迷茫痴痴。

  南北两宫郁其特起,遂偃蹇而上跻。

  缭以周墙,四百余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轶云雨于太半,虹霓回带于棼楣。周庐千列,徼道绮错。辇路经营,修除飞阁。

  在众人神游天外,降周流以彷徨,令侍者怅神宵而蔽光,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

  当武临神思流转之际,太史慈押着百官兼两皇子、两皇后一太后席卷而来。

  兵甲林立竖立四处,锐利寒光闪烁森严幽光,漆黑战甲血迹斑驳,逸散缕缕腥风。

  群臣百官颤巍晃荡,目光透露阵阵恐惧,人群七零八倒,毫无昔日权势滔天,蔑视众生之妄气。

  武临遗思悠远,想象千浮,见两宫之巍峨千列,似沧海之汤汤,又若扬波涛于碣石,激神岳之嶈嶈,不禁心生悲切,感叹万千。

  貂蝉、姬绮众女搜索万顷宫阙,捕获宫女、嫔妃、太监超万人,人流之巍巍,丛裳之煌煌,令人应不暇接。

  后宫之号,十有四位。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窈窕繁华,更盛迭贵。

  貂蝉何尝见过此般鲜艳丰茂壮阔,担惊受怕的一步一挪移,轻柔娇弱低语道;

  “将...将军,婵儿广布索捕,宫室十室九空,四百里宫殿无一遗漏也!”

  武临观两宫之奢华壮丽,心绪低沉烦躁,思虑良多,愤懑悠悠,漫漫杀气卷地而起,似狂风烈焰般蔓延生长,一个疯狂而恐怖念想回响不绝。

  武临轻声颔首回应,貂蝉见他兴趣缺缺,面露担忧之色,怯怯懦懦退至一旁。

  太史慈等将领也噤若寒蝉,程昱、贾诩极为识时务,默言不语退守事外。

  众人之武临情绪晦暗不明,愤慨激荡,都噤若寒蝉,默不知声以求自保。

  “将卢植、皇甫嵩、朱儁、袁基押上来!”

  只听一声低沉咆哮,一支甲兵凌厉出列,不多时便押蓬头垢面的四人抬入广场,袁隗见袁基境遇凄惨心生悲凉,可碍于武临凶煞气势不敢动弹。

  卢植三人早知洛阳沦陷,汉室将灭,自身也性命不保,不由心生悲切,对人群中的二帝失声痛哭道;

  “臣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实乃樗栎庸材,何敢当先帝恩重。

  今汉室倾覆,二帝受辱,本应万死以谢天下,奈何身为囚徒,不得自由。

  料今日非死不生,身首异处,玉石俱焚,乃咎由自取也。

  愿以死追随先帝,莫要学吾等轻视傲慢,妄自尊大,唤醒后继者重塑乾坤之浩志。

  告诸黄河带地,明余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我勤勤之意。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二帝闻之忧戚落泪,宽言安慰道;

  “朕知众卿殚精竭虑,匡扶汉之志灼灼昭烈。

  奈何太平日久,兵戈生疏懈怠,汉室颓靡,腐败滋生,是以天下有无聊之民,四海有吁嗟之怨。

  黄巾篡逆,汉庭颠倒不可违逆。苍生懔懔,咸忧杞国之崩,非汝等一人之过,望请安心!”

  少帝言毕,群臣羞愧难当,有忠心汉室者无不悲伤落泪,卢植三人更是痛哭涕零,痛惜不止。

  武临见汉室君臣同病相怜,悲秋怀古,触今思往悲悯,他越发心生烦躁,极为不耐烦大骂道:

  “好一副君贤臣良上景物图啊!

  苍生涂涂,天下寥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昔日高祖提三尺长剑以争天下,以宽厚仁慈收归宇内英才,横扫六合,四海归一。

  霸王残暴不仁,征伐不休已失民心,韩信设十面埋伏大破之,致使四面楚歌之困境,终落乌江自刎而死。

  今汉帝乃禽兽也,骄淫聚麀,不顾人伦之体,简直猪狗不如。

  且荒湎于酒,俾昼作夜,式号且呼,甘嗜声伎,常居窟室,每藉糟丘,恍惚秦二世再临。

  暴君佞臣莫过于此,纵使一闾左之人尚知尊老爱幼,心生怜惜。

  汝高祖亦是闾左酒徒,未曾之气后辈六畜不比,禽兽不如,致使天怒人怨,吾是替天行道,特降临屠灭汉室。

  原谅汝等罪行是阎王之事,吾之任务就是送你等入地狱,尔等下地狱忏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