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谁在蚕食我的记忆-《恶雌种田不攻略,黑化兽夫急红眼》

  云珩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佩,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你就不能向你上司监管者打个报告,让ta稍微通融一下?」

  系统界面突然卡顿了一下,随即弹出一连串乱码,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机械音都变了调。

  【监管者每天要管理上万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又有无数平行时空线,哪里有时间理会咱们这样任务目标明确、连金手指都没有的普通任务?】

  系统在虚拟空间里疯狂擦汗。

  宿主真把这里当成可以随便开挂的游戏世界了?明明都强调过无数遍游戏不等于真实世界……

  系统平复了一下情绪,用哄小孩般的语气劝道:【亲爱的宿主大大~】

  对话框旁边甚至飘起了粉色的小花。

  【咱们就规规矩矩地做任务好不好?不要总想着什么杀死核心人物、消除关键记忆、找监管者开挂了嘛~】

  见云珩没有反应,系统又换了个励志的语气:【你们人类有句古话叫水滴石穿。】

  它甚至贴心地投影出一滴水的动画特效,【虽然他们现在对您的好感度不高,但只要坚持不懈,肯定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似乎觉得还不够,系统又开启了画饼模式:【你们人类不是常说“生活要有盼头”吗?】

  它突然投影出一个全息画面:几个俊美男子为云珩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场景。

  【想想以后成为团宠,看他们为您争相扯头花、爱您爱得要死要活的画面,是不是特别有盼头?】

  云珩:“……”

  谢谢,并不觉得。

  事实上,排除那些虚情假意,她现在和所谓的“团宠”也没什么区别——伤不得,说不得,骂不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被供着。

  但如果不是系统动的手脚,那会是谁?

  须臾,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心头:……天灵?

  祂察觉她来自异世界,所以正在一步步蚕食她的记忆,就像温水煮青蛙那样?

  云珩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她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珩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或许她失去的,远不止今天这一小段记忆。

  暮色渐沉,苍敏的脚步停在了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前,“清雅阁”三个字在岁月侵蚀下依然清晰可辨。

  她指尖轻抚过门框上几道浅浅的爪痕,道:“这里是我阿娘成家前住的地方。”

  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惊飞了檐下一窝栖息的夜雀,“后来几个阿爹挣够了晶币,就搬去了现在的宅子。这里一直空着,但每月都有人打扫。”

  云珩望着院内随风摇曳的紫藤花架,微微蹙眉:“普通客栈就行。”

  她掂了掂背上的包袱,布料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这样的安排,恐怕我带的食物不够回礼。”

  苍敏的眼眸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珩的包袱:“所以你这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她小巧的鼻尖不自觉地抽动,像是想嗅出里面究竟有什么。

  “是食材和一块玉石。”云珩解开包袱,取出一块通体莹白的暖玉。

  “等会儿你走时带给寒婷首领,方才走得急,忘了给她。”她将玉石递给苍敏,指尖在接触时微微一顿,“等继任大典结束,就请你吃好吃的。”

  “好,一言为定!”

  只要有吃的,一切都好说。

  次日拂晓,晨雾还未散尽,苍敏就叩响了院门。

  她今日换了一身利落的猎装:“学习的地方有些远,我们得早些出发。”

  云珩早已收拾妥当,闻言只是平静地点头。

  甲方临时改时间这种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穿过薄雾笼罩的树林,来到一处开阔的空地。

  寒婷首领并不在场,只有三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正在指导几名狼族精英。

  他们矫健的身姿在晨光中腾挪跳跃,正在演练某种古老的仪式舞步。

  “云少主。”一位身着靛青色长袍的长老缓步走来,他儒雅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请随我来,老朽为您讲解祈福仪式的要诀。”

  苍敏刚要跟上,另一位长老却拦住了她:“敏姑娘,你的任务更为重要。”

  他布满皱纹的手指向不远处另一位长老,“请随三长老去学习祈福舞。”

  继任大典的事很重要,容不得半点儿差错,苍敏不得不转身离去。

  云珩跟着长老穿过一片幽深的松林,脚下踩着厚厚的松针,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约莫走了五百米,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被古树环绕的圆形空地,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案,上面整齐地陈列着各种祭祀用具。

  长老突然停下脚步。

  他灰白的眉毛下,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云少主,老夫就直说了。”声音低沉如闷雷,“我本是极力反对由你来担任指引官这个要职的。”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骨牌,“但少数服从多数,这个道理老夫懂。”

  说着,长老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根通体乌黑的骨鞭,鞭身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该教的仪式步骤,老夫会一字不落地传授。”

  骨鞭“啪”地抽在身旁的古树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但若大典当日你有半分差池……”

  他眯起眼睛,“就算整个狐族来求情,那八百狼骨鞭也定会抽在你身上。”

  云珩闻言不恼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长老放心。”

  她伸手轻抚石案上的柳枝,“晚辈定当谨记于心。”

  长老明显一怔,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原本准备了满腹的说辞,甚至暗中调动了灵力以防云珩暴起发难。谁知这位传闻中桀骜不驯的狐族少主,竟如此温顺配合?

  接下来的过程更令长老惊讶。

  云珩不仅全神贯注地记下每一个细节,提出的问题也都切中要害——圣水洒落的弧度、步伐与呼吸的配合、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尺度……没有半分敷衍之意。

  长老灰白的眉毛渐渐舒展。

  这与他听闻的那个嚣张跋扈的狐族少主判若两人。

  按理说,狐族与狼族比邻而居,传言不该有如此大的出入。

  可眼前这个专注好学的年轻人,哪有一丝传闻中的影子?

  或许,他们都错看了云珩。

  心念至此,长老教得越发认真。

  仪式其实并不复杂:待狼族祭司诵完祷词后,指引官需手持柳枝,将圣水均匀洒落在通往祭坛的路上。

  从准首领的居所到祭坛顶端,每一步都要踏在特定的音节上。最后将残余的圣水供奉在天灵神像前,行三跪九叩之礼。

  此后三日,云珩都在重复这样的训练。

  别说见折玉了,就连苍敏也见不到。

  直到大典前日,在试穿祈福礼服时,云珩终于得以喘息。

  试完衣服,从专门的裁缝店出来,云珩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刚想返回清雅阁,却在街角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林月歌和白芷正在狼族的集市上的首饰摊位前面看着什么。

  还不等云珩开口,白芷锐利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云珩!别以为你被狼族选为指引官就了不起!狐族族长绝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