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无巧不成书-《仁义大哥加代》

  马三哥这时候“噌”地站了出来,手里举着家伙喊:“都别动!这玩意儿不长眼睛,今天我可得搂一手,这种场合能少得了我?”

  金仲德捂着伤口,斜着眼瞪李正光,不服气地哼着:“李正光,今天算你狠,山不转水转,咱走着瞧!”

  话音还没落,金华“噗嗤”一下,又把卡簧扎进他肩膀,拔出来时血“呲”地溅了一脸。

  他拿着带血的刀往金仲德脸上拍:“他妈…记住了!得罪李正光是你他妈不开眼,这事儿没完!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在朝阳区最大的酒店摆宴席,把道上各路大哥、社会名流全请来,亲自给我大哥李正光敬茶道歉!不然三天后,我踏平你兔女郎夜总会,听见没?”

  李正光见事儿差不多了,看着金仲德说:“现在人也打了,话也说清了,三天后摆宴席道歉,到时候就看你态度。你要是不摆,咱再接着唠,没毛病吧?”

  金仲德这才灰溜溜地跑医院包扎伤口去了。

  但事儿还没完呢!之前那出租车司机队长造谣的事,各位老哥们没忘吧?这茬必须找回来!收拾他可比收拾金仲德容易多了。

  一行人直接闯进出租车队办公室,队长老周一看是李正光,当场就慌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结结巴巴地说:“光…光哥?您咋来了?咋不提前打个招呼?快请坐,我这就给您泡壶茶去!”

  金华一把给他薅了回来,瞪着眼骂:“我光哥喝你泡的破玩意儿?”

  说着把老周的脑袋按在桌子上,顺后腰又拽出那把带血的卡簧,“啪”地往办公桌上一剁,刀刃在桌上慢慢磨着,“噌噌”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周瞅见刀上的血,脸都白了,连忙求饶:“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孩子才四五岁,老母亲都七十多了,全靠我照顾啊!”

  “操!少在这装可怜!”金华啐了一口,“是我打你一顿你才肯说,还是自己主动交代?”

  这时候李正光、加代和闫老大往沙发上一坐,跷着二郎腿,点上烟,跟看大戏似的。

  老周“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太清楚李正光的手段了,哭丧着脸喊:“光哥!我啥都说!我知道这事做得不是人,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啊!那金仲德不是个东西,他说我不照做,就天天派人去我姑娘幼儿园接孩子!孩子才四岁啊,我能咋办?”

  不得不说,老周这戏演得够足,把屎盆子全扣金仲德头上了。

  李正光和加代一听老周这话,对视一眼——这事儿还真像金仲德能干出来的事。

  俩人都是讲究仁义的大哥,自然犯不着为难这种被胁迫的小人物。

  李正光冲金华摆了摆手:“行了金华,别跟他较劲了,都不容易。”

  转头又对老周说:“老周我告诉你,下不为例。从前我夜总会拉客人,哪个司机我没多给10块钱?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以后该咋做还咋做,不用我教你吧?”

  他话锋一转,眼神冷了下来:“但是,你别高兴太早,事儿既然出了,对我名声造成了影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是就这么放了你,道上兄弟该说我没规矩了。”

  话音刚落,直接从后腰掏出手枪。

  老周一看这阵仗,魂儿都吓飞了,扑通跪地求饶:“光哥!您这是干啥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啊!”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规矩不能破,做错事就得受罚。”

  李正光这话刚说完,高德建和陈洪光已经把老周按得死死的。

  李正光掂了掂手里的枪:“我就崩你一下,很快就过去了。要是打偏了,那就再补一枪,听见没?”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直接打在老周大腿上,地上瞬间溅得全是血沫子。

  李正光和加代跟没事人似的,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这天兄弟们正聚在一块喝酒,有人突然念叨:“明天不就是金仲德该摆酒道歉的日子吗?咋一点动静没有?身边兄弟也没接到消息啊,他该不会想耍赖吧?”

  陈洪光端着酒杯笑了:“放心,他敢不道歉?还想在北京混,这歉就必须得道。华哥不早就说了吗?不道歉就踏平他的兔女郎夜总会,怕他啥?喝酒喝酒!”

  可金仲德哪能甘心道歉?他心里憋着股火:“我混的就是这口气、这张脸!当着那么多大哥的面给李正光低头,那可不是道歉那么简单,那是明摆着说我金仲德栽他手里了,以后还混个屁!”

  就在这时候,金华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个大嗓门:“华子!出来喝点啊!”

  金华皱着眉:“喝啥喝?不过年不过节的,咱俩没啥好喝的。”

  对方笑了:“我操,现在混大了是吧?我还说呢,金华就算混得再牛,跟我老崔也不能生分啊。我请你吃饭都费劲了?出来吧,不跟你借钱,这回是还你钱的!去年欠你那5万,今年我赚着了,晚上咱俩喝点,好久没见了。”

  电话一挂,金华琢磨着——还钱还5万,这好事谁能不去?

  李正光在旁边听见了,皱眉问:“谁啊?”

  金华说:“老崔,说还我钱。”

  李正光脸一沉:“我告没告诉你离他远点?那小子不是啥好东西,不务正业的玩意儿!今天把钱要回来就别跟他来往了,听见没?”

  金华点头:“知道了光哥,没事,就吃个饭,一会儿就回来。”

  可谁能想到,这个电话竟是催命符。

  金华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之前金华接到的那通催命电话,是他老乡打来的——黑龙江的老崔,俩人以前关系还行。

  不过这老崔是个胆小的货,知道李正光他们在外边干的是啥营生,自己承认“我孬、我怂,不敢动手”,所以从没跟他们混过,就自己做点小买卖过日子。

  他欠了金华5万块钱,拖了一年多,现在总算攒够了,特地打电话叫金华出来吃饭还钱。

  金华一听还钱,穿上外套就赴约去了。

  他这人常年在外办事,得罪的人不少,所以警惕性特别高——后腰别着小卡簧,另一边揣着五四手枪,衣服兜最前边常年装着子弹,胸前小兜也总备着,这都是他的标配,从来不离身。

  要说高德建是会打,知道怎么打;但金华不一样,不管对方是谁,上来就是下死手,讲究一击制胜。

  只不过后来他的后代混得都不咋地,干啥买卖都不顺,眼看要起来了又栽了,有人说这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的血债太多,影响了下一代。

  当天晚上金华一个人开着小车赴约,奔着亮马河大厦后边那片露天烧烤摊就去了。

  大冬天的,那儿照样摆着桌子,吃烧烤的人乌泱泱的,相当火爆。

  金华把车“嘎吱”一停,刚下车就听见老崔在那边喊:“华子!金华!这儿呢这儿呢!快来快来,等你半天了!这都多长时间没见着了!”

  这声“金华”,说难听点,就跟把阴曹地府的大门给他打开了。

  要知道,李正光和他身边的兄弟在朝阳区这边,那都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一听“金华”这名字,烧烤摊的老板、服务员,还有旁边吃饭的客人,好多都认识他,纷纷打招呼:“华子来了?”

  “哥,好久不见!”

  “华子,这边坐!”

  可谁也没留意,90年代那会儿年轻人不爱在家待着,总爱出来溜达吃饭,金重德的几个小兄弟正好也在这儿喝酒。

  听见有人喊“金华”,他们立马支棱起耳朵,余光往那边一瞟。

  旁边一起喝酒的还不知道咋回事,拉着服务员说“小点声”,其中一个小弟却压低声音说:“看见没?金华!就是那天扎金老大两刀的那小子!别看个儿不高,他妈老猛了!”

  另一个小弟接话:“可不是咋的!真是冤家路窄!咱仨现在干他去,回头找金老大邀功去?”

  旁边的赶紧摆手:“你他妈傻呀?没见他身手多狠吗?别说咱仨,再来仨也打不过他!万一他手里有枪呢?”

  “那咋整?他们就俩人,这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

  “操!放不过!我给金老大打个电话!”

  说着就掏出手机拨通了金仲德的电话,急急忙忙说:“金总!长话短说!我们在麦子店后舍这儿吃饭,金华也在这儿!就是那天扎你两刀的那小子!”

  金仲德在电话那头一听这话,“噌”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瞬间来了精神头,嗓门都拔高了:“李正光没在他旁边?”

  电话那头赶紧回话:“没有!他身边就一个人,要不我能给你打电话吗?这要是李正光在,我们早就溜了,哪还敢在这儿吃饭!”

  金仲德咬着牙骂:“听好了!我现在就过去,他妈必须崩他两下子,给李正光个警告!你们在那儿等着,20分钟就到!”

  电话“啪”地挂了,金仲德这边二话不说,立马叫上三十来号兄弟,一个个手里都拎着大砍刀,他自己揣了把五连发,找了好几辆面包车,呼呼啦啦就往烧烤摊赶。

  这时候,金华正跟老崔在摊上喝得热乎。

  金华端着酒杯笑:“老崔,我看你现在整得越来越像样了,穿的也体面了,这一年能不能对付个十万二十万的?”

  老崔嘿嘿笑:“还行吧,跟你们比不了,我这就是小本买卖,挣个年吃年用呗。说难听点,够媳妇儿孩子花就得了。”

  正说着呢,老崔脸上的笑容“唰”地就没了,眼神直勾勾瞅着金华身后。

  金华多精啊,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后头指定有事儿!下意识就往腰后摸枪,可还是晚了!

  金仲德是有备而来,动作快得很,已经有人举着枪顶住了他的后腰,恶狠狠地喊:“别动!听见没?再他妈动一下,现在就崩了你!把手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