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顺其自然-《捡到八零大佬,做精娇娇赢麻了》

  “妈,有什么事,就该一起扛。你们不说,只会让我更担心,也更无力。”

  郭华琴抬手抹了下眼角。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你爸……其实病了一年多了。从去年春天开始就不对劲,总是胸闷,晚上睡不好,一开始当是累的,没太当回事。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去医院查了查……医生说是心脏有问题,得长期调理,严重了还得手术……”

  她语气越变越轻,心就被抽走一分力气。

  “所以你们就一声不吭,把我蒙在鼓里?”

  萧知禹的声音几乎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地嘟囔:“你爸说……你现在正关键,不能分心。队伍里头形势复杂,机会难得,一步走错,可能就前功尽弃……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拖了你的后腿……”

  什么叫“关键时期”,两人都心知肚明。

  就是盼着他能走得更远。

  能在队伍站稳脚跟。

  能在未来接过萧家的旗帜。

  当年,是萧振武一纸命令,把萧知禹送到深市队伍去。

  那时候,他刚经历感情的打击。

  萧振武狠下心来,硬是把他推了出去。

  想把他磨出来。

  让他能担起萧家的担子。

  让他配得上“萧家儿子”这四个字。

  毕竟,他是萧家唯一的儿子了。

  家族的荣耀、父辈的期望,都沉沉地压在他一个人肩上。

  所以哪怕病了,萧振武也不愿成为儿子的包袱。

  他宁愿自己咬牙忍着,宁愿夜里疼得睡不着,也不愿让知禹回头。

  他怕一回头,儿子就停下了脚步。

  萧知禹站在原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心里一阵发闷,又恼又悔。

  恼父亲固执到近乎无情。

  恨自己竟如此粗心。

  竟一直没察觉到父母背后的煎熬。

  一种明明是家人,却没能并肩作战的愧疚。

  回来之后,他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要不是今天父亲突然昏倒在地。

  恐怕这件事还会继续被隐瞒下去。

  正当他思绪纷乱如麻的时候,急救室那扇沉重的门,缓缓打开了。

  萧知禹急切地冲上前去。

  声音颤抖地问道:“我爸怎么样了?他现在情况严重吗?”

  严凯维缓缓摘下脸上戴着的口罩。

  打量了萧知禹一眼,语气中带着探究。

  “你就是萧使长的儿子?”

  萧知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审视与打量。

  顿时警觉了起来。

  见他没有立即回应。

  严凯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他一直担任萧振武的主治医生。

  对萧家的情况也算了解得七七八八。

  当初萧使长还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儿子。

  说他心思细腻、重感情,如今亲眼一见,果然如此。

  眼前这个年轻人,举手投足确实不凡,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为了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严凯维轻咳了一声,主动开口说道:“我姓雷,是萧使长这十几个月来的主治医生,一直负责他的治疗和调理。”

  萧知禹只是点了点头。

  语气低沉地“嗯”了一声。

  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追问:“我爸现在生命体征稳定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严凯维神色平静。

  “目前来看,情况还是挺乐观的。抢救非常及时,心口那块关键区域保护得很好,送到医院的速度也很快,没有耽误黄金救治时间。”

  郭华琴一听这话,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但她仍然不放心:“那他……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不能开口说话?”

  严凯维摇了摇头:“这不好讲,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萧使长自身的恢复能力。每个人的体质和神经反应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有一点我确实觉得很奇怪。”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两人:“上一次萧使长出院时,精神状态和各项指标都挺稳定的,恢复得不错,怎么这次会突然恶化得这么厉害?”

  他稍作停顿,多了一分试探:“你们最近……有没有谁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刺激到他?情绪波动太大,对心脏负担是很重的。”

  萧知禹瞳孔猛地一缩。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要说“刺激”……

  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比“自己不能生孩子”这件事更伤父亲的心了。

  那天晚上,他亲口说出真相时。

  父亲沉默了很久,可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父亲已经接受了。

  可谁能想到,那平静的外表下,竟是如此沉重的压抑。

  可那天,父亲不是还表现得很平静吗?

  甚至还安慰了母亲几句……

  郭华琴也一下子愣住了。

  脑海中迅速回放那天的场景。

  那天,萧振武不仅没表现出半点不悦。

  反而在私下里悄悄劝她:“别太钻牛角尖,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

  语气平和,仿佛真的放下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

  那或许只是一种强撑的体面。

  谁也没有料到,真正放不下的,反而是他自己。

  特护病房里。

  萧振武一睁眼,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忽然看见一个人影跪在床边。

  他眉头轻轻一皱,喉咙干涩:“知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跪着?你妈和小夏呢?”

  萧知禹头垂得很低。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父亲苍白的脸上。

  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妈和小夏回家了,说是要拿些住院要用的东西,换洗衣物,还有保温杯和药盒之类的。”

  做父亲的最懂儿子。

  萧振武虽卧病在床,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看着萧知禹低垂的眉眼,那紧绷的肩膀,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几分。

  他努力撑起身子,靠在柔软的床头上。

  喘了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你知道了?”

  萧知禹依旧低着头。

  萧振武见他不答,勉强扯了扯嘴角。

  他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心。

  “没事的,就是点老毛病,医生说是炎症,吃点药,住几天院就没事了。别想太多,也别瞎担心。”

  “爸,”

  萧知禹猛地抬头,双眼直直地望进萧振武的眼底。

  声音低沉却坚定。

  “你是不是一直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心里过不去?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好好治病?才一直瞒着我们?”

  萧振武脸色骤然一变,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