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封印最后的拼图-《系统之敌》

  溶洞里的空气像被冻住的铅块,连血池表面翻滚的血水都像凝固了一瞬。

  姜鸿飞握着四象灵剑的指节泛出青白,约翰神父倒下时安详的面容还在眼前晃,那缕最后消散的圣光余温,仿佛还残留在剑柄的纹路里。

  他没有半分犹豫,带着宗师境内劲的臂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剑尖对准棺顶那道泛着淡金光晕的剑槽,猛地刺了下去!

  “嗡——”

  剑尖刚触到剑槽的瞬间,银棺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原本泛着冷光的棺身剧烈震颤起来,像是有头被困千年的巨兽在里面疯狂冲撞,棺缝里渗出的黑色邪能瞬间暴涨,像被捅破的墨囊般在空气中翻涌,带着能冻结血液的寒意,顺着剑刃往姜鸿飞掌心钻。

  他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四象灵剑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上顶,剑身上刚稳定下来的四色光芒,也跟着剧烈闪烁,像是随时会被邪能吞噬。

  “撑住!”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扑了上来。

  陈墨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水顺着银剑剑柄往下滴,可他此刻根本顾不上疼痛,右手死死按在四象灵剑的护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冷的金属传过去,剑脊上淡金色的圣光符文骤然亮起,像一道小火苗,死死抵住往上窜的邪能。

  温羽凡的灵视里“看到”银棺内一团翻滚的暗红光晕正在疯狂挣扎,无数道细小的邪能触须顺着剑槽往上缠,试图将四象灵剑彻底顶出去。

  他没有丝毫迟疑,左手按在护手的另一侧,淡灰色的手臂肌肉绷起,铜皮境的力量顺着掌心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

  “往下压!”

  姜鸿飞的吼声带着咬牙的力道,宗师境的内劲在经脉中疯狂奔涌,顺着手臂灌入剑柄。

  陈墨和温羽凡几乎同时发力,三人的力量拧成一股绳,四象灵剑在震颤中缓缓往下沉。

  剑刃没入剑槽的瞬间,银棺的震颤愈发剧烈,棺身与血池液面碰撞的地方溅起半米高的血水,石地上的鹅卵石被震得跳起来,连溶洞顶端的钟乳石都簌簌掉渣。

  剑身上的四色光芒与暖金色圣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流动的光带,死死压制着棺内的邪能,可那股抗拒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狂暴,仿佛银棺深处藏着一头不死的凶兽,绝不肯轻易被再次封印。

  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姜鸿飞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银棺上发出“嗒”的轻响,又瞬间被邪能冻成细小的冰粒。

  他能清晰感觉到,掌心的剑柄越来越烫,那是邪能与圣光激烈碰撞的温度,手臂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紧绷,已经开始微微抽搐,可他不敢有半分松懈——他知道,只要稍一松手,之前所有的努力,神父的牺牲,就全白费了。

  陈墨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左臂的伤口被震得再次裂开,血顺着小臂往下流,染红了护手的纹路,可他按在上面的手却稳如磐石,剑脊上的圣光符文始终没有熄灭,像一道永不妥协的屏障,挡在邪能面前。

  温羽凡的灵视里,那团暗红光晕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无数道邪能触须疯狂缠绕着四象灵剑的剑身,试图将它彻底拖出来,可他掌心的力量却越来越沉,淡灰色的皮肤下,细密的血珠顺着肌理渗出来,与陈墨、姜鸿飞的血混在一起,在护手上凝成一道暗红的痕迹。

  终于,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四象灵剑的剑身完全没入银棺,只剩下剑柄和护手露在棺外。

  剑身上的四色光芒与圣光顺着剑槽蔓延开来,像四条发光的藤蔓,将银棺表面的十字纹路彻底染透。

  姜鸿飞刚想松口气,却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只因银棺的震颤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剧烈,棺缝里渗出的黑色邪能比之前更浓郁,甚至在棺身周围凝成了一道旋转的气柱,连血池里的血水都被吸了过来,缠绕在气柱上,形成一道暗红与纯黑交织的漩涡。

  “怎么会……”姜鸿飞的心脏猛地一沉,转头看向温羽凡。

  温羽凡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银棺,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棺里的邪能……还在聚集,好像随时会炸开!”

  他的灵视能清晰“看到”,那团暗红光晕虽然被四象灵剑压制,却没有消散,反而在银棺深处不断收缩、凝聚,像是在酝酿一场更恐怖的爆发,连剑身上的圣光,都开始被那股邪能缓缓逼退。

  就在这时,一阵癫狂的笑声突然从血池方向传来,像生锈的锯子划过铁板,刺耳得让人耳膜发疼。

  “哈哈……哈哈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血池里的暗红液体正在疯狂翻涌,无数道细小的血色触手从池底疯长而出,像被唤醒的蛇群,在空中交织缠绕。

  之前被炸毁的血影分身,此刻正借着血水的力量快速凝聚——暗紫色的血管在触手上蠕动,粘稠的血水顺着管壁往下淌,很快就凝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人形轮廓顶端的暗红光晕缓缓转动,里面两只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银棺旁的三人,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得意。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血影的声音裹着邪能,在溶洞里缓缓回荡,带着一种源自骨髓的傲慢,“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真以为凭一柄破剑,就能困得住我?”他晃了晃刚凝聚出的手臂,粘稠的血水顺着指尖滴落,砸在血池里溅起细小的涟漪,“看看你们脚下的银棺——你们的封印根本没用!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冲开桎梏,你们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血影的笑声越来越猖狂,血池里的触手也跟着疯狂舞动:

  有的带着倒刺横扫,将旁边的石笋撞得“轰隆”断裂;

  有的凝聚着黑色邪能砸向地面,在石地上砸出半米深的坑洞,碎石与血水四处飞溅。

  他看着三人凝重的脸色,笑得更得意了:“绝望吧!恐惧吧!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死亡倒计时!等我破封而出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把你们一个个撕成碎片,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银棺的震颤还在继续,棺缝里的黑色邪能越来越浓郁;

  血影的分身越来越凝实,周身的邪能像沸腾的岩浆般翻滚。

  众人只感觉溶洞里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池的腥甜与邪能的刺骨寒意。

  银棺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棺缝里渗出的黑色邪能像失控的墨汁,在棺身周围凝成旋转的气柱,连血池里的血水都被卷成暗红漩涡。

  姜鸿飞、陈墨和温羽凡三人依然死死按着四象灵剑的护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剑身上的四色光芒却在邪能的压制下愈发黯淡,连约翰神父留下的暖金色圣光都开始微微闪烁,像是随时会被吞噬。

  “难道……还是要失败吗?”莫妮卡握着枪的手不自觉地发抖,视线落在银棺上那道不断溢出邪能的剑槽,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花。

  托马斯之前还在念叨的祷告声彻底停了,光头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满是划痕的盾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不敢想象,要是连这最后一次封印都失败,整个锡尔弗顿会变成怎样的炼狱。

  温羽凡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银棺内部,灵视里清晰地“看到”那团暗红光晕正在疯狂收缩、凝聚,无数道邪能触须像毒蛇般缠绕着四象灵剑的剑身,试图将它彻底顶出剑槽。

  他咬着牙加大掌心的力量,淡灰色的手臂肌肉绷得像铁块,可铜皮境的力量在这股狂暴的邪能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掌心传来的震颤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陈墨左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水顺着银剑的剑柄往下滴,与护手处三人的血混在一起,凝成一道暗红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四象灵剑上传来的抗拒力越来越强,剑脊上的淡金色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在与邪能做最后的抗争。

  他转头看向姜鸿飞,只见对方额头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显然也快撑不住了。

  绝望像潮水般裹住众人,连空气里的圣光都似乎失去了温度。

  就在这时,姜鸿飞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那是四象灵剑剑身上四色纹路残留的余温,与他体内流转的内劲隐隐呼应。

  他猛地想起之前启动四座封印大阵时,剑身上的光芒顺着掌心涌入体内的感觉,想起那段烙印在意识深处的古老咒语,更想起约翰神父临终前说的话:“我体内的圣能,正是当年祭司留下的另一半封印力量。”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自己身上的宗师境内劲,不也是在接触封印、执掌四象灵剑后才快速精进的吗?这力量的根源,本就与封印同源!

  “或许……我才是最后一块拼图!”姜鸿飞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松开按在剑柄上的左手,转而按在自己的胸口,指尖死死抵住心脏位置。

  体内的宗师境内劲像是受到召唤的江河,顺着经脉疯狂涌向掌心,再通过右手源源不断地注入四象灵剑的剑柄。

  “鸿飞,你干什么?!”陈墨察觉到不对,急忙出声阻止,却感受到姜鸿飞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原本沉稳厚重的宗师境威压渐渐消散,内劲九重的锋芒、八重的凝练、七重的灵动……

  一层层如同退潮般快速流逝,连他周身的气血都变得萎靡起来。

  温羽凡的灵视里,姜鸿飞体内的内劲像决堤的洪水,尽数涌入四象灵剑,剑身上的四色纹路瞬间被染得璀璨夺目,暖金色的圣光也随之暴涨,像被添了柴的烈火,瞬间压过了棺缝里的黑色邪能。

  他想伸手拉住姜鸿飞,却被对方决绝的眼神拦住——那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对封印的执念,对锡尔弗顿的守护。

  姜鸿飞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臂的肌肉因内劲的快速流失而抽搐,脸色从苍白变得蜡黄,连站立的姿势都有些不稳。

  当体内的内劲跌落到内劲一重时,他终于支撑不住,膝盖重重磕在银棺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嘴角溢出一口鲜血,滴在剑柄上,与剑身上的光芒融为一体。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四象灵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蓝、红、黑四色光芒与暖金色圣光彻底融合,顺着剑槽疯狂涌入银棺。

  原本剧烈震颤的银棺瞬间平静下来,棺缝里的黑色邪能像遇到烈日的冰雪般快速消融,旋转的邪能气柱轰然溃散,血池里的暗红漩涡也渐渐平息。

  银棺表面的十字纹路被光芒染透,泛着圣洁的光晕,将棺内的暗红光晕死死压制在棺底,再也无法动弹。

  “不——!这不可能!”血池里刚凝聚出人形轮廓的血影分身发出凄厉的嘶吼,暗红光晕里的猩红瞳孔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甘心地挥动着刚长出的触手,带着粘稠的血水,像道暗红炮弹般朝着银棺扑来,想要打断这最后的封印。

  可还没等他靠近银棺三米范围,银棺表面突然炸开一道半透明的光罩,暖金色的圣光带着四色纹路的力量,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将血影分身笼罩。

  那分身刚触碰到光罩,青黑的皮肤就像被烈火灼烧般“滋滋”冒烟,粘稠的血水瞬间蒸发成白烟,暗紫色的血管快速干瘪。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光罩中快速消融,不过两秒,整个分身就化作漫天飞灰,被溶洞里的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邪能都没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