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净清外门之殇-《信步昆仑》

  修者问道分三大境,分别是小三元境、中天元境、大道元境。

  小三元境又分练气、筑基、锻体。

  中天元境包括金丹、元婴、通识。

  大道元境为化神、合道、大乘三期,大乘期后心境圆满,便可踏入渡劫期。

  顺利渡劫后,便可飞升昆仑仙境,成就无上大道。

  刚刚羞辱完丁愚的马师兄,便大摇大摆地横穿整个外门。其他几司的弟子碰见,无一例外,全部单膝跪在地上。

  “师侄好威风啊!”

  一声厉喝让他那身边的三个扑通跪在地上,马师兄停住脚步,抬起眼皮说道:

  “原来是李师叔和姜师叔!”

  嚣张跋扈的他只是对着二人做了个简单的揖礼,转头便恶狠狠地对着三人说道:“站起来!没骨头的东西!”

  姜言衡见他如此无礼,便动了真怒,抬手便打,却被一旁的李中修伸手拦下。

  “师侄!这是外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中修面无表情盯着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内门,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呵呵!师叔言重了,我来看看那不成才的小师弟。”

  “师叔照顾他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顾及到师侄的颜面啊!”马师兄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意,说罢便上前一步。

  见他上前一步,门里面看热闹的传法司弟子一跃而出,纷纷站在二人身后,对着马师兄怒目而视。

  看样子只要两位师长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过去,将他撕成碎片。

  马师兄见此阵仗非但没怕,反而笑的更加得意了,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此起彼伏。

  姜言衡看见身上后的弟子,怒意更盛。扭过头大喝了一声:

  “退下!”

  “害怕为师打不过他吗?”听到姜言衡的呵斥,传法司的弟子瞬间作鸟兽散去。

  马师兄也收起脸上的笑意,紧紧盯着姜言衡说道:“剩下我们师侄三人才对嘛!”

  “有些事,被他们这帮废物听见也不好!”

  边说还边走到两人中间站定。

  “听说两位师叔想要离开这外门,重新回到主峰。可别忘了,我师父可是审核两位的关键人物!”

  哈哈哈哈...

  姜言衡涨红着脸对着他的背影,凄声喝道:“马玉你找死!”

  说罢,掌心中开始流团聚青色的真气,正是本门不传之秘,紫徽青煞心诀催动到极致的效果。

  见此情形李中修反而冷静下来,看着马玉渐行渐远的身影,身边的师弟始终没有劈出那一掌。失魂落魄的随手一挥,传法殿便毁去大半。

  此时受了伤的丁愚,被人抬到杂使司分配的地方,静静躺在床上。

  说是床,只不过是几块石头胡乱拼凑在一起的,舒不舒适对于丁愚已经不重要了。

  手中的刀一直在心脏附近比划着,有可能下一秒就打算解脱自己。

  就在这时,那房间的破门被人推开,夕阳的余辉正好照在丁愚的脸上。

  啊啊啊...

  一个瘦弱的少年吱吱呀呀就闯了进来,看见丁愚手中的刀,一把抢过去扔在地上,扑通一下跪倒在丁愚面前。

  两行清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下,双手则在丁愚面前疯狂的比划着。

  丁愚缓过神直直坐了起来,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那少年摇着头,将他带来的东西拿到丁愚面前。

  一本无字书和破簪子而已。

  从第一世的时候,这两样玩意就一直在自己手中。

  几百年的光阴过去,他始终参悟不透其中的奥秘,不止一次都想扔掉它们。

  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恩师寿元将近,却还是把它们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这两样东西被他随手扔到一旁,指着不能说话的少年,用两个人独属的手势比划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少年抹掉眼泪安静地看着丁愚那无声诉说,心中感慨万千。直到丁愚比划着最后一句我想死,少年也紧跟着比划起来。

  原来丁愚还在惩处司的时候,就认识这个不能说话的少年。少年名叫周西楼,杂使司最底层的弟子。刚刚能引灵气入体,说实话连个修真者都不算。

  就是这样一个哑疾少年,每日受尽欺辱,而丁愚却是唯一不欺负他人。

  不仅教他识字,还指导他修行。

  两个人就在这个冰冷的修真界,互相救赎直到今日。

  回忆着两人的过往,丁愚都不知周西楼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看到地上多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活下去!

  对呀!活下去才有希望,自己如今这副德行还能失去什么?

  想到这里,丁愚开始对着水盆仔细地将散乱的头发梳上,将那锈迹斑斑的发钗,插到发髻中。

  杂使司的中央房间内,那头目正在自己的房间大快朵颐,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继续剥削杂使司的弟子,才能把今日供奉的亏空补上。

  这时梳洗完毕丁愚突然闯了进去。

  “丁愚参见杂使司刘正师兄!”

  刘正低头一瞧,乐出声来。

  “丁师弟我以为你都死半天了,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师兄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啊。”

  见丁愚没说话,刘正反而饶有兴致地站起身来,围着丁愚转圈,并上下打量着。

  “命真硬!”

  “好!好!好!”

  三声好字说完,两手一背,俯下身子趴在丁愚的耳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马玉师兄临走的时候,让我好生地照顾你。你告诉师兄,我该怎么办啊?”

  “请师兄不吝赐教!”

  “妥了!”

  刘正直起腰拍了拍手笑着说:“有师弟的话,师兄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吧!今日传法殿被毁,你就负责重建的石料如何?”

  “明白!”

  “每块都要千斤的青皮石!”

  “方方正正!表面不能有任何毛刺,你可清楚?“

  ”明白!“

  “痛快!";刘正又拍了拍手,身旁伺候的人心领神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摆在丁愚面前。

  ”这四个小玩意虽说有点分量,对你我这种修仙问道的不算什么。但是师兄心疼你呀!”拍了拍丁愚的肩膀继续说:

  “这是本门独有的禁气石锁,明日你便带着它们好好干活,明白吗?”

  “明白!”

  丁愚也不废话,将那四枚圆形的禁气石锁,分别戴在手腕和脚腕处。

  “师弟告退!”

  “呸!”

  望着丁愚离去的背影,刘正狠狠啐了一口。“贱骨头!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夜半时,多数弟子沉沉睡去,而丁愚在房中盘坐,运行起本门入学所授的的心诀。

  虽然手腕处的禁气石能阻止被锁之人使用真气,但却不妨碍自身修行。

  试了两三个时辰,还是不能成功引气入体。

  “难道自己今生今世自己都不能踏入仙途了?那红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苦修十年马上就能踏入到中天元境,却变成了无法引气入体的废物,这沉痛的打击,让丁愚更加无法期待明天。

  外门内喝的烂醉的姜言衡,此时正躺在李中修的床榻上,身旁的李中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盯着他一语未发。

  “师兄!”

  “师兄!你我二人困在这多久了?”

  “多久了?”

  “不知师弟说的是你我二人的修为,还是处境?”

  “兼而有之吧!”

  “想当年你我二人在内门也算是翘楚,虽说是晚于三位师兄进入元婴。”

  “可如今呢?一个内门小辈都敢看不起我们!”

  “百年了!不说这修为毫无寸进,就是这外门好似你我的囚牢啊!”

  “我们手下的外门弟子啊!”

  “勾心斗角我不敢管!”

  “贪腐成风我不敢管!”

  “为了点既得利益,甚至是同门之谊都可以不顾啊!”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师兄啊!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