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就行。”老隋收回目光，眼神比这寒夜还冷，“今晚，咱就掀了这锅盖！”
子夜时分，风更紧了，刮得屯子四角的炮楼上，那膏药旗猎猎作响，也掩盖了雪地上细微的声响。老隋带着十二个“尖刀”，像十二道贴着地皮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围墙西北角——这里背风，也是伪军巡逻最懈怠的地段。
屯墙根下，两个伪军缩着脖子，抱着枪，正凑在一起点烟卷。火星刚一闪，墙头积雪无声滑落，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他们身后翻越而下！落地瞬间，一人一手捂住伪军口鼻，另一只手上的军刺精准地由下颚贯入脑髓；另一人则闪电般拧断了另一个伪军的脖子。两具尸体被轻轻放倒，拖进墙根阴影里，整个过程快得连烟卷上的火星都还没熄灭。
“上！”老隋一挥手。三条带着倒钩的绳索无声地抛上墙头，牢牢挂住。一队人如同灵猿，三两下便翻过了那两丈高的死亡之墙，落入屯内。
屯子里死寂一片，只有风声呜咽。按照白天侦察的记忆和简易地图，十三人分成三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切入。
第一组四人直扑最近的西角炮楼。炮楼底层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伪军含糊的鼾声和浓重的脚臭味。两人闪身而入，黑暗中只闻几声极其短暂沉闷的击打和骨骼碎裂的轻响，便再无声息。另外两人则像壁虎一样，用匕首和手指抠着砖缝，悄无声息地攀上炮楼二层、三层…上面的鬼子哨兵和机枪手，在睡梦中或刚被异响惊醒的瞬间，便被冰冷的利刃结束了生命。炮楼顶的掷弹筒旁，一个鬼子哨兵刚感觉脖子一凉，想喊，喉咙里却只涌出带着气泡的血沫子。
第二组五人负责解决营房区。他们如同阴影般贴着一排排低矮的地窨子移动，目标明确——屯子中央那几间相对“气派”的砖房，那是鬼子和伪军头目的住处以及弹药库。门口两个抱着枪打盹的伪军哨兵，被从背后抹了脖子。一人留在门外警戒，其余四人如同狸猫般潜入。黑暗中，只有刀刃切割皮肉筋骨的轻微“噗嗤”声，以及偶尔从睡梦中惊醒却瞬间被扼断的短促呜咽。一个惊醒的鬼子军曹刚摸到枕边的王八盒子，就被一柄特制的加重飞刀钉穿了太阳穴，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第三组三人由老隋亲自带领，目标：屯门和守卫室！他们沿着墙根阴影快速移动。屯门守卫室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几个伪军正围着火盆赌钱，吆五喝六。老隋贴在冰冷的门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猛地一脚踹开木门，人如猛虎般扑入！里面的人惊愕抬头，只见寒光一闪，离门最近的伪军排长喉咙已被割开。另外两个“尖刀”紧随而入，手中的军刺发出“噗噗噗”的轻微闷响……赌桌上的骰子还在滴溜溜地转，人已经歪倒在地。
整个突袭过程，如同一次精心编排的死亡路演。从翻墙到解决所有主要威胁，用时不到一刻钟！屯子里除了风声，只剩下一些地窨子里压抑的、不明所以的细微骚动。
老隋一脚踢开守卫室的门，对着黑暗的屯子，憋足一口气，用带着关东腔的土话低吼道：“屯里的老少爷们儿！我们是抗日队伍！祸害你们的鬼子和二鬼子，已经让我们收拾了！有卵子的，想跟小鬼子拼命的，抄家伙跟我们走！进老林子打鬼子去！只等一袋烟工夫！”
死寂。然后是压抑的啜泣，接着是地窨子门板被猛地掀开的哐当声！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身影从黑暗的“坟包”里踉跄着冲出来，大多是青壮汉子，也有半大孩子，他们有的手里攥着劈柴的斧头，有的提着烧火棍，更多的是空着手，但眼睛里都燃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光！
“走！跟抗日队伍走！这活棺材老子待够了！”有人低吼着。
“爹！娘！我给你们报仇去！”一个半大孩子捡起地上伪军掉落的步枪，枪比他矮不了多少，却死死抱在怀里。
老隋他们迅速打开屯门。愿意走的乡亲们，扶老携幼，或者背着仅有的一点破烂家当，沉默而迅速地涌出这个人间地狱，汇入墙外老隋的人马，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
当老秦在密营看到老隋身后那黑压压一片、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里憋着一股狠劲的新面孔时，这个糙汉子团长咧开大嘴，狠狠一巴掌拍在老隋肩膀上，震得他一个趔趄：
“好！好你个老隋！干的漂亮！老子这扩编的三个连，他娘的终于有血有肉，有着落了！”
虎林屯那一仗，战果摆在那儿：守卫的鬼子和伪军几乎被连锅端了，顺带还缴获了一批能解燃眉之急的弹药和给养。单论杀鬼子，在这白山黑水间跟日寇拼命的爷们儿，谁手上没沾过血？豁出命去拼，一命换一命，这事儿不新鲜。
可问题在于，这事儿它邪乎！
十三个人！就他娘的十三个！钻进了铁桶一样的虎林屯“人圈”里，愣是没放一枪，悄没声儿地就把几十号武装到牙齿的鬼子和伪军给抹了脖子！这手段，这效率，别说老秦手底下那些普通战士听得眼珠子快掉下来，就是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整个东北抗日队伍的大小山头，那些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杆子、老胡子们，也都炸了锅！
“扯犊子吧？十三个人？不开枪？端掉一个鬼子分队加伪军排？当小鬼子的炮楼是纸糊的？”某个密营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支队长把烟袋锅磕得梆梆响，满脸不信邪。
“千真万确！老秦那边传过来的，说是到关内请‘高人’训出来的尖子！还带回一个营的装备！”报信的小战士急赤白脸地解释。
“嘶……”络腮胡倒抽一口凉气，烟也不抽了，眼神闪烁不定，“娘的……这要是真的……这他娘的是神仙下凡了？”
老秦这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老隋带回来的那十二个在江河手下“晋修”过的“宝贝”，地位瞬间飙升。别说当普通兵用了，老秦恨不得把他们供起来！日常训练？不用！站岗放哨？轮不到他们！他们的任务就一个：养精蓄锐，琢磨怎么把从江河那儿学来的、要人命的“阴招”，变成能复制的手艺。
子夜时分，风更紧了，刮得屯子四角的炮楼上，那膏药旗猎猎作响，也掩盖了雪地上细微的声响。老隋带着十二个“尖刀”，像十二道贴着地皮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围墙西北角——这里背风，也是伪军巡逻最懈怠的地段。
屯墙根下，两个伪军缩着脖子，抱着枪，正凑在一起点烟卷。火星刚一闪，墙头积雪无声滑落，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他们身后翻越而下！落地瞬间，一人一手捂住伪军口鼻，另一只手上的军刺精准地由下颚贯入脑髓；另一人则闪电般拧断了另一个伪军的脖子。两具尸体被轻轻放倒，拖进墙根阴影里，整个过程快得连烟卷上的火星都还没熄灭。
“上！”老隋一挥手。三条带着倒钩的绳索无声地抛上墙头，牢牢挂住。一队人如同灵猿，三两下便翻过了那两丈高的死亡之墙，落入屯内。
屯子里死寂一片，只有风声呜咽。按照白天侦察的记忆和简易地图，十三人分成三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切入。
第一组四人直扑最近的西角炮楼。炮楼底层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伪军含糊的鼾声和浓重的脚臭味。两人闪身而入，黑暗中只闻几声极其短暂沉闷的击打和骨骼碎裂的轻响，便再无声息。另外两人则像壁虎一样，用匕首和手指抠着砖缝，悄无声息地攀上炮楼二层、三层…上面的鬼子哨兵和机枪手，在睡梦中或刚被异响惊醒的瞬间，便被冰冷的利刃结束了生命。炮楼顶的掷弹筒旁，一个鬼子哨兵刚感觉脖子一凉，想喊，喉咙里却只涌出带着气泡的血沫子。
第二组五人负责解决营房区。他们如同阴影般贴着一排排低矮的地窨子移动，目标明确——屯子中央那几间相对“气派”的砖房，那是鬼子和伪军头目的住处以及弹药库。门口两个抱着枪打盹的伪军哨兵，被从背后抹了脖子。一人留在门外警戒，其余四人如同狸猫般潜入。黑暗中，只有刀刃切割皮肉筋骨的轻微“噗嗤”声，以及偶尔从睡梦中惊醒却瞬间被扼断的短促呜咽。一个惊醒的鬼子军曹刚摸到枕边的王八盒子，就被一柄特制的加重飞刀钉穿了太阳穴，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第三组三人由老隋亲自带领，目标：屯门和守卫室！他们沿着墙根阴影快速移动。屯门守卫室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几个伪军正围着火盆赌钱，吆五喝六。老隋贴在冰冷的门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猛地一脚踹开木门，人如猛虎般扑入！里面的人惊愕抬头，只见寒光一闪，离门最近的伪军排长喉咙已被割开。另外两个“尖刀”紧随而入，手中的军刺发出“噗噗噗”的轻微闷响……赌桌上的骰子还在滴溜溜地转，人已经歪倒在地。
整个突袭过程，如同一次精心编排的死亡路演。从翻墙到解决所有主要威胁，用时不到一刻钟！屯子里除了风声，只剩下一些地窨子里压抑的、不明所以的细微骚动。
老隋一脚踢开守卫室的门，对着黑暗的屯子，憋足一口气，用带着关东腔的土话低吼道：“屯里的老少爷们儿！我们是抗日队伍！祸害你们的鬼子和二鬼子，已经让我们收拾了！有卵子的，想跟小鬼子拼命的，抄家伙跟我们走！进老林子打鬼子去！只等一袋烟工夫！”
死寂。然后是压抑的啜泣，接着是地窨子门板被猛地掀开的哐当声！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身影从黑暗的“坟包”里踉跄着冲出来，大多是青壮汉子，也有半大孩子，他们有的手里攥着劈柴的斧头，有的提着烧火棍，更多的是空着手，但眼睛里都燃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光！
“走！跟抗日队伍走！这活棺材老子待够了！”有人低吼着。
“爹！娘！我给你们报仇去！”一个半大孩子捡起地上伪军掉落的步枪，枪比他矮不了多少，却死死抱在怀里。
老隋他们迅速打开屯门。愿意走的乡亲们，扶老携幼，或者背着仅有的一点破烂家当，沉默而迅速地涌出这个人间地狱，汇入墙外老隋的人马，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
当老秦在密营看到老隋身后那黑压压一片、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里憋着一股狠劲的新面孔时，这个糙汉子团长咧开大嘴，狠狠一巴掌拍在老隋肩膀上，震得他一个趔趄：
“好！好你个老隋！干的漂亮！老子这扩编的三个连，他娘的终于有血有肉，有着落了！”
虎林屯那一仗，战果摆在那儿：守卫的鬼子和伪军几乎被连锅端了，顺带还缴获了一批能解燃眉之急的弹药和给养。单论杀鬼子，在这白山黑水间跟日寇拼命的爷们儿，谁手上没沾过血？豁出命去拼，一命换一命，这事儿不新鲜。
可问题在于，这事儿它邪乎！
十三个人！就他娘的十三个！钻进了铁桶一样的虎林屯“人圈”里，愣是没放一枪，悄没声儿地就把几十号武装到牙齿的鬼子和伪军给抹了脖子！这手段，这效率，别说老秦手底下那些普通战士听得眼珠子快掉下来，就是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整个东北抗日队伍的大小山头，那些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杆子、老胡子们，也都炸了锅！
“扯犊子吧？十三个人？不开枪？端掉一个鬼子分队加伪军排？当小鬼子的炮楼是纸糊的？”某个密营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支队长把烟袋锅磕得梆梆响，满脸不信邪。
“千真万确！老秦那边传过来的，说是到关内请‘高人’训出来的尖子！还带回一个营的装备！”报信的小战士急赤白脸地解释。
“嘶……”络腮胡倒抽一口凉气，烟也不抽了，眼神闪烁不定，“娘的……这要是真的……这他娘的是神仙下凡了？”
老秦这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老隋带回来的那十二个在江河手下“晋修”过的“宝贝”，地位瞬间飙升。别说当普通兵用了，老秦恨不得把他们供起来！日常训练？不用！站岗放哨？轮不到他们！他们的任务就一个：养精蓄锐，琢磨怎么把从江河那儿学来的、要人命的“阴招”，变成能复制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