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震撼-《继室娇媚入骨:疯批将军搂腰哄》

  他坐直了些,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又像是早已习惯对方的胡搅蛮缠。

  “该我问你们吧!”

  他急得直摆手,“我还在屋里坐着呢!你们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这、这合适吗?”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可脸还是涨得通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门口瞟,仿佛生怕有人推门进来撞见这一幕。

  “噗——”苏氏忍不住笑出声。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手里还捏着银针,却已笑得差点拿不稳。

  那笑声清亮短促,带着几分少年才有的爽利,又藏着一点看热闹的促狭。

  方景序一愣,茫然回头:“你笑啥?”

  他眼神迷茫,像只被吓懵的兔子,完全搞不清状况。

  眉头拧成一团,嘴唇微张,脸上写满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苏氏一边掀开药箱,一边取出银针:“方大人,我是要给他扎针啊。不脱衣服,针往哪儿下?”

  他语气温和,带着医者特有的耐心,仿佛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银针在光下闪着微光,排列整齐,像是等待出征的士兵。

  “隔着外衣下针,一是不精准,二是易伤经络,三是效果大打折扣——您说,我能这么治吗?”

  ……

  哦。

  方景序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记闷锤敲醒。

  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番反应有多荒唐、多可笑。

  脸上的红潮迅速蔓延,从耳根一直烧到脖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以为……”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只剩气音。

  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眼神飘忽,不敢看任何人。

  商亭羡瞥了他一眼,冷冷两个字:“龌龊。”

  语气像冰锥刺骨,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足够让方景序臊得恨不得当场消失。

  他眉头一皱,干脆不再理他,转而看向苏氏,“继续吧。”

  然后直接把大氅甩到他怀里,自己解开了衣襟。

  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衣领向两边滑开,露出清瘦却结实的肩背,皮肤苍白如雪,脊骨线条清晰可见。

  方景序喉结动了动,抱着那件袍子,乖乖坐回原位,小声嘀咕:“是是是,当官当久了,思想容易跑偏……亭羡,你脱,你脱,我不拦了。”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点讪讪的意味。

  他把大氅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尊严,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商亭羡缓缓抬起双手,指尖轻轻抓住内衫的衣角,动作虽慢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沉稳。

  他深吸一口气,将衣衫从头上褪下,露出那具常年隐于宽袍大袖之下的胸膛。

  月光般的清冷烛火映照下,只见他身形修长匀称,肩背宽阔,肌肉线条流畅而内敛,并不张扬,却透着长年习武所沉淀的力量与克制。

  皮肤泛着淡淡的冷色,仿佛寒霜浸润多年,透出几分病弱的苍白,但依旧难掩其挺拔的骨架与坚毅的轮廓。

  方景序坐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看着那副近乎完美的身躯,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隔着衣物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指尖触到那层微微凸起的柔软,顿时感到一阵羞愧。

  他默默低下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暗叹——唉,真是比不了啊。

  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苏氏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如水,眉眼低垂,专注地看着商亭羡的穴位位置。

  她纤细的手指间夹着几根银光闪闪的细针,针身细如发丝,却坚韧挺直,在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的手指稳稳地抬起,手腕轻旋,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只听“嗤”“嗤”数声轻响,银针已精准刺入几个关键穴位,深浅适宜,角度精准得像是量过千百遍。

  她年纪不过双十,面容清秀,眉目间尚带几分少女的青涩,可那一双手,却稳得如同历经风雨的匠人,又似山中古松盘根错节般沉着有力。

  那一份沉静与精准,竟比京城那些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还要来得利索干脆,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意。

  方景序看得目不转睛,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由衷的钦佩:“苏氏姑娘,你这针法……究竟是跟谁学的?”

  苏氏依旧低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只轻轻回了一句:“乡下一位老郎中。”

  方景序一愣,眉头微扬:“赤脚大夫?”

  “嗯。”

  苏氏轻声应道,声音清淡如风,却自有分量。

  “难怪!”

  方景序猛地拍了下膝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高手果然在民间!我早听人说,真正的医术不在太医院的案卷里,而在田间地头的药篓中。你要是个男儿身,我立马带你回京,亲自写奏本举荐你进太医院。凭你这份手上的功夫,不出一年,准能当上院使!五品官起步,甚至更高,也不是不可能!”

  苏氏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却不带半分得意。

  她手上依旧不停,银针轻拨,气若游丝,淡淡说道:“方大人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点粗浅本事,不过是拾人牙慧,学了些皮毛罢了。哪敢跟太医院那些熟读典籍、通晓经脉的御医们比?”

  “您太谦虚了!”

  方景序急忙摇头,语气愈发真诚,“沈大人年轻时也曾是太医院的佼佼者,精通各类疑难杂症,连他都没把握治好的亭羡寒症,您却一针下去,气息便稳了,脸色也转暖了,人立马缓了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您真有本事!若论实绩,您比那些只会背书的御医强得多。他能进太医院,您更该是天底下顶尖的郎中,名副其实的医中圣手。”

  他说着,目光紧紧盯着苏氏,眼中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敬佩与震撼,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位乡野女子,而是一位藏于尘世的医道宗师。

  话音刚落——

  门口忽而传来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却清晰入耳:“方大人说得对,老夫的医术,确实远不如她。”

  众人皆是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沈文远正立于门边。

  他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尚沾着未化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