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盛宴-《签下血字租约,我成了万物的终主》

  “还有哪位客人,愿意为我的新娘,献上更精彩的贺礼呢?”

  许安的声音温和依旧,如同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但这阵风,吹在剧院内幸存的几十名房东身上,却让他们感觉如坠冰窟,连灵魂都在不住地颤抖。

  精彩的贺礼?

  整个剧院,一片死寂。

  如果说,之前他们献上故事,还带着一丝对B 级地契的贪婪与侥幸。那么现在,当亲眼目睹了一位强大的C 级房东,连同他那诡异莫测的规则道具,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用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埋葬”之后,他们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不是一场可以投机取巧的拍卖会。

  这是一场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无法拒绝也无法逃离的……审判。

  而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罪孽,他们灵魂最深处的秘密,就是这场审判中,唯一能用来换取活命的……赎金。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我,我愿意!”

  一个穿着暴露,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连滚带爬地从座位上冲了下来。她是一个D级房东,房产是一间会诱惑男人,并吸食其精气的【情人旅馆】。

  她冲到舞台前,甚至不敢抬头看许安,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主人!求您!求您听我的故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卑微的哀求,“我的房产,需要我不断地去寻找新的‘养料’。三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男人,他很有钱,对我很好,甚至愿意为了我抛弃一切。可是,我的房产快要枯竭了,我需要一份足够强大的‘养料’。”

  “所以,”女人的声音变得如同蚊蚋,“我把他,带回了我的旅馆。在他睡着的时候,我将他,献祭给了我的房产。我亲眼看着他,在睡梦中,一点一点地,变成一具干尸。”

  “我拿走了他所有的钱,也拿走了他对我所有的爱。”

  她一边哭,一边说,将自己那段充满了背叛与贪婪的过往,毫无保留地,剖析了出来。

  这一次,许安没有等她说完。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都要漆黑的烟气,从女人的头顶,猛地被抽离了出来!那烟气中,仿佛能看到一个男人临死前,那由深爱转为震惊,再转为绝望的痛苦脸庞。

  女人如遭重击,整个人瘫软在地,眼神变得空洞而茫然,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块。

  “贺礼,收到了。”

  许安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一张红色的请柬,飘然落下,落在了女人的面前。

  【乙字,柒号】。

  这个场景,像一个信号,彻底引爆了全场。

  “我!还有我!”

  “主人,我的故事更精彩!”

  “求您,求您听我说!”

  求生的欲望,彻底压垮了所有人的尊严。剩下的几十名房东,如同争抢最后一块浮木的溺水者,蜂拥而上,挤在舞台前方,争先恐后地,开始讲述自己那罪恶滔天的人生。

  他们,就像一群最虔诚的信徒,向他们的神明,争相忏悔着自己的罪。

  一个又一个充满了背叛、杀戮、贪婪、欲望的阴暗故事,被当成了祭品,源源不断地,被许安抽取,吞噬。

  整个剧院,变成了一场以“故事”为食粮的、前所未有的饕餮盛宴!

  许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0号胶片】,正如同一个饥饿了千年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这些养料。它的力量,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膨胀,壮大。而他自己的B-级领域,也在这种滋养下,变得愈发稳固,愈发深不可测。

  ……

  地下基地,主控中心。

  冯振和蓝博士,通过屏幕,沉默地看着剧院里这荒诞而又恐怖的一幕。

  整个主控室,鸦雀无声。

  所有的研究员,都早已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呆呆地看着屏幕,脸上,写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人,仅仅用几句话,就让几十个凶残暴戾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超凡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献上自己灵魂最深处的秘密。

  这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对人性的精准洞悉与绝对掌控。

  “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冯振的声音干涩,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他在‘收租’。”

  蓝博士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她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我们之前都错了。我们以为房东与房产的关系,是‘持有’与‘被持有’。但现在看来,至少对他而言,不是。”

  “他与他的【红白喜事屋】,是一种共生关系。”

  “他在用这些房东的故事,喂养他的房产。同时,他的房产,也在用吞噬来的力量,反哺他自己。”

  “他不是在设局,也不是在战斗。”蓝博士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他是在经营。”

  “他在用一场‘订婚典礼’,为自己的房产,完成了一次最高效的、也是最恐怖的原始资本积累。”

  这番话,让冯振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稳定局,从始至终,都被许安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们以为自己是合作者,是盟友。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许安用来布置“宴会厅”、看守大门的保安。

  而秦文锦,就站在许安的身后,近距离地,感受着那一个个阴暗的故事,被抽取,被吞噬。

  她看着许安那平静的侧脸,看着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倒映出整个里世界的眼睛,她那颗早已因为见惯了黑暗而冰封的心,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那不是爱慕,也不是恐惧。

  那是一种当凡人亲眼目睹了神明行使权柄时,所产生的、最本能的敬畏与崇拜。

  她忽然觉得,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在这该死的、令人绝望的黑暗世界里,劈开一条通往黎明的路。

  就在这时。

  舞台上,那个正在疯狂吞噬“故事”的许安,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穿过了身前那群仍在争相忏悔的房东,精准地,落在了观众席最角落里,一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穿着普通夹克的、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在接触到许安目光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

  许安笑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用一种所有人都听得见的、仿佛在跟老朋友打招呼的轻松口吻,缓缓开口:

  “这位客人,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怎么,不准备上来,也讲个故事,随一份礼钱吗?”

  “还是说……”

  许安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也无比危险。

  “……你觉得,我这场订婚典礼,不够资格,让你这位大名鼎鼎的【导演】,亲自登台,说上几句贺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