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4:公孙衍出使,刘裕请援兵-《全史人物乱入:刘备二周目人生》

  主位上,朱元璋坐姿挺拔,神情端庄。

  尽管嘴中说着万分紧急的军情,但朱元璋似乎并没有多么焦急,反而十分镇静,甚至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那他真的游刃有余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从几年前项羽趁火打劫进入徐州算起,他折损在刘备手下的兵马只比孙策多,不比孙策少。只是他这边时间跨度比较长,才不至于像孙策那样找不出可战之兵。

  柴桑之中的五千兵马,合肥城中的三四千人,是他眼下仅剩的可用之兵,总计不超过一万人。

  苏轼《晁错论》中有言:“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此刻,在老朱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人杰、雄主,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哪怕心爱的子嗣接连战死、前线一路溃败,心中悲痛欲绝,指挥作战时却依旧沉静稳重。

  若非在系统的安排下他只得了个起义者的身份,此刻断不会屈尊于小小的扬州之中。

  此所谓“时势造英雄”也。

  谋士秦松出列,拱手道:“二刘联盟,使我扬州腹背受敌,难有寸功。”

  “吴侯不若设法瓦解其盟,择一而破,或可成也。”

  秦松为三国本土人物,历史上曾任孙策谋主,早亡。

  朱元璋摇头否定:“二刘皆世之豪杰,麾下才者甚众,此计必不可成。”

  秦松叹息,退回原位。

  陈端见状,上前道:“前番孙策受关羽数路大军夹击,曾遣使向我求援。”

  “今孙策转危为安,而吴侯转安为危,何若请孙策相助,使其攻刘裕之江夏,以引走刘裕?”

  陈端与秦松相同,历史上皆任孙策谋主,早亡。

  朱元璋再度摇头:“孙策无能之辈,麾下无兵,兼有关羽在其北虎视眈眈,其若出兵,羽必破之,亦不可也。”

  陈端心下惭愧,眼眶微微泛红,亦退回原位。

  姚广孝最后一个出列,光秃秃的脑壳尤其显眼:“此前斥候回报,曹操于曹刘交界处增派兵力,似有撕破脸的迹象。”

  “吴侯不妨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商洽,请其攻豫州。”

  “豫州有难,羽定援之,无暇顾及荆州。而后再请策攻江夏,则可退刘裕。”

  朱元璋这次听完没有马上否决,沉吟起来思量其中精细。

  照他得到的情报来看,曹操确实有对刘备下手的意思。

  但对方目前似乎尚处于战略准备阶段,未必会因为自己提前跟刘备翻脸。

  想等到曹操发兵,恐怕最早最早也得拖到明年。

  我能守到明年吗?

  帐中众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柴桑这边问题不大,刘裕手头并无多少兵力,老朱指挥作战的能力在帝王中也是前几名的存在,几个月斗得有来有回,离被攻破还远得很。

  但想到合肥时,老朱却面露难色。

  天下最锋利的刃,项羽,自刎于无名山林。

  宗室中最杰出的子弟李文忠,被乱箭射死。

  诸将赞不绝口的四子和十七子,一个把自己麾下的全部骑兵打没了,一个现在还在岳飞的大牢里关着。

  李文忠、常遇春之下,他最看重的傅友德,现在成了敌方大将。

  这一件件战绩摆在他面前,朱元璋再傻也知道岳飞是怎样一个人物了。

  朱元璋愁,帐中诸将更愁。

  他们不觉得合肥守将朱文正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性格骄纵,多行不法,虽有智勇,但未必比李文忠、项羽、杨素强。

  以上三人在手握一万多兵力的情况都不是岳飞对手,遑论手中只有三四千人的朱文正。

  急性子的常遇春第一个跳了出来:“主公,末将请命,率本部兵马增援合肥,定守至曹操发兵。”

  言外之意:老朱,你那侄子真不行。

  可朱元璋不这么想。

  这位千古一帝有着极端毒辣的眼光,并且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他否决了常遇春的提议,而后修书一封于朱文正,信上只有一行字:守到明年,有没有问题?

  朱文正也只回了一行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收到回信后的次日,公孙衍乔装打扮,带着老朱的亲笔书信,启程前往兖州。

  从柴桑到兖州,中间全是刘备的势力范围。为了顺利通过,朱元璋甚至请求孙策出动安插在刘备手下的间谍相助。

  间谍引着公孙衍一行人择小路而行,一路上不敢多说话,不敢多打听,生怕被别人发现不对劲。

  毕竟张嘴一口江东口音,跟自报家门也没多大差别了。

  因而,他们全然不知,在南阳的大道上,刘秀正领着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向东行进,即将进入江夏。

  之后,刘秀会辗转杀至柴桑城下,帮助刘裕作战。

  初夏的南阳已经颇为闷热,刘秀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不知为何突然注视往那片密林。

  副将关平上前询问:“那片密林中有什么吗?”

  这是关平第一次离开父亲历练,因此格外注重此次机会,对任何事情都十分慎重。

  刘秀缓缓摇头,猛地提拽缰绳:“时近正午,传令军队暂停休整吧。”

  关平闻言,抬起头看天,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与南阳相较,处于帝国以北的草原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寒冷。

  今天,道武帝拓跋珪见到了元太宗窝阔台。

  两人之间有一张方桌,只有拓跋珪这一侧摆着马奶。

  “我族与贵部落素无交集,你为何事而来?”

  窝阔台双手置于胸前,面色虔诚:“怎么没有交集呢?两部落的人民都有斡仁、哈尼和法加库,自然将我们联合在了一起。”

  东汉时匈奴和鲜卑都信奉萨满教,斡仁、哈尼和法加库皆为该教中的术语。宋金时蒙古人崇拜的长生天即为此教中的天神,但东汉时还没有这个概念。

  窝阔台在借宗教向拓跋珪示好,这也侧面反映出两部落真的一点交集都没有。

  但凡有点利益纠葛,窝阔台都不会拿宗教说事,属于是真没招了。

  拓跋珪听得出对方的话外音,姑且命下人递上了一杯马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