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种田:娇蛮小姐&直男猎户 18-《玉琼引》

  “发什么愣?”薛沉甯仰起脸,故意用指尖挠了挠他粗糙的掌纹,“不是说要去?”

  萧承岺的掌心收紧,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

  他拇指在她腕间突起的骨节上轻轻一蹭,那里还留着连日施针的淡青痕迹。

  “嗯。”他声音比平日更低,牵着她往外走时,脚步放得极缓,“好看。”

  晚风拂过交握的十指,薛沉甯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人。

  夕阳为萧承岺的侧脸描上金边,他唇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让她心头发烫。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村中心的打谷场。

  路上不时有村民热情地打招呼,称呼他们“萧大哥”、“薛娘子”,语气里满是尊敬。

  这与薛沉甯刚来时的情况天差地别。

  打谷场上金黄的麦秸堆成小山,晚风裹挟着新谷的清香扑面而来。

  中央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窜上暮色渐深的天空,与初现的星辰交相辉映。

  长桌上摆满各家拿手好菜——李婆婆酿的梅子酒、张猎户家的熏鹿肉、孩子们采的野莓堆成小山,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萧兄弟带着夫人来啦!”

  看到萧承岺和薛沉甯,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村民们自发让出一条通路。

  薛沉甯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萧承岺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后腰。

  她今日淡青色的裙摆扫过沾满稻屑的土地,像一株青竹误入麦浪,引来阵阵善意的赞叹。

  “萧兄弟,薛娘子,这边请!”里正热情地招呼他们坐到上座。

  薛沉甯有些不自在,小声道:“我们坐旁边就好…”

  萧承岺却坦然接受了邀请,拉着薛沉甯坐到主位上。

  薛沉甯在桌下狠狠拧他大腿,反倒被他捉住手,十指相扣按在膝头。

  铜锣骤响,丰收祭正式开始。

  最先上场的是村里的孩子们,他们戴着彩纸糊的兽面,在鼓点中模仿狩猎的舞步。

  火光将影子投在谷堆上,忽而是狡兔腾跃,忽而是苍鹰俯冲。

  薛沉甯看得入神,没留意萧承岺何时松了手——

  直到他出现在舞阵中央,手持长弓一个鹞子翻身,箭矢破空射落悬在树梢的彩绸。

  “好!!”

  满场喝彩声中,薛沉甯的掌心拍得发红。

  萧承岺归来时额角挂着汗珠,将赢来的彩绸系在她腕上,红绸衬得她皓腕如雪。

  “薛娘子,您也来一个!”村里的姑娘们起哄道。

  薛沉甯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姑娘们拉到篝火旁。

  胡琴声起,她本能地退却,却在转头时撞进萧承岺鼓励的目光里。

  深吸一口气,她扬起手臂——

  水袖翻飞间,京城贵女才会的流云步惊艳全场。

  这是她及笄那年,宫中嬷嬷亲授的霓裳舞。

  纤足点过铺满麦秸的土地,恍然间仿佛回到雕栏玉砌的薛府,只是这次,台下没有挑剔的贵妇,只有萧承岺灼灼的注视。

  最后一个旋身,她跌进早已等候的怀抱。

  不知是酒意还是火光,将萧承岺素来冷峻的眉眼染得温柔至极。

  “薛娘子跳得真好看!”

  “萧大哥好福气啊!”

  “简直是天作之合!!”

  薛沉甯羞红了脸,连忙站稳,又偷瞄萧承岺的反应,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

  夜幕降临,篝火燃得更旺了。

  众人的起哄声中,萧承岺忽然解下外衫裹住薛沉甯汗湿的肩头。

  粗布衣衫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松木与烈酒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

  “回家。”他低声道,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薛沉甯尚未反应过来,腰间便是一紧——

  萧承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满场善意的嘘声中大步离席。

  夜风拂过她滚烫的脸颊,身后篝火的光亮渐渐远去,唯余满天星斗见证着这场逃离。

  “放我下来!”她小声抗议,手指却诚实地攥紧了他的前襟,“村民们会笑话…”

  萧承岺脚步未停,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让他们笑。”

  月光照亮归家的小径,路旁玉琼开得正盛。

  薛沉甯的发簪不知何时松脱,青丝垂落,扫过他的臂弯。

  行至半途,萧承岺突然转向,踏上了通往山腰的小路。

  “去哪?”

  他不答,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前方。

  转过山坳,整片山谷尽收眼底——

  打谷场的篝火缩成一点橘红,而他们的小院静静伏在月光里,檐下新挂的风铃泛着银光。

  “好看吗?”萧承岺终于将她放下,却仍圈在怀中。

  薛沉甯正要回答,忽觉腕间一凉。

  低头看去,竟是支白玉雕的玉琼花镯,在月色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路过县城…”他低头为她戴镯,呼吸拂过她发顶,“适合你。”

  薛沉甯指尖抚过花瓣纹路,每道弧度都精准复刻了。

  远处忽然炸开一簇烟火,映亮了半边夜幕。

  璀璨光华里,薛沉甯看清了萧承岺被火光描摹的轮廓——

  剑眉下那双总是沉静的眼此刻盛满碎金,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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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承岺。”薛沉甯踮起脚,在漫天光华里吻上他微扬的唇角。

  却不想被反客为主,那人托着她的臀腿往旁边山石上一放,粗粝掌心隔着罗裙都能烫得她心尖发颤。

  山石硌得她轻轻“嘶”了声,萧承岺立即垫着自己的外袍。

  这个高度正好让她俯视他,垂落的发梢扫过他鼻梁,而他仰头承受这个吻的模样,虔诚得像信徒仰望月光。

  “萧承岺。”分开时她喘着气抵住他额头,掌心拍了拍他的脸,“说句喜欢我…能死吗?”

  萧承岺低笑出声,就着这个姿势突然扛麻袋似的将她往肩上一甩:“能。”

  结实的臂膀稳稳箍住她乱蹬的小腿,“所以这话留着。”

  薛沉甯倒挂着看见他大步流星穿过人群,这莽夫!她气得去揪他后颈的碎发。

  回庄子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微妙的默契。

  快到家时,萧承岺突然开口:“我以前…是北疆军的校尉。”

  薛沉甯惊讶地转头看他,这是萧承岺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因为一些事…离开了。”他继续道,声音低沉,“不是逃兵。”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薛沉甯轻声说。

  萧承岺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以后…慢慢告诉你。”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薛沉甯心头一热。

  他愿意向她敞开心扉,哪怕只是一条缝隙,也足以让她感到被信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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