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女尊:冷血女帝&罪臣之子 5-《玉琼引》

  风渐缓,日光透过林叶斑驳洒落。

  两人跑了几圈,容允岺的衣袍与她的玄色骑装交叠,在风中纠缠翻飞。

  她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他指尖发麻。

  林中出现靶子,燕沉甯低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方才那一箭,朕带着你射的,不算。”

  “…那陛下想如何?”

  “再射一次。”她嗓音低沉,“这次,你自己来。”

  说罢,她松开握缰的手,转而扶住他的腰,让他完全掌控马匹。

  容允岺抿唇,缓缓搭箭拉弓,可马背上的颠簸让他难以瞄准。

  燕沉甯盯着他绷紧的指节,伸手,指尖顺着他的腕骨滑至手背,轻轻一托——

  “别抖。”她低声道,“朕在这儿,你怕什么?”

  容允岺呼吸一滞,箭尖微晃,在下一瞬稳如磐石。

  “嗖——”

  箭矢破空,直贯靶心!

  燕沉甯大笑,猛地一夹马腹,白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容允岺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仰倒,被她一把扣住腰身,狠狠按回怀中。

  风在耳边呼啸,她的笑声混着灼热的呼吸落在他颈侧:“容允岺,你学得倒快。”

  他掌心发烫,心跳如雷,只低声道:“…是陛下教得好。”

  燕沉甯勾唇,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今晚,朕亲自考校你别的。”

  帝王的命令不需要回答,她怀里的容允岺耳尖烧红,攥着缰绳的指节微微泛白。

  心跳声,震耳欲聋。

  燕沉甯策马疾驰,唇角噙着一丝冷锐的弧度。

  她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才教容允岺骑射,她是要看看,这猎场四周,究竟藏了多少双眼睛。

  昨日校场那支流矢太过蹊跷,而今日她故意与容允岺同乘一骑,举止亲密,便是要引蛇出洞。

  若宫中真有眼线,必会有人坐不住。

  果然,就在她带着容允岺策马深入猎场密林时,余光瞥见树影间寒光一闪。

  “低头!”

  她猛地按下容允岺的后颈,一支冷箭擦着他的发丝呼啸而过,钉入身后树干。

  容允岺瞳孔骤缩,还未回神,燕沉甯已反手抽箭搭弓,瞬息之间,箭如流星,直贯密林深处。

  “呃啊——”

  一声惨叫,一道黑影从树上栽落。

  燕沉甯冷笑,勒马停驻,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具尸体:“果然。”

  容允岺呼吸微乱:“…陛下早知有人埋伏?”

  “朕不知。”她嗓音凉薄,“但朕知道,有人不想让你活着。”

  他指尖一颤。

  燕沉甯侧眸看他,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他抬头:“容允岺,你猜,是谁这么急着杀你?”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哑:“…罪臣不知。”

  “不知?”她嗤笑一声,指尖摩挲过他颈侧脉搏,“那朕告诉你…”

  话音未落,林间传来一阵异动。

  “嗖嗖嗖——”

  数支箭矢破空而来。

  燕沉甯眸色一厉,揽住容允岺的腰,纵身跃下马背,就地一滚,避过箭雨。

  白马长嘶一声,中箭倒地。

  “陛下!”容允岺急声。

  “闭嘴,躲好。”她一把将他推到树后,自己则抽剑迎敌。

  刺客自林间蜂拥而出,刀光剑影间,燕沉甯身形如鬼魅,剑锋所过之处,血溅三尺。

  容允岺紧盯着她的背影,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最后一具尸体倒地时,燕沉甯甩去剑上血珠,转身走向容允岺。

  她衣袂染血,眸色森寒,宛如修罗临世。

  “看清楚了?”她冷声问。

  容允岺抬眸:“…陛下以身犯险,就为揪出这些人?”

  “不。”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朕是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朕保。”

  他呼吸一滞。

  燕沉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容允岺,从今日起,你的命是朕的。”

  “若有人想动你,”她冷笑一声,剑尖挑起地上刺客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柳”字。

  “朕便诛他九族。”

  容允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沉静:“…罪臣,谨记陛下教诲。”

  燕沉甯勾唇,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今晚,朕会亲自检查,你有没有记住。”

  说罢,她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容允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指尖缓缓抚上颈侧,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心跳如雷,久久未平。

  *

  夜色沉沉,宫灯摇曳。

  燕沉甯踏进清秋阁时,容允岺正坐在案前,指尖轻抚着一卷兵书。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见是她,立刻起身行礼。

  “陛下。”

  燕沉甯没叫他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他抬头:“今日的刺客,你怎么看?”

  容允岺眼睫微垂:“罪臣不敢妄言。”

  “是不敢,还是不想?”她冷笑,指腹摩挲过他颈侧未消的红痕,那是白日里她按着他躲避箭矢时留下的痕迹。

  他呼吸微滞,“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罪臣。”

  “朕要听你说。”她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容允岺沉默片刻,终于抬眸:“苏家。”

  燕沉甯勾唇:“聪明,苏家这些年手伸得太长,连朕的猎场都敢安插刺客。”

  容允岺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

  燕沉甯居高临下看着他:“容允岺,你可知苏家为何要杀你?”

  他喉结微滚:“…罪臣不知。”

  “撒谎。”她冷笑,“你比谁都清楚。”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她眸色幽深如墨。

  容允岺低声道:“…因为罪臣碍了他们的路。”

  “苏家想送人进朕的后宫,想用美色惑主,想借枕边风操控朝政。”烛火摇曳,映着她眼底的冷光:“可惜啊,最后爬上凤床的,是你这个罪臣。”

  容允岺喉结滚动,嗓音微哑:“…罪臣并非自愿。”

  “重要吗?”她轻笑,捏住他的下巴,“重要的是,现在躺在这张凤床上的,是你。”

  燕沉甯眯起眼,指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宇,“看清楚了,容允岺。那是苏贵侍的寝殿,他入宫三年,至今仍是完璧。”

  容允岺瞳孔微缩。

  “而你呢?”她贴在他耳边,气息灼热,“一个罪臣,却成了朕的榻上宾。”

  她的另一只手缓缓下移,按在他的腰带上:“你说,苏家该不该恨你?”

  容允岺呼吸急促,仍强自镇定:“…陛下想要罪臣做什么?”

  燕沉甯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也冷得刺骨:“朕要你做一把刀。”

  她扯开他的衣带,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一把,捅进苏家心窝的刀。”

  夜风骤起,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

  黑暗中,只余两道交错的呼吸声。

  “罪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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