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棉花御寒-《回京后,大小姐靠医术拯救全宗族》

  “咳咳,本王不是有意的。”

  人生第一次道歉,还是跟个不知所谓的小女人,慕容洵有些不自在。

  不过看在她被撞得这般委屈的份上,便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薛软软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掉下来了,强忍着疼意,眼眶泛红,看着面前不怒而威的男人,想责备又不敢。

  前世对他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虽说有时候也会对他毫无敬意,直呼其名讳,可要她当着他的面做那些胆大妄为的事,还是没那胆量的。

  慕容洵见她这般明明想发怒却又不敢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这小女子别看面上不显,实则心里不定怎么骂他呢。

  放眼整个楚秦国,敢这般对他无理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如今连太后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不敢与他直接硬杠,她倒是胆子愈发肥了。

  若是换成别人,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对她,不知是为何,却是下不去手的。

  男人身高颀长,一身玉锦云纹长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愈发高贵,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明明是道歉的话,却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疏离感。

  “王爷还有什么事交代,不如一次说完。”

  薛软软摸着被撞疼的鼻子,语气难掩怨意。

  “上次不是寻我要棉花种子?”

  慕容洵嘴角上扬,漆黑的墨眸染着笑意,就知道这小女子在骂自己。

  “这么快就寻到了?”

  本来还对慕容洵心怀不满的薛软软猛地瞪大杏眸,满脸惊喜。

  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惊喜,原本没指望这么快能寻到的,毕竟前世她也是几经周折费了好大功夫,才花重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上买到了一盆棉花。

  带回府去以后,别人都说她疯了,为了一盆花竟花费那般多的金子,慕容洛更是听了沈园香的闲言碎语,对她大发雷霆。

  原本想告诉他棉花的功效,还没张口解释就被慕容洛打断,几次三番以后她便没了解释的心思。

  后来空间玉佩被骗走,她也失去了种植棉花的机会。

  如今重生再来,她要掌握先机,在空间里大面积种植棉花,无论是织成布、做成棉衣,还是止血、榨油,都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连京城都暴雪连连,千里之外的边疆更是别说,不知道爹爹和大哥有没有找到,托萧东家运送的物资有没有运抵边疆。

  “你在质疑本王的办事效率?”

  慕容洵神色一肃,眼睑微敛,身上散发着一股寒凉之气。

  “臣女不敢,王爷息怒。”

  薛软软赶紧跪下行礼,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怎么忘了这个男人脾气最是阴晴不定。

  “起来吧。”

  知道把人吓坏了,慕容洵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感,好似捉弄宠物般,让人心情舒畅。

  “谢王爷”

  薛软软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脸苍白,心里却又将对方骂了一遍。

  “薛小姐在骂本王?”

  像是故意似的,慕容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子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厉光。

  “臣女不敢”

  薛软软彻底老实了,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连她心里想什么都能猜测到。

  她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这尊瘟神。

  好不容易重生归来,可得要紧保护好自己这条小命。

  “但愿如此,棉花种子收集到的不多,待日后收集到再给你补上。”

  慕容洵眉宇含笑,宽厚修长的大掌从袖袍中伸出来,一团棉花种子赫然映入眼帘。

  真是棉花种子!

  这样就能在空间里大面积种植,如果长势不错,还能趁年前收割两茬。

  薛软软激动地伸手去接他手心里的棉花种子,纤细的指尖触碰到男人温热的掌心,像是被雷电击中般整个人猛地一颤。

  脸色羞红的充了血般,一片殷红。

  抬头看向对方,只觉得那双漆黑的墨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几乎将她整个人埋没。

  “多谢王爷”

  自知失礼,薛软软连忙敛了表情,端正地给对方行了一礼。

  慕容洵却久久没有回应,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这世间存在的东西,本王必会给你找来。”

  薛软软沉寂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

  “是,臣女知道了。”

  “这棉花真有御寒之效?”

  之所以让人加快速度去各处寻找棉花种子,是听她说此物有御寒之效。

  如今楚秦国雪灾不断,百姓饥寒交迫,若是有能御寒之物,可救不少人的性命。

  哪怕今年种植不出来,以后冬天就不怕受寒了。

  “是,臣女可以肯定这棉花绝对有御寒之效,如果王爷信不过,可等待些时日,待臣女将棉花做成棉衣便可知晓其作用。”

  薛软软神色严肃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慕容洵挑了挑眉,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认真。

  当然若是真的,再好不过,以后就大面积推广,至少不会再让百姓熬不过寒冷的冬日。

  “只需等待些时日?”

  慕容洵立马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异常之处,按照正常的时节更替,哪怕种植棉花也得等明年开春,积雪融化,天气变暖,才可种植作物。

  如今积雪遍野,寒风凛冽,土地都被冻成了冻土,怎可种植棉花?

  据他所知,棉花并非耐寒之物。

  “嗯,王爷不必追问臣女是怎么做的,只需静静等待结果。”

  看出来慕容洵眼中的疑惑,薛软软直接将他的念头打消。

  虽知道慕容洵不会坑骗自己,更不会像慕容洛那个小人一样觊觎她的宝物。

  前世的教训太过于惨烈,让她不敢轻易将空间之事说出去。

  除了至亲之人,就算慕容洵,也得经过她的考察之后再做决定。

  “好,本王什么都不会再过问,只等结果,如果真能种植出来棉花,条件任你提。”

  这是慕容洵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对她的极度信任。

  “王爷此话当真?”

  薛软软眼睛猛地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瓷白的纤纤玉指慢慢收紧,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如果条件任她提,那是不是可以求个免死金牌?

  保薛氏族人一世安稳。

  “本王既然做出承诺,自然是君无戏言。”

  慕容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臂置于身后,看向明艳晴朗的天空。

  往日看起来令人沉郁的天色好似不一样了。

  “那王爷就等结果吧,不出十日,臣女必定会种出棉花来。”

  重生以来,还是会时常被噩梦惊醒,梦中的画面真实得让她险些受不住。

  因为薛氏族人的遭遇跟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那种罪恶感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太急迫要把族人从危险的旋涡里拯救出来。

  慕容洵的承诺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只要自己把空间利用明白,就能换来族人和将军府的一世安稳,简直太划算了。

  “好,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径直朝着前院走去。

  薛软软披着大红色的斗篷,紧随其后,两人之间不远不近恰好隔着两步的距离。

  地上一片雪白,红与黑在白雪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慕容洵身姿挺拔,步子大,看她跟不上的时候还会刻意慢下来等她。

  周围被白雪覆盖,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缓缓朝着前方走去。

  将军府前院,薛老夫人看着久去不回的孙女,眸中染上一抹焦急。

  也不知道乖宝哪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眼看到了开宴的时间,诸位宾客都在等着,真真是急死个人。

  正欲唤方嬷嬷去找人,就看见院外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后院走来。

  待看清黑色身影人的面目时,惊得一下子从凳椅上站了起来。

  竟是摄政王!

  薛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里闪过疑惑之色,摄政王怎会去后院?

  “老夫人可是不舒服?”

  灵钧长公主看着突然站起来的老夫人,神色担忧。

  “无碍,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些忘了交代,方嬷嬷你去后院看看菜品准备得如何了,待宾客入座,就开席上菜吧。”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后院瞧瞧。”

  方嬷嬷领命,快步朝着侧厅外走去。

  正堂一片欢声笑语,诸位宾客边饮茶边畅谈,时不时还赞美几句好茶。

  任山长看金夫子喝茶都喝饱了,忍不住提点喝饱了肚子可就没法吃菜了。

  金夫子猛然惊醒,连连把茶盏推到一边,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不该被将军府的茶香所迷惑,竟忘了府里的佳肴有多美味。

  王夫子见他这般模样,淡笑不语。

  自从那日品尝过薛小姐的厨艺之后,便念念不忘,对别的吃食都提不起精神。

  这几日,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就为了等今日饱餐一顿。

  将军府的茶是好茶,不过老族长可是答应了可带些回去,等日后慢慢品尝也不迟。

  而将军府的饭菜可是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薛软软回了侧厅,悄悄吩咐落雪去问问摄政王能否开宴上菜。

  慕容洵出现的那一刻,刚才还说笑声不断的正堂瞬间变得噤若寒蝉。

  驸马徐晔倒是不怕这个小舅子,只是两人性格截然不同,这么多年倒是极少同坐一起过。

  “开宴吧。”

  慕容洵当没看见大家的变化,冷声道。

  “是,王爷,老夫这就让人准备上菜。”

  老族长强忍着惧意,手微微颤抖,让小厮去后厨传话开始上菜。

  下人刚将桌子上的茶具、果盘收走,就见院外小厮、丫鬟并列成两排,端着托盘从后厨走来。

  最先上的是薛软软昨日亲手腌制的捞汁海鲜、爽口双脆、凉拌牛肉、蒜泥白肉、菠菜粉丝、油炸花生、凉拌茄子六道凉菜。

  考虑到天寒地冻,吃凉菜的不多,薛软软便用最精小细致的瓷盘摆放了少许的凉菜。

  这样既不会坏了规矩,也不会因着凉菜占用过多的空间。

  待大家饮酒畅快了,喜欢吃点凉的解解身上的燥热,总归不会浪费。

  当摆放着精致凉菜的瓷盘放上桌,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肉对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算不得什么,妙就妙在这青菜上面。

  这寒冬腊月天竟有青菜?

  除了那盘凉拌牛肉、蒜泥白肉他们见过,另外几种菜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果没看错的话,其中一盘是珍贵的海错。

  这还只是凉菜,都这么惊艳,不知道待会正式上热菜,会是什么菜,所有人心里不由地期待起来。

  慕容洵漆黑的眸子里暗芒闪现,盛满笑意。

  他就知道那小女子准备的宴席定然不会循规蹈矩,虽说是凉菜,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新意,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其他人早就饿得肚子打鼓,碍于摄政王在,没人敢动筷子。

  老族长也没见过这等菜肴,心里纳罕,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小心翼翼地看向慕容洵,“王爷,动筷吧?”

  “嗯”

  慕容洵淡淡的扫了满桌子的人一眼,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筷架上的木筷拿起来,朝着那盘白绿相间的菠菜粉丝夹去。

  这么寒冷的天能吃口新鲜的绿叶蔬菜倒是难得,不过之前薛小姐就提供过菠菜,倒是吃过几回,味道极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那白色的丝状物又是什么,待有空得问一问。

  新鲜脆嫩的菠菜混合着湿滑软糯的白丝,微微咀嚼,一股浓郁的清香夹杂着香油的香气便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慕容洵一顿,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震,不由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其他人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味道真是诱人。

  “看着本王作甚,动筷吧。”

  慕容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让众人动筷。

  “谢王爷”

  大家嘴上说着谢恩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各自朝着自己喜欢的菜伸去。

  “好吃”

  “这是什么菜,怎么这般美味。”

  不知是谁夹着白色的粉丝呆愣愣地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食物。

  “这冬日里怎会有青菜,今日果真是来对了,入冬以来还从未吃过这般翠绿的蔬菜呢。”

  “顾翰林怕是不知近日迎客楼新出了几道菜品,其中就有绿叶蔬菜,备受大家喜爱,本官有幸吃过一回,味道极好。”

  驸马徐晔笑靥盈盈。

  “下官倒是听说过,只是一直排不上号,听说已经排到明年春天去了。”

  顾清风忍不住又夹了筷子凉拌牛肉,不知为何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牛肉,将军府的味道就是比别处的好吃数倍,让人欲罢不能。

  “确实,迎客楼每日提供的菜品有限,不论身份,一律排号用餐。”

  “迎客楼的菜品果真有这么好吃?那咱们改天可得去尝尝。”

  “味道虽美,却不及将军府里的菜品美味。”

  徐晔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起初去迎客楼用饭,在吃到特色蔬菜时惊为天人,立马安排人去排队。

  今日在将军府浅尝几道凉菜,便惊觉味道竟比迎客楼好上数倍,暗自庆幸幸亏来了,不然就白白错过这么美味的佳肴。

  “我就说将军府里的菜美味至极,怎会是别人能比的。”

  顾清风一听最近爆火的迎客楼菜品不如将军府,立马释怀。

  “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徐晔抬眸看向慕容洵,也只有他有胆量与之对视。

  “自入冬以来,本王还未曾去过迎客楼。”

  慕容洵眼皮微敛,看着碗中脆嫩绿莹的蔬菜,这些人怕是不知道那迎客楼的蔬菜是从何而来吧。

  不过让他颇感疑惑的地方是明明是同样的菜,为何将军府做出来的味道就这般美味。

  “原来如此。”

  徐晔说笑间,刚准备伸筷子去夹菜,就见面前的瓷盘已经空空如也。

  待他朝着其他瓷盘望去,最后一块蒜泥白肉被顾清风眼疾手快夹至自己面前的瓷碟中,细细品尝起来,满脸享受。

  而其他人面前的瓷碟中也都盛着各式小菜,正埋头苦吃。

  唯独他自己像个傻子般还在谈笑风生。

  难怪刚才只觉得周围安静地有些异常,原来都忙着吃菜呢。

  不由地把目光转向薛家老族长,眼神略带哀怨。

  老族长神色讪讪地放下筷子,“这凉菜不过是给各位打打牙祭,热菜马上就上来,对了,软软丫头不是还准备了佳酿,还不快快给各位贵客端上来。”

  “是,奴才这就去后院搬酒。”

  小厮见老族长怒了,吓得赶紧快步朝着后院跑去。

  其实也怨不得老族长发火,大小姐一早就叮嘱过,后厨院中的酒窖里备好了佳酿,待今日客来好好招待大家。

  谁曾想今日来客比预料中多了不少,身份还一个比一个尊贵,光顾着在前院忙活,一时间竟忘了搬酒。

  “都怪咱们太心急,没等美酒上桌,便迫不及待地想品尝这佳肴的美味,呵呵.....”

  任山长抚摸着胡须,给老族长递台阶,免得被王爷责备招待不周。

  “不知今日是何酒,有没有猴儿酒?”

  听到佳酿,金夫子再也忍不住问向老族长。

  那日在鹿鸣书院品尝过一次薛小姐赠予的猴儿酒之后,他就再也忘不掉,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就为了能再品尝一番那美味的猴儿酒。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听闻有佳酿招待,迫不及待地望向院外,希冀能有猴儿酒。

  “这个老夫倒是尚未得知。”

  老族长一怔,没想到离儿书院的夫子张口就要猴儿酒。

  殊不知那猴儿酒是可遇不可求的仙酿,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将军府中又如何能有。

  “你倒是个贪的,那猴儿酒本官连见都未曾见过,将军府何来猴儿酒,就算真有,定也是数量稀少,何谈待客。”

  驸马徐晔看向金夫子,眸色略带嘲讽,觉得此人不自量力。

  他一个小小的夫子,竟敢奢求那酒中仙品猴儿酒,真是不知所谓。

  “驸马息怒,金夫子性子耿直,并无其他意思,望大人莫怪。”

  任山长吓得赶紧替金夫子求情。

  朝中不比书院,一句话就能置人于生死之地。

  金夫子学问深厚,清高自傲,在书院教书再适合不过,可若与朝中官员打交道,弊端立马显露出来,容易惹祸上身。

  金夫子脸色一白,虽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何处,见山长这般作态,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再多言。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不愿趟这趟浑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金夫子知道自己惹了祸事,寒冷的天竟吓出一身的冷汗。

  反倒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摄政王慕容洵眼皮微抬,淡淡地扫视几人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驸马,“驸马怎知将军府没有猴儿酒?”

  话音刚落,众人吓得皆屏住呼吸,更加不敢参与。

  谁都没想到摄政王会为鹿鸣书院的夫子说话,按道理王爷跟驸马的关系更加亲近才对,难道这中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龃龉?

  正堂一下子沉寂下来,谁都不敢插言。

  老族长更是吓得冒了一后背的冷汗,来者是客,作为主家,按说不该让客人陷入此等尴尬的境地。

  可一边是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一边是长公主的驸马,哪边都得罪不起,哪里敢劝言。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敢说。

  正堂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动静,没人敢说话,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徐晔也没想到摄政王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微微一怔,很快想明白这位怕是怨怪自己这些年对公主的冷落,才伺机难为自己的。

  若是以前,他定会心有不适,就算不敢顶撞,待回府也要跟公主发泄一番。

  如今他的心境已发生了变化,想到这些年对公主心生怨言,待她冷漠疏离,让她独守空闺,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夫君,便无法对慕容洵这个妻弟生出意见来。

  若是他的女儿、姐姐被夫君这般对待,怕是早就找对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