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固守城池-《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

  自家老爹的意思,就好像是在钓鱼一般。

  每队五千人便是一个又一个诱饵。

  等明军吞下几个五千人小队后,势必会如自己老爹所言,放松警惕。

  到那时。

  明军便会彻底放松警惕,出重兵袭击他们大营。

  “父王是说,您命诸将一次次去挑衅明军,压根没想过凭这挑衅便能将蓝玉引到白牦军的伏击圈下?”

  “自然!”

  “蓝玉又非庸碌之辈!”

  指了指前方的河水,厄尔屎来了几分性子,冲自己儿子道:“为父在河这边扎营,兵法上可有前证?”

  “有!”

  似正中下怀般,卜尔屎当即说道:“父王将大营安置在这边,与明军对河而望,便是防止明军偷袭。”

  “一旦明军打算劫营,这河水便是阻碍,也能提前示警。”

  “而且有这条河水,届时我军反击也更加有利。”

  “不错!”厄尔屎指了指一侧高坡白牦军的驻扎地,继续问道:“为父让臧布将军率领白牦军驻扎在那里,兵书上又是怎么说的?”

  “居高临下,与我大营相互策应。”

  “而且一明一暗,但凡明军敢来劫营,我军势必全歼!”

  “不错不错,我儿深谙兵法,比军中那些废物强上许多。”

  “只不过!”

  就在厄尔屎不遗余力称赞自己儿子之时,却见他话锋一转,沉声说道:“我儿深谙兵法,却对驭人一窍不通。”

  “如今你尚未接管大权,根基不稳。此时不当严苛待下,当多多施恩,令诸将信服。”

  “方才若是你能开口为那废物求情,为父再下令严惩。我父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如此军中诸将必感念你这个少公子的恩德。”

  “父王,孩儿对这些不感兴趣。”卜尔屎也是不给自己老爹留面子,直言说道:“当下孩儿心中夙愿,乃是亲手斩下那蓝玉的首级!”

  “嗯......”

  见自家儿子目光决然,愤愤盯着王都的方向。

  厄尔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只要自家儿子率先带兵攻入王都,到那时威望什么的自然也就有了。

  “不过父王,当下明军是否还会偷袭我军大营?”

  “孩儿以为我军中诸将多为怯弱之辈,他们必没有舍身成仁,以性命诱骗明军的觉悟。”

  “如此父王将五千人当做诱饵诱骗蓝玉的计划怕也不能成功。”

  “孩儿担心,那蓝玉不敢带兵出城,偷袭我军大营!”

  闻听此言,厄尔屎脸上也多了几分愁容。

  “若如你所言,此战便是麻烦了。”

  “我军已经耽搁三日,察汗河的明军马上就要赶来。”

  “倘若今夜蓝玉没能带兵偷袭我军大营,那从明日起,我军便只能强攻王都。”

  “可城中明军人数众多,一旦强攻我军必伤亡惨重。届时明朝援军赶来,我军怕也是难以招架!”

  厄尔屎从一开始便打算诱骗明军出城决战,而仅需一战,他便能击败明军,拿下吐蕃王都。

  可时间紧迫,他却也不敢托大。

  但凡今夜蓝玉没来袭营,那他便也不敢拖延,只得下令猛攻城池。

  一旦明朝援军赶来,而他却没能攻破王都,届时他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是无力回天。

  “父王,孩儿倒有个法子,或许能诱骗明军出城。”

  “哦?”

  “兵书上说,示敌以弱,方能诱骗敌军。”

  卜尔屎说着走到地图跟前,正色说道:“王都前十里处,两侧有林。”

  “若是我军将营地安置在王城之下,白牦军埋伏于林间。”

  “届时我军只驻扎不攻城,营中摆出散漫玩乐的假象。”

  “到时候不怕明军不上当。”

  “嗯.....”

  见自己老爹犹豫,卜尔屎紧跟着继续道:“就算那蓝玉能看出端倪,能忍住不动,可明军兵卒怕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到时候明军兵卒蠢蠢欲动,若蓝玉一意孤行,枉顾麾下兵卒意愿,自然也是军心大乱。”

  “即便蓝玉统兵有方,当真能压住军中议论。可军心不稳对接下来我军攻城也有好处!”

  待卜尔屎说完,厄尔屎有些惊喜的看向自己儿子。

  且不说此法的可行性。

  但就是把控明军军心这一条,便颇有大将之风。

  “好孩子,你这法子也是兵书上看到的?”

  “自然。”

  “中原史记有写,刘邦围困项王于垓下,汉军夜奏楚歌,扰乱楚军军心。”

  “那刘邦虽是地痞无赖,可击败项王的这个法子却也算高明。”

  “儿便是要把控明军军心,逼得蓝玉手足无措!”

  见自己儿子对鄙夷刘邦,却对项羽很是推崇。

  厄尔屎倒也不觉得意外。

  少年人多敬项王,时值中年便更佩服刘邦,这点本就无可厚非。

  只不过就目前情况来说,卜尔屎说的这个法子虽有借鉴四面楚歌之意,但真与四面楚歌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儿甚有韬略,所言之法也甚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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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下情形却也不同,此事再议。”

  说罢,厄尔屎径直朝座位走去。

  可原本听到自家老爹称赞,甚至都准备下去传令大军前压的卜尔屎。

  此刻听到再议这话,整个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却也是愣在了原地。

  “父王!”

  待回过神来,卜尔屎赶忙上前,继续说道:“儿子这法子必能诱骗明军出城,就算不能也可折损明军士气。”

  “父王为何不准?”

  “嗯.....”

  “若父王信不过孩儿,孩儿愿效仿中原将官,立下军令状!”

  此言一出,厄尔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傻小子,就算你立下军令状,可为父只有你一个孩子。”

  “即便不成,我还真能斩了你?”

  “孩儿愿立军令状!”

  卜尔屎说着便跪在了地上,郑重请命。

  而看到自己儿子如此执着,厄尔屎无奈,只好继续问道。

  “我白牦军最擅什么?”

  “骑兵对冲!”卜尔屎不假思索,当即说道:“白牦军将士人人皆披重甲,手持长矛,另有千人以白牦牛为骑,最擅骑兵对冲。”

  “正是这个道理!”厄尔屎当即说道:“步兵利险阻,骑兵利平旷。”

  “虽说我白牦军能为军中精锐,也因其步战强盛,可最主要的还是骑战突出。”

  “若依你之计,将白牦军埋伏于山林之中,白牦军便只能以兵卒相冲。”

  “可也是你方才说的法子,白牦军作为伏兵,趁明军攻我大营之时,顺势冲出。”

  “届时白牦军当火速赶往战场,冲击明军,而后追击明军。”

  “反观明军那边一旦决定袭营,势必以骑兵为主。”

  “倘若白牦军改为兵卒,他们如何能第一时间赶到战场,又如何追击明军?”

  “恐怕他们只能看着明军扬长而去的背影!”

  “嗯......”

  “还有便是距离王都太近,明军但凡发现异常便可迅速返回城中,我军无法拦截。”

  “唯独将其诱骗出城数十里,届时明军朝城中溃逃,待到城中便已力竭。”

  “到时我军攻城才能愈发顺利。”

  还有一点厄尔屎没有直接告诉自家儿子。

  那便是此战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卜尔屎率先攻入王都。一旦头功是卜尔屎的,一旦王都是卜尔屎带兵光复的。

  到时候击退明军,卜尔屎承接吐蕃国主之位才是顺理成章。

  然而就卜尔屎方才说的那个法子,压根就不可行。

  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顶着箭雨,朝王都冲锋。

  “好孩子,若论读过的兵书,为父的确不如你。”

  “可战场上需要考虑的地方甚多,并非似你这般直愣愣的一条道。”

  “嗯......”

  即便卜尔屎觉得自己父亲所言有理,可他依旧不觉得自己的法子就当真不可行。

  在他看来。

  自家老爹未免顾虑太多了些,既想以最少的兵力拿下吐蕃王城,可却又不愿意冒险。

  如此谨小慎微,如何能击败明军。

  就在卜尔屎低声沉吟,想着该如何说服自己父亲之时。

  只听厄尔屎此时出声道:“今夜明军或会袭我大营,还按照为父先前所言,将你麾下两万人马分小队混入前去城下挑衅的队伍中。”

  “随后驻扎王都城外林,待明军倾巢而出,你则率兵趁机夺下城池。”

  生怕自己儿子托大,不以为意。

  厄尔屎继续补充道:“倘若明军今夜没有劫营打算,亦或是出城人马少于两万,你都不必攻城。”

  “到时候只需伏击明军溃兵即可!”

  “父王,孩儿还是想.....”

  “若今夜不成,明日帐中议事的时候,将你的法子说给诸将听听,让众人评判是否可行。”

  见自己老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卜尔屎微微颔首后,便也下去安排。

  可他心中依旧有些不服。

  即便今夜自家老爹的计划没能成功,没能诱骗明军出城,趁机全歼。

  可军中诸将也不敢有半分异议。

  就凭自家老爹在诸将中的威望,明日但凡他说自己的法子不成,其他诸将也必然没有一个会站在他这边。

  说白了,还是一直将自己当做孩子看待。

  思绪至此,卜尔屎心头憋着一团火,当即返回自己营中开始安排。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厄尔屎也在琢磨他方才说的法子。

  简短思量过后,厄尔屎便也决定明日率先赞同自己儿子的策略。毕竟今夜明军一旦没有出城袭击大营,那接下来便也只有强攻城池这一条路。

  而当着诸将的面,采纳卜尔屎的主意。

  到时候同样能够将所有功劳都归于自家儿子身上。

  想到这里,厄尔屎甚至都开始幻想自己儿子坐上王位时的场景。

  .........

  时至黄昏,王都城头。

  看着敌军孜孜不倦,似不知疲累般又来城下叫嚣、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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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守忠都觉有些厌烦,不禁冲身旁的蓝守义道:“第几波了敌军了这是?”

  “半个时辰一趟,从早到晚。”

  “眼下敌军都来十几趟了。”

  “他们倒是不知辛苦!”蓝守忠刚一说完,似想到了什么般突然眼前一亮。

  “守义,你说敌军今日叫阵来了十余次,此刻他们应是人困马乏吧。”

  “嗯.....”

  “若是今夜我军趁机偷袭,是否可行?”

  “嗯.....”

  “别老是嗯嗯的,你就说可行不可行!”

  见蓝守忠表情急切,一双眸子紧紧注视着自己。

  蓝守义思量数秒后,默默摇了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是不是。”

  “只是.....”

  “别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蓝守义叹了口气,这才出声道:“哥啊,我怎么感觉敌军就是在等我军出城呢?”

  “今日敌军来回十几趟,说是攻城他们却只是城下溜了一圈。”

  “说是挑衅叫阵,却也不过城下跑马,叫嚣一会便又折返。”

  “既不打算攻城,又非叫阵,那也只有骚扰我军,便也如大哥你方才所言,诱骗我军出城劫营。”

  “这.......”

  “而且哥啊,我怎么感觉城下这伙敌军都很面熟呢?”

  “好像就此时城下这队敌军,今日来了好几次。”

  “这便是胡扯了,你还能记下每个吐蕃士兵的长相不成?”

  被这么一说,蓝守义憨笑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只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蓝守忠却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来。

  “义父如何说?”

  “义父今早只说最快今夜,最迟明晚,敌军便要大举攻城。”

  “今夜如何安排,却也未曾提及。”

  “既如此。”蓝守忠仍不愿放弃袭营的可能,大步朝帅帐走去。

  “是否出兵,还是当禀报义父,请义父定夺。”

  闻言,蓝守义也追了上前。

  待两人走入帅帐,将夜袭敌营的想法说出后,只听蓝玉当即否绝。

  “莫非你二人追随我多年,若换旁人说出夜袭这话,我定将他士卒敌军细作!”

  微微顿了一下,蓝玉当即笑道:“不过你二人没有私自出兵,这便很好。”

  “眼下我军最好的做法,便是坚守不出,固守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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