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池中之物-《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

  船行顺着河道蜿蜒,白日里看两岸芦苇荡随风起伏,夜里就泊在僻静水湾,就着星光啃几口干粮。

  郑轩起初还觉得新鲜,追着水面的鱼群跑,几日下来也乏了,多半时候窝在林氏怀里睡,倒让夫妻俩少了些牵累。

  这般风餐露宿走了数日,直到某日清晨,远远望见河道尽头立着青灰色的城墙,城楼上“诗梳风”三个大字隐约可见,船家才扬声喊。

  “到地方了!”

  郑信抱着郑轩立在船头,看那城墙虽不算巍峨,墙垛却修得齐整,城门处有兵卒值守,往来行人按序查验,竟无半分混乱。

  他微微蹙眉,原以为此地该是兵荒马乱的模样,没成想这般井然。

  刚下船,就见一人快步迎上来,一身军装熨帖,脸上带着爽朗笑意。

  “郑兄,可算把你盼来了!”正是张煌。

  郑信忙将郑轩递到林氏怀里,拱手见礼。

  “张将军!”

  张煌摆摆手,引着他们往城里走,边走边笑。

  “叫我老张便好。诗梳风这地界,清军刚修了城墙,又调了官吏整饬秩序,商户敢开门了,百姓也敢上街了,倒比从前热闹不少。”

  郑信目光扫过街边——铺子里掌柜正笑着招呼客人,巷口有孩童追跑嬉闹,连墙角的流民都得了粥棚施济,确实比暹罗统治时那副萧索模样好上太多,心里惊讶更甚,对大清的治理又多了几分认知。

  到了城府衙门,屏退左右后,张煌才正色坐下,从案上取过一份文书。

  “郑兄,不瞒你说,你能来此,可不是我一人的意思。”他推过文书,“前些日子皇上传了旨意,里头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在暹罗领兵时,以少胜多守过要塞,又懂安抚部众,是难得的将才。”

  郑信拿起文书,指尖触到“郑信”二字时微微一顿,心头涌上些复杂滋味——他从未与大清有过交集,没想过远在京城的皇帝竟知晓他,连过往战绩都清楚。

  “皇上还说,”张煌继续道,“若你愿意归顺,便授予第43师副师长之职。这职位本是陈西山兄的,他前些日子阵亡了,正好空缺。

  往后你若立了功,提拔为师长也不是难事。”

  “副师长?”郑信抬眼,是真有些震惊,他原以为能得个安稳容身之处已是幸事,没想过能授这般实职。

  张煌这安排,既给了他体面,也给了他施展能力的余地,确实让他颇为满意。

  林氏在一旁听着,悄悄松了口气,看郑信眼中虽有惊讶,却无抵触,便知这事多半成了。

  郑信将文书仔细叠好,起身对着北方拱手,又转向张煌。

  “皇上恩重,张兄抬爱。郑信愿归顺大清,往后定当尽力,不负所托。”

  张煌见状笑起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好!有郑兄这话,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便带你去营中见将士,往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次日天刚破晓,张煌便带着郑信往城西军营去。

  刚近营区,就听见整齐的呼号声穿透晨雾。

  校场上,清军将士列着方正队列操练,踢正步时靴底砸在地上,竟踏出统一的重响,连扬起的尘土都顺着队列方向飘,不见半分散乱。

  郑信下意识攥紧了腰间佩刀,从前在暹罗领兵,他麾下将士操练时总爱偷懒凑数,队列松散如散沙,哪见过这般连呼吸节奏都近乎一致的军阵?

  正怔愣间,张煌已引着他绕过校场,眼前景象让他彻底驻足。

  只见一片开阔空地上,数十门火炮如列阵的巨兽般整齐排列,黑黝黝的炮口朝向前方,炮身擦得锃亮,阳光落在上面泛着冷硬的光。

  更远处的棚下,数排火炮被帆布半掩,望过去竟看不到尽头,连炮轮上的铜钉都透着精致。

  “这是大清的重型火枪,”张煌走上前,指尖轻触炮身,“每门炮都配了测准兵,三炮齐发时,落点偏差超不过一丈。”

  郑信蹲下身,指尖抚过炮尾细密的瞄准刻度——这比暹罗军中那些粗制滥造的铁炮精良数倍,连炮膛内壁都打磨得光滑无比。

  他想起此前与清军对阵的场景,对方一轮火炮齐射,就将他苦心布下的木栅防线炸得粉碎,双方军备差得太远。

  “怪不得……”郑信低声呢喃,语气里有释然,也有几分怅然。

  目光扫过营中往来的清军将士,他们腰间挎着制式统一的火枪,灰绿色军装轻便却显坚固,连巡逻的兵卒都步履沉稳,透着一股令行禁止的锐气。

  联想到暹罗军中老旧的刀矛、稀疏的火器,还有波隆摩阁只知压榨百姓却不整饬军备的模样。

  郑信心头忽然沉了沉,大清有这般强兵利器,又懂治理百姓、稳固后方,若将来与暹罗再起争端,仅凭暹罗那点家底,怕是连抵挡的余地都没有。

  洞里萨湖一战的溃败还历历在目,如今见了清军真正的实力,他更觉暹罗的前途渺茫。

  张煌见他神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

  “郑兄不必介怀。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往后你跟着咱们,这些军械的用法、操练的法子,都能慢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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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信回过神,压下心头对暹罗的担忧,望着那些沉默矗立的火炮,又看向张煌。

  “张兄说得是。能入此军,是郑信之幸。”

  郑信到第43师履职的头几日,营中不服的声浪便没断过。

  步兵旅旅长李锐是阵亡副师长陈西山的旧部,操练时见郑信过来巡查,故意把火枪往地上一摔,扯着嗓子抱怨。

  “打输了的人倒能当上司,咱们跟着陈师长出生入死,反倒没个盼头!”这话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周围士兵的情绪,窃窃私语里满是“手下败将”“走了狗运”的嘲讽。

  郑信没急着辩解,只蹲下身捡起火枪,抬手检查枪膛、校准准星,动作利落得让起哄的士兵渐渐闭了嘴。

  等队列休整时,他走到校场中央的靶场,对李锐说。

  “李旅长说麾下士兵一百步十发能中六发,敢不敢比一比?”

  李锐梗着脖子应下,可当郑信站在一百五十步外,抬手连开十枪,九发正中靶心、最后一枪穿透靶木时,全场彻底静了。

  “不是我枪法好,是练得法。”郑信放下枪,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开阵型,“暹罗军在水网、山地里打游击有一套……”

  郑信结合诗梳风的河道地形,调整了清军原有的巡逻路线,连老兵都忍不住凑过来听。

  接下来几日,郑信亲自带训,教士兵快速装填火枪的技巧,演示如何在移动中保持射击精度,还设计出“水陆配合”的警戒方案——水师沿河道巡逻,步兵在沿岸设隐蔽哨,一旦发现暹罗残兵踪迹,能立刻形成合围。

  不过半月,营里再没人提“败将”二字,士兵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喊“副师长”,连李锐都主动来请教战术。

  没过多久,第八集团军下达作战任务,清剿柬埔寨境内残存的暹罗势力,重点拿下洞里萨湖北部的三隆城、勒塞通、暹粒城等据点。

  这些小城卡在水运要道上,暹罗残兵靠着河道运粮,硬是在清军击溃主力后撑了月余。

  张煌将舆图推给郑信:“你熟悉暹罗军的路数,这差事交给你,我放心。”

  郑信指尖在舆图上划过,眉头微蹙,思索片刻,便定下计策。

  郑信指尖沿着舆图上的河道细细划过,眉头微蹙着思忖片刻,很快理出了作战顺序。

  先打三隆城,用水师封锁河道断它粮道,再派步兵佯攻诱敌出城,拿下三隆后立刻转兵勒塞通,最后对付暹粒城——打算用“围而不打”的法子磨掉守军锐气,再趁夜里从水路突袭破城。

  次日清晨,郑信率部出发。

  抵达三隆城外,郑信让将士寻来几艘商船,依着暹罗商船的样式伪装停当,便令船工放缓船速,慢悠悠朝着码头漂去。

  岸上守兵探身望了望,见船身样式、挂的旗号都与暹罗商船无异,果然没起半分疑心。

  直到伪装的商船抵近码头,舱内火炮骤然轰鸣,铁弹呼啸着砸向岸边,码头的木棚瞬间被掀得粉碎,守兵这才惊觉不对,却已来不及应对。

  短短半个多月,三座据点相继拿下,洞里萨湖北部的暹罗残兵被清剿干净。

  消息传回诗梳风,张煌正对着舆图琢磨后续布防,见传令兵掀帘而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喜色,便知事已成。

  待听完“三城皆破,残兵尽剿”的回报,他猛地一拍案几,起身时带得案上茶杯都晃了晃,朗声笑起来。

  “好个郑信!我就说他不是池中之物,半月功夫竟真把这几块硬骨头啃下来了!”

  一旁的李闯也凑趣:“郑师长用兵是真巧,三隆城佯攻诱敌,勒塞通趁夜奇袭,到了暹粒又改了围势,硬是没费多少力气就破了城,麾下将士传回的战报里,都夸他‘料敌如神’呢。”

  张煌笑着摆手,眼里却满是赞许。

  “不是料敌如神,是他真懂暹罗军——知道他们粮道依赖水路,就先断粮,知道守城的多是临时拼凑的残兵,锐气易散,就用‘围而不打’耗着,这法子换旁人来,未必能这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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