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生兽出现!-《奥特:赛罗家的小丫头》

  1月30日的京都大学,被一场凛冽的寒风裹卷着。

  铅灰色的天空低悬在未名湖上空,湖面结着厚实的冰,岸边的枯树枝桠在风中抖索,落下最后几片蜷缩的枯叶。

  校园里不复往日的喧嚣,行人步履匆匆,厚厚的棉衣裹紧了身躯,只露出一双双带着疲惫与焦灼的眼睛。

  持续的特殊状况下,物资短缺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这座百年学府。

  物资领取处设在一栋教学楼的大厅里。

  这是领取点一号位置,总共有20个位置。

  临时搭建的货架上,原本该堆满的饮用水、方便面与牛奶已所剩无几,稀疏地摆放着,像是被狂风扫过的荒原。

  几个穿着臃肿羽绒服的同学围在货架旁,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眼神紧盯着仅剩的物资,低声交谈的话语里透着难掩的焦虑。

  “这物资越来越少了,照这架势,下次怕是连基本的口粮都领不上了。”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空的塑料瓶,语气里满是担忧。

  他身旁的同学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猜测与愤懑。

  “我看八成是被人暗中贪了不少,不然怎么会缺得这么快?之前明明说物资是按人头分配的。”

  “嘘!你小声点!”旁边的女生慌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生怕这话被旁人听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明说?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指不定会惹来麻烦,咱们这种普通学生,还是少议论为妙。”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领到一点是一点吧。”另一个同学也附和着,几人瞬间闭了嘴。

  只是望着快要空荡荡的货架,脸上满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道与周遭沉闷氛围截然不同的身影,缓缓走进了物资领取处。

  那是个身形纤瘦的女生,正是赛沫岚。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裹着厚重的冬衣,身上只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蓝色旗袍。

  旗袍的料子是细腻的真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与袖口绣着几枝淡雅的白兰。

  花瓣的纹路精致得仿佛能嗅到暗香。

  旗袍的长度刚及膝盖,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没有穿袜子,肌肤在寒风中却不见丝毫瑟缩。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装扮。

  赛沫岚的脸上未施粉黛,肌肤却白皙得很,眉眼弯弯,眼神清澈,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赛沫岚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领取处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低声交谈的同学们纷纷闭上嘴,目光落在她身上,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与疑惑。

  “我靠,那不是张秋岚同学吗?”一个男生悄悄拉了拉同伴的胳膊,眼神诧异地盯着赛沫岚的背影。

  “我记得她平时挺低调的,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大冬天的,居然只穿一件旗袍?”

  旁边的女生忍不住咋舌,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这也太抗冻了吧?就算室内有暖气。”

  “外面的风那么大,她就不怕冻感冒吗?”

  “你看她脑袋上那对蓝色猫耳挂饰,还挺特别的。”有人注意到赛沫岚头顶的装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以前从没见她戴过这种东西,今天是怎么了?”

  “等等……”忽然有个同学皱起眉头,盯着赛沫岚的侧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这模样,有点眼熟?”

  “眼熟?”

  旁边的人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赛沫岚,“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对了!像贴满城市海报的那个赛沫岚!”

  “对对对!就是她!”

  这话一出,不少人恍然大悟:“你看那眉眼,那气质,还有这独特的穿搭,跟海报上的赛沫岚简直一模一样!”

  “可她不是叫张秋岚吗?”

  “怎么会像赛沫岚?难道是巧合?”

  有人疑惑地嘀咕着,目光在赛沫岚身上来回逡巡,试图找出不同之处,却发现越看越像。

  赛沫岚对周围的议论声仿佛充耳不闻,她径直走到物资领取窗口前,目光平静地扫过货架上仅剩的几盒牛奶。

  没人知道,赛沫岚手腕上那只看似普通的蓝色手镯里,储存着足以支撑许久的物资。

  先前赛沫岚曾试着拿出几盒牛奶分给同学,却被负责物资管理的人以“违规私藏”为由收走。

  无奈之下,她只能像其他同学一样,按时来领取这份微薄的配给。

  赛沫岚轻轻敲了敲窗口,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您好,我来领今天的牛奶。”

  负责发放物资的后勤人员头也没抬。

  从货架上拿起最后一盒皱巴巴的牛奶,“啪”地一声拍在窗口的铁皮柜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拿好,今天就剩这最后一盒了。”

  “下次来早点。”

  赛沫岚指尖触及牛奶盒时,能感受到盒身传来的微薄凉意,包装上的褶皱里还沾着些许灰尘。

  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将牛奶攥在手心。

  赛沫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盒面。

  这盒牛奶对她而言无关紧要,手镯中恒温储存的物资足以让她丰衣足食,可她仍坚持每日来此。

  不过是想借着领取物资的间隙,看看校园里的状况,也想确认那些曾被她送出却遭没收的物资,是否真的能分到需要的人手中。

  就在赛沫岚转身准备离开时,领取处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喧闹声,夹杂着粗鲁的呵斥与微弱的求饶,瞬间打破了校园的沉寂。

  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暴戾的气息,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纷纷停下了话头,好奇又忌惮地朝着门口望去。

  赛沫岚也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拖拽着一个瘦弱的男生从雪地里走来。

  那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领口磨出了毛边,裤脚卷着,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发紫。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脸上沾着血沫与泥土,嘴角还挂着血迹。

  双手死死抱着一个干瘪的馒头,身体被保安们粗暴地拉扯着,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

  “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男生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我只是太饿了……三天了,我就吃了半个馒头……我不是故意要偷的……”

  “偷东西还有理了?”领头的保安猛地踹了男生一脚,力道之大让男生瞬间跪倒在雪地里,怀里的馒头滚落在地,沾满了污泥。

  保安上前一步,踩着男生的手背,居高临下地唾骂道:“后勤仓库的东西是你能碰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今天不打断你的腿,你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旁边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男生的身上。

  沉闷的殴打声伴随着男生的惨叫,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

  男生蜷缩在雪地里,双手抱着头,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求饶声越来越绝望:“别打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

  可保安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下手愈发狠毒。

  周围渐渐围拢了一些学生,有人面露不忍,悄悄别过脸去,有人低声议论着,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在物资短缺的当下,后勤与保安的权力变得异常膨胀,没人愿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赌上自己仅有的生存机会。

  赛沫岚站在人群边缘,指尖微微收紧,掌心的牛奶盒被攥得变了形。

  赛沫岚能清晰地感受到男生身上传来的绝望与恐惧,那股情绪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

  赛沫岚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里面的压缩饼干与营养液足以让这个男生饱腹。

  可她清楚,一旦拿出,只会落得和上次一样的下场,甚至可能引来更麻烦的猜忌。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被按在地上殴打的男生忽然停止了求饶,身体猛地僵住。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带着野兽般的疯狂。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男生的身体开始诡异扭曲——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膨胀。

  原本瘦弱的身躯瞬间变得魁梧畸形,皮肤裂开一道道缝隙,墨绿色的黏液从伤口中渗出,覆盖了原本的肌肤。

  他的头颅扭曲变形,面部凸起,双眼变成了猩红色的复眼,嘴巴裂开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背后缓缓长出两对薄膜状的翅膀,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手指化作锋利的利爪,闪烁着寒光。

  不过短短几秒钟,那个瘦弱可怜的男生,竟彻底变成了一只形似昆虫却又带着诡异狰狞的异生兽!

  “啊——!”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围拢的学生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后退去,不少人甚至跌坐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逃离。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保安们也愣住了。

  脸上的狰狞瞬间被恐惧取代,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只散发着腥臭味的异生兽,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异生兽晃了晃畸形的头颅,猩红的复眼扫过周围的人群,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抬起利爪,猛地拍向刚才踩住它手背的保安。

  保安来不及躲闪,被利爪狠狠拍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没了声息。

  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原本压抑的校园,瞬间被绝望与恐惧笼罩。

  赛沫岚站在原地,没有后退,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她知道,这场因物资短缺引发的悲剧,只是一个开始,更可怕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