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猜叔的PUA-《边水往事我在麻牛镇训狗》

  她真的很怂吗?

  应该……没……有吧……

  严糯有些心虚,她可不敢违心的说,自己是个很勇敢的人,勇敢是个很稀缺的特质,至少她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

  这么一想,她好像真的就是个很怂的人。

  前世面对校园霸凌,面对二代和导师勾结,攫取她的学术成果,她当时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觉得掰不过对方,就果断的拿着钱躲开了。

  就连学业都放弃了,跑回老家当了个兽医。

  虽然没有家人指责她,但是她好像也没了为了家人拼搏的动力和斗志。

  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开着她那破破烂烂的小面包车,在老家混着日子。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这个世界,她哪怕有着上帝的视角和预知未来的记忆。可是她却没有和爱梭撕破脸皮的勇气。

  难道她当初真的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不可能,虽然麻牛镇是封闭式管理,但是她也不是没出麻牛镇的机会。

  单单就是补货,他就出去了很多次了,倘若她真能硬起心肠来,丢开对原身姑姑和两个孩子的牵挂,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她一个人哪里去不得。

  可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做事总是想万全,筹谋计划到万无一失才肯行动。

  想先解决工作,身份的问题,再出发。

  准备来准备去的,最后出了小姨夫那档子事,就真的被拴在了麻牛镇,再也走不掉了。

  一句话总结,她就是怂,怕死,不敢豁出去跟对方极限一换一,不敢尝试,不敢挑战。

  她就是自私,爱自己。

  总是待在她的舒适圈。屏蔽着外面的事情和人。

  严糯心情有些压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很糟糕的人……

  诶!不对,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

  天呐!她以前哪怕再懒,再怂,可是心里的傲气却还在,依然觉得自己优秀的一批。

  她脑子那么好,学习那么好,还会医术,在小动物眼里,她可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她哪里不好了!

  严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又掉到老登挖的坑里面了,她瞪圆了眼睛,猛的怒视着猜叔。

  哼!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哪有那么好来指点她。

  坏人!

  严糯咬牙切齿的,愤愤的握紧了拳头,哼!她才不会被猜叔洗脑呢。

  她现在的生活可开心。有两狗,还有马,还有一群天天围着她喊紫啧的小萝卜头,还有辣~么帅的听话小狼狗当男朋友。

  我们美着呢!

  \"猜叔,你,你,你……”

  严糯愤怒的指着猜叔,怒气大,胆子小,手指都不敢伸直,怂哒哒的,可是一张白嫩的小脸却气的甚至都有些狰狞了。

  猜叔看着突然暴起的小糯,忍不住一个挑眉,咦?这么快就醒过味来了?

  但拓送客回来,就看到严糯气成了小包子,不由得好奇问道“小糯,你咋啦?牙疼?还是眼睛抽筋了?”

  这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太好玩了。

  细狗斜靠在门口,咬着牙签看戏,总觉得严糯跟家里那条大狼狗下的狗崽子一样好玩。

  “没有,我好的很!”严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但拓。她不敢瞪猜叔,还不敢瞪但拓啊。

  但拓乐呵呵的伸手,不管不顾的撸了一把严糯的脑袋。

  这小玩意真好玩。

  严糯直接泄气了,当你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就是发怒别人都觉得你可爱。

  她毫不怀疑自己在但拓心里的地位,就跟小白和脸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差不了多少。

  哼!这群人都是狗东西。

  严糯一甩手,气哼哼的坐了回去。

  她从来不会美化没有选择的那条路,不管重来几次,她也许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也许她心理有问题,性格有问题,但是……

  她也在努力的生活里啊。

  她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快意恩仇,平头老百姓能安稳的把日子过好,就已经很辛苦了。

  严糯不知道猜叔挖的坑在哪,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出于对猜叔的不信任,她倔强的认定自己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猜叔那个老登。

  说服自己后,她心里的怪异感就瞬间消失了,又恢复了冷静。

  好奇怪,好像认定问题不在自己,在别人,真的能自洽啊。

  严糯正视着猜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不是所有人都像兰波那样能有豁出去的勇气,勇往直前,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猜叔这样的魄力和睿智的,算无遗策, 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孩,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我努力争取过的结果了,也许没那么完美,但是这已经是我这个阶段能力下,最好的结果了,我不会去美化没有选择的那条路,因为能怕再来一次,以当时的阅历和脑子的我,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猜叔,你太高看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优秀。”

  严糯说的很诚恳,她直面自己的胆小和怯懦,可这就是她啊。

  她的内心没那么大的野心和力量支持她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大女人。

  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有工作,有爱情,有家人,她有全心投入的勇气,也有失败后撤离的骨气。

  所以她才不会被猜叔给pUA,他洗脑这套,对但拓和沈星管用,对自己可不管用。

  不说这些了,严糯一想到后面毛攀的神操作,就忍不住开口劝道,

  “猜叔,毛攀这人做事不知分寸,没有章法,您以后和象龙商会打交道,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啊。”

  她提点一下,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麻牛镇的事情差不多要结尾了,她等希图昂醒了就能回家了。

  好想家啊!虽然才出来大半个月,可是却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一样。

  “傻丫头,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就不要操心我了,那是陈会长和爱梭长官之间的谈判,我就是个陪客,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猜叔还在琢磨自己哪里漏了破绽,让这小丫头半路醒过味来,对于她的提醒,根本没放在心上。

  因为不至于。

  毛攀再没脑子,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他又不是一号人物。

  这是陈会长和爱梭之间的谈判,真要出手,也是对着爱梭。

  严糯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猜叔,您放心太早了,爱梭长官的胃口很大,但是以他的能力,完全谈不下来,最后还得依仗您。”

  猜叔出了达班就搅风搅雨,纵横俾阖,善于借力打力平衡各方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除了他,没人能谈成这件事。

  爱梭的胃口太大了。踩出陈会长的底线了。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啊,我就一小小的物流公司的老板,”

  猜叔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不觉得这件事自己会插手那么深。

  吃力不讨好,陈会长那边他才搭上线,插手过多,两边对他都有意见。

  不妥不妥。

  “猜叔,那条路可是爱梭长官的根基,所以上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严糯见猜叔不上心,索性直接说开了。

  猜叔闻言愣住了,一直挂在嘴角浅浅的笑也消失了,此刻他看着严糯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这小丫头知道什么?爱梭又知道多少?

  严糯却不管这个多疑的家伙又脑补出了什么,她言尽于此,也算是对猜叔提点自己的回报了。

  她不便多言,索性冲着猜叔点了点头,转着轮椅打算出去了。

  她要去找找兰波,关于希图昂的事,她要跟兰波商量一下。

  还有,她要去安慰一下受伤的小狗狗,毕竟是自家小狗,受了委屈,她不得去亲亲抱抱啊。

  细狗看着严糯转悠着轮子走了,有些傻乎乎的凑过来问猜叔。

  “猜叔,她啥子意思嘛?他是说毛攀会对你下手给?咋可能,就那个傻子,我一拳就干翻他了。”

  细狗对毛攀也恨的牙痒痒的,在伐木场他也被这家伙设计过,遭了老罪了。

  猜叔回味着刚才严糯的话,这丫头话里有话啊。

  不过她这样给自己提点,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小丫头无利不起早的。

  纯纯就是回报他提点她罢了。

  这个丫头真是一点都不愿意欠别人的。

  不过他说了这么多,这小丫头却一点都没有被洗脑的痕迹,要是换做其他人,但拓,沈星,早就开始怀疑人生,质疑自己了,

  而这小丫头,有意思,不被征服,就是最大的魅力。

  一扭头,就看到但拓和细狗一脸的莫名其妙的模样,猜叔顿时有些气恼。

  哼!一个个的不省心,他们说了那么多,这家伙就听懂了一句。

  也不想想,毛攀敢对自己下手么。

  还真敢。

  猜叔撑着下巴,这个人,还真是个雷啊。

  之前还说毛攀这人做事没敢轻重,说不得他还真敢。

  还有爱梭那边。

  猜叔现在不免有些牙疼了,也不知道爱梭都知道了些什么。

  唉,算了,兵来将挡吧,还能咋滴。

  反正做都做了。

  猜叔背着手往外走去,心里一丝畏惧担忧都没有,他本就要那么做,既然被发现了,那也不过是从地下转到明面上罢了。

  猜叔有这个自信,处理事情,解决问题的自信。

  所以才会无所畏惧。

  严糯在医院转了一圈,却也没找到那个犟种的影子,无奈只能转着轮子回了病房,结果远远的就听到病房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响。

  厚!这么热闹。

  严糯在门口好奇地望了进去。

  就看到那个一直在寻找的修长身影正坐在椅子上,身体弯成了一张满弓,慢慢的削着苹果。

  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兰波这个犟种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自己的病房里面。

  不单单他,还有沈星和两个中年男人。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就是沈舅舅。

  另一个面孔有些生,但是穿着一身警服,圆乎乎的脸黑黑胖胖的,看起来就很和气。

  兰波本来正低着脑袋专心的跟苹果较真,听到轮椅骨碌碌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小糯。

  他赶紧跑了过去,束手束脚的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眼里有着无措和担忧。

  严糯一个白眼过去,不客气的伸出手指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硬邦邦的肌肉揪都揪不起来。

  哼!到处乱跑,让他好找。

  兰波被白了一眼也不气,傻乎乎的笑着。小糯肯掐他,就说明小糯不生气 了。

  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小糯,你咋来了?刚才我看兰波在院子里对着椰子树打拳撒火,就把他带了过来,问他什么都不说。”

  沈星从里面伸出脑袋来,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严糯。

  “他跟毛攀对上了,被那个疯子给气到了,爱梭长官嫌他冲动,就把他撵出来了。对了,猜叔和拓子哥他们走了,你不用去送送吗?”

  严糯指挥着兰波推他进去,好奇地问着。

  这个傻子,对着树干打拳,不疼么。

  严糯扭着脑袋看着兰波推着轮椅的手,就见他手背的关节处,全是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