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想干什么-《救命!八零娇小姐一哭,队长慌了》

  这一世,她拼了命想翻身。

  为了改变命运,她算计了一切。

  换亲、讨好、示弱、隐忍,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去求人。

  可结果呢?

  还是这么脏、这么糟!

  依旧是睡在这间又小又潮的屋里,依旧要听这个男人呼噜打得震天响。

  上辈子,她嫁的是陆黎辰。

  那时候听说他是读书人,有文化,模样清俊,家里虽然清贫,但都说他将来有出息。

  她以为自己能当个体面的太太,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被人敬着、捧着。

  没想到,他不仅没能升官发财,反而因为一次站错队。

  后来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她跟着他熬了一辈子苦日子,省吃俭用,缝补浆洗。

  到头来啥也没落着,连个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

  可现在的周文琪呢?

  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住的也只是普通职工房,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但她看得出来,陆黎辰看她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疼。

  不是装出来的体贴,也不是逢场作戏的温柔。

  她盯着天花板,心口一紧。

  一个念头,像一把冰冷的刀,毫无征兆地捅进她脑子里。

  周文琪……该不会,也重生了吧?

  她不是傻白甜,也不是天生通透。

  可她的行为处处透着反常。

  明明从前对她不屑一顾,这一世却忽然变得和善。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转了性子,而是……她早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她知道林建国是个什么货色。

  嗜赌成性,好色贪财,外头早就欠了一屁股债。

  她知道他骗了多少人,包括她自己,包括她父母。

  她更知道,最后大家会落个什么下场。

  可她啥都没说,就冷眼旁观,看着自己一步步往火坑里跳。

  那笑意背后,藏着的是怜悯?

  还是嘲讽?

  既然她什么都知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陆黎辰?

  这个人,上辈子穷得揭不开锅。

  这辈子,就算没有风波,他也只是个普通技术员。

  她明知道他会受苦,会被排挤,会被领导打压……

  可她还是选择了他。

  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为什么?

  为什么还往里跳?

  难道她就不怕再过一遍苦日子吗?

  就不怕再次熬白了头,流干了泪吗?

  想通了这层,她又记起几个月前,自己和林建国合伙设局,想骗取伯父伯母的信任,好让他们拿出养老钱“投资”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生意。

  当时她找周文琪商量,说只要她点头,投个几千块,大家一起分利,稳赚不赔。

  可周文琪死活反对,脸色铁青。

  “那事不能做,钱也不能碰。”

  哪怕她再三劝说,她连一毛钱都不肯投,态度强硬得不像从前那个懦弱好拿捏的周文琪。

  现在回头想想,那分明是早就知道真相了。

  她知道那笔钱会血本无归,知道林建国会卷款跑路,知道伯父伯母晚年将一无所有,只能靠救济度日。

  周文琪不是普通人。

  她是重生回来的。

  所有的事,从头到尾,她都清楚。

  那自己当初绞尽脑汁换亲,费尽心机讨好她、捧着她,对她百般忍让……

  在她眼里,怕是像个跳梁小丑吧?

  一个自以为聪明、实则被人看穿底牌的小丑。

  周秀芹胸口闷得发疼。

  心里翻腾着说不出的恨。

  一想到那个“好姐姐”就在这栋楼里。

  离她不过几米远,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不顾一切地推开那扇门。

  当面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吼出来,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理智还在挣扎,提醒她不能鲁莽,不能失态。

  第二天一大清早。

  天刚蒙蒙亮,她就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她站在镜子前,一点一点地描眉、涂唇、扑粉。

  她穿上最贵的套装,戴上闪闪发亮的耳坠和项链。

  提着那只限量版的名牌包,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

  借着“妹妹”这层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轻松地通过了护士站的询问,顺利地进了病房。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在她精心打扮过的脸上。

  “姐姐,好久不见啊。”

  她站在门口,笑得灿烂。

  可她的眼睛却一丝温度都没有,直勾勾地盯着周文琪。

  “听说姐夫出事了,躺在这儿醒不过来。”

  她继续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惋惜。

  “我这个当妹妹的,当然得来瞧瞧,尽一份心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病床上的陆黎辰。

  看着他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插着各种管子的身体。

  上辈子,她跟他过了几十年。

  柴米油盐,风风雨雨,生儿育女,争吵冷战……

  他们曾共享过一张床,也共同背负过生活的重担。

  说没感情?

  骗人。

  可那份感情,早就被岁月磨成了灰,又被背叛烧成了烟。

  可现在,这个曾经对她视而不见、冷漠如冰的男人,居然把周文琪当成命根子。

  而周文琪呢?

  她坐在病床边,神色平静。

  她低头看着陆黎辰的脸,动作轻柔地替他整理被角。

  自从那篇文章在报纸上刊登之后,她心里就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不用多想,也不用查证,仅凭直觉就能断定。

  这出戏,就是周秀芹在背后一手导演的。

  刚给陆黎辰换完药,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连续几天几夜的守候,早已把她掏空了。

  她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盛装打扮、气势汹汹的女人,语气冷得像冰渣子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有事?”

  周秀芹一愣。

  她本以为自己来了,周文琪会震惊,会慌乱。

  可她竟然……这么淡?

  这态度,反而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周文琪已经察觉了,也做好了准备。

  她不是来求和的,更不是来看热闹的,她是来摊牌的,来对峙的。

  “当然有事!”

  病房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仪器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陆黎辰一动不动地躺着。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周文琪根本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尤其是现在,陆黎辰还在昏睡,她不想让任何杂音惊扰他。

  到了门口,她轻轻带上门。

  可就在门合上的瞬间,她抬手,把门锁扣上。

  咔哒一声。

  门外,走廊尽头的角落。

  灯光昏黄,影子拉得老长。

  她停下脚步,终于转身,冷冷地盯着周秀芹。

  “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