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朝族」的朝,也可以是遭罪的遭。-《穿到ABO世界不做恋爱脑》

  「光明城」巍峨的石墙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每一块白石都折射着骄傲的光芒。

  这座宏伟的城池完全由朝族亲手建造,从未让夕族插手,毕竟若要等那些瘦弱的夕族来垒砌城墙,怕是要在破木屋里再住上百年。

  但很少有人记得,最初的「暮色村庄」曾是两族共同的家园。

  那时的木屋比现在宽敞结实,屋檐下同时悬挂着象征朝族的金枝和代表夕族的灰布。

  两族孩童曾在圣湖边追逐嬉戏,夕族的药师教朝族辨识草药,夕族的巧手为朝族猎手缝制护甲。

  不知从何时起,变化悄然发生。

  最初是朝族开始在圣湖东岸开采白石,说要建造一座“配得上勇士的城池”。

  夕族虽热情相助,却总被嫌弃动作太慢。

  渐渐地,朝族不再让夕族参与重要工程,只在需要缝制皮甲或熬煮药草时才会召唤他们。

  直到那个满月之夜,两族长老会宣布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决定——

  【从今往后,石城命名为「光明城」,朝族居东,夕族居西。】

  分离后的日子,夕族才惊觉生存竟如此艰难。

  他们不懂狩猎技巧,只能靠采集暮色森林边缘的浆果充饥。

  更可怕的是,每当有人冒险深入森林寻找食物,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

  恐惧在夕族中蔓延。

  最终,他们自发地在森林边缘种上带刺的荆棘丛,一方面防止族人误入深处,一方面派遣两名守卫看守入口,防止有人在夜间偷偷进入而遭遇不测。

  而朝族或许是念及旧情,给每个族人配了4名夕族仆从,偶尔也会送来些他们吃剩的残羹剩肉。

  这些“恩赐”被长老们精心分配,渐渐成了维系夕族生存的关键。

  ——

  朝海独自站在属于他的白石露台上,俯瞰着这座由朝族亲手建造的洁白城池。

  阳光将每一块石砖都镀上金色,整座城市仿佛在发光,可他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了最重要的一块。

  朝族的生活远比夕族悠闲。

  他们只需每两日去一次「晨曦森林」狩猎,一次的收获就足够整个族群食用。

  其余时间,要么在训练场切磋武艺,要么在庭院里饮酒作乐,身后永远跪着各自的4名夕族仆从,随时准备递上毛巾或酒盏。

  每当这时,朝海就会想起圣湖中那个与他十指相扣的灰衣青年……

  只有想起那个叫夕安的人,他空洞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充盈。

  可目光一触及身后这些战战兢兢的奴仆,莫名的烦躁又涌上心头。

  为什么偏偏是夕安?

  为什么一想到他,连指尖都会发烫?

  “朝海,发什么呆呢?”清朗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朝海也知道是朝贤,是朝海里少数算得上朋友的人。

  朝贤的身材在普遍强壮的朝族里显得有点单薄,皮肤特别白,好像从来没晒过太阳似的。

  但他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特别热情。

  自从朝海来到光明城,不管是去打猎、喝酒还是训练,朝贤几乎每次都陪着他。

  朝贤熟络地拍了拍朝海结实的肩膀,指尖在那隆起的肌肉线条上多停留了一瞬:“西边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夕族瘦不拉几还脏兮兮的。

  走,我刚弄到些新酿的果酒,一起去尝尝?”

  即便朝海真的望向西边,这么远的距离也根本看不清夕族的身影,只能隐约望见暮色村庄的模糊轮廓。

  “没心情。”朝海沉默地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根部,仿佛那里曾经戴着什么。

  朝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暗。

  作为这次新生的朝族中最强大的战士,朝海展现出的实力令人惊叹,结实的臂膀蕴藏着惊人力量,宽厚的背影透着凛然气势。

  他不仅每次狩猎都收获最丰,甚至独自猎回了连老猎手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巨熊。

  在崇尚武力的朝族,这样的强者自然备受追捧,训练场上总有人刻意接近,宴席间不乏暗送秋波的目光。

  可朝海除了偶尔与朝贤对饮外,对其他人始终保持着冷淡的距离。

  这份特殊待遇让朝贤既暗自窃喜,又隐隐不安。

  朝海每次望向西方的眼神中,都藏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深意,仿佛在凝视某个遥不可及的影子。

  “要不要看点新鲜的?”朝贤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这些日子里,朝海几乎已经熟悉了朝族所有的娱乐方式,狩猎、饮酒、比武,还能有什么是他没见识过的?

  \"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朝贤信誓旦旦地保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朝海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带路。”

  朝贤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转身时白色衣袍在阳光下划出飘逸的弧线。

  八名跪伏在地的夕族奴仆立刻起身,弯腰低头地跟在两人身后,如同无声的影子。

  朝海跟着朝贤走进一栋石砌建筑,沿着向下的阶梯深入地下。

  通道两侧的火盆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越往下走,一股混杂着血腥和某种奇异气味的味道越发浓重。

  隐约还能听到人声鼎沸的喧闹,像是无数人在激动地呐喊。

  当终于走出通道,刺目的光芒让朝海眯起眼睛……

  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圆形格斗场。

  而最让他震惊的是,场上厮杀的并不是朝族,而是……

  几名手持武器的夕族。

  朝贤兴奋地指着场中厮杀的夕族:“只要丢几块肉当诱饵,这些贱民就会像饿疯的野狗一样互相撕咬!”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看那个断手的还在爬呢,肠子都流出来了还不认输!”

  场中央,一个满脸是血的夕族少年正机械地挥舞着骨刀。

  他的左臂已经不见踪影,断口处汩汩冒着血,眼神涣散得像个死人,却还在本能地攻击着。

  朝贤完全没注意到朝海铁青的脸色,还在喋喋不休:“你要不要也派奴仆下场?赢了可是有大好处!”

  话音刚落,身后那八名夕族仆从齐刷刷地颤抖起来,头垂得更低了。

  “什么好处?”朝海的声音冷得像冰。

  朝贤神秘兮兮地凑近:“你刚来不知道,\"胜者能获得「圣泉」,那滋味……比最醇的酒还让人飘飘欲仙。”

  他眼里泛起病态的光,仿佛像一个瘾君子。

  朝海盯着场边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就凭这些废物也能赢?朝族不敢亲自下场?”

  朝贤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尊贵的战士,怎么能参与这种肮脏游戏?反正夕族多得是,死几个算的了什么?”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场中最后一个站着的夕族踉跄着举起骨刀,他的腹部插着半截断矛,却还在机械地向已经倒地的对手捅去。

  裁判模样的朝族人高声宣布胜者,随手抛下一块带血的生肉。

  朝海盯着那个所谓的“胜者”,那人正像野狗般扑向奖励的肉块,哪怕伤口还在淌血,也要拼命把肉塞进喉咙。

  即便赢了,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厮杀,夕族人口根本不可能维持。

  他来这么久,从未见过任何怀孕的夕族,那些不断消耗的“贱民”究竟从何而来?

  朝海声音低沉:“夕族的人口根本经不起这样消耗,这些【参赛者】从哪来的?”

  朝贤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你迟早会知道的。在另一个地下,有个叫「育场」的地方。我们朝族只需要贡献一点点血液……”

  朝贤贪婪的目光在朝海健硕的身躯上游走,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嘴唇:“以你这样旺盛的生命力,只要一些血就足够诞生十几个夕族呢。”

  朝海眉头紧皱:“用血液就能创造生命?那「圣湖」何须需要新民的降临?”

  怪不得之前他刚来「光明城」就要了他一点血液,原来是这样?

  朝贤嗤笑着摆手:“这怎么能一样?「圣湖」孕育的是完整的朝族战士,是像你我这样尊贵的存在。而「育场」……”

  他压低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兴奋:“那些不过是用血液和「圣泉」催生出来的工具,生来就是为我们服务的,要多少有多少。”

  朝海心中疑虑,「圣泉」是什么?

  那么西边的那些夕族都是这样诞生出来的吗?

  不对,夕安他不一样,他和自己是从「圣湖」一起诞生的。

  所以,朝族和夕族之间,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