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今夜,她是他的女人-《明末:从边墩开始灭清覆明》

  萧云烟没有立刻簪上,而是用指尖细细摩挲过钗身的简单纹路,紧紧攥在手心,贴在胸前。

  “不必谢,只是觉得它适合你。”

  唐骁向来不强迫女人,此刻自然也给她选择的自由。

  面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萧云烟一时无言。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是边墩小院的隔音极差,将隔壁毫不掩饰的动静清晰地传了进来。

  萧云烟顿时羞窘万分,脸颊滚烫。

  唐骁看向萧云烟羞红的脸,为了缓解尴尬,问道:“家里可还有其他家人?”

  萧云烟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没了,除了爹爹与我,都死了……”

  声音到最后已微不可闻,带着一丝哽咽。

  唐骁沉默了。

  他知道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背后,是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明明脆弱得如同风中苇草,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与坚韧。

  一种强烈的怜惜与保护欲自心底油然而生。

  但他只擅长杀人,不擅长安慰人。

  正当他思索如何打破这沉重的寂静时,萧云烟却抬起了头。

  虽然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但现在的她是眼前男人的女人。

  身为他的女人,伺候他,是她应尽的责任。

  而且唐骁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更让她感觉到一丝愧疚。

  自己已经承了人家的情,岂能什么也不做。

  于是,她先开了这个口:“爷,让我来伺候你吧。”

  说着,萧云烟起身,走到唐骁身前,手指微颤地解开腰间的布条。

  唐骁没有阻止,而是伸手将一旁的油灯吹灭。

  一瞬间,屋内陷入黑暗。

  窸窣声里,卸去外衣的萧云烟身影略显僵硬,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稀可辨。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伺候男人,知道的并不多。

  唐骁不一样,知道萧云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没有矜持。

  伸手搂住萧云烟的腰肢,将其抱在怀中。

  “啊~”

  突然的袭击,让萧云烟轻吟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过来,紧接着生涩地尝试回应,主动坐在唐骁大腿上,随后双手搭在他的双肩。

  唐骁也没有客气,手臂环过她单薄的腰肢,掌心粗糙的厚茧擦过她那粗糙的衣料。

  随着唐骁的一吻下去,春天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急促的呼吸、压抑的轻哼,紧随而至。

  此刻,没有什么异世的灵魂,也没有那个朝不保夕、不断逃亡的人。

  在这一刻,只有互相依偎带来的温暖与慰藉。

  窗外的动静早已歇了,屋内的喘息与轻哼却良久方息。

  直至残月西斜,房中才云收雨歇,重归寂静。

  萧云烟累极了,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蜷在唐骁怀里,身子仍微微起伏着。

  唐骁臂膀环着她,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一缕散开的长发。

  十几年刀头舔血,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彻底的放松。

  “冷么?”

  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怀里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细若蚊蚋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爷......”

  “嗯?”

  “......谢谢你的钗子。”

  唐骁没再回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破败边墩的寒夜里,两人相拥入眠。

  ......

  天光微熹,从土窗细缝漏了进来,在满是尘土的地面留下几道细长的灰痕。

  唐骁率先醒来,十几年的雇佣兵生涯,早就养成了早醒的习惯。

  感受到臂弯的重量与温暖,他侧过头借着微光,看到萧云烟那张熟睡的脸。

  萧云烟睡得很沉,眉眼间还带着一丝褪不去的倦意,但神色却比昨日安稳了许多。

  几缕青丝散落在枕畔,衬得她的脸庞愈发苍白纤细。

  唐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某种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

  “嗯......”

  不久,萧云烟嘤咛了声,睫毛颤动了几下。

  甫一睁眼,便对上唐骁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想躲闪,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唐骁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将萧云烟抱在怀里:“醒了?”

  萧云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靠在唐骁的胸口,感受那份短暂的安定与温暖。

  然而这份宁静未能长久,屋外渐起的人声让她在他怀中轻轻一动。

  萧云烟轻轻动了动身子,小声道:“爷,天亮了……”

  唐骁的手臂感觉到了她那细微的、试图抽离的力道。

  他非但没松,反而将手臂紧了紧,就着窗外透进的天光看了一眼:“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萧云烟摇了摇头。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特殊,更不想只做一个被圈养起来的花瓶。

  见她坚持,唐骁便松开了手。

  萧云烟随即起身,他也跟着坐了起来,顺便活动了一下酸硬的肩膀。

  昨日接二连三的激战,身体的疲惫仍未完全消退。

  看到枕边放着银钗,他将其拿起,走到正在梳发的萧云烟身后。

  “我给你戴上。”

  萧云烟微微一愣,随后微微侧身低下头。

  唐骁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认真地将那支银钗,稳稳地簪入了她的发髻。

  “嗯,不错。”

  望着添上绿叶的萧云烟,唐骁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萧云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钗首:“谢谢爷夸赞。”

  唐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他快速巡视了一圈边墩。

  韩从正操练着李茂生与王铁石,赵良在墩墙上警戒,刘仲则在墩门下检查着马鞍和行囊。

  民夫们也开始了劳作,这座破败的边墩总算显出几分生机。

  但他心下清楚,这一切都脆弱无比,而刘仲的此行,正是为这脆弱寻求一丝保障。

  返回屋前时,刘仲已牵着马等候了。

  “爷,我去了。”

  “遇鞑子,保命第一。”唐骁拍了拍他的肩,重申了最重要的原则。

  “属下明白。”

  刘仲抱拳行礼,转身利落上马,疾驰而去。

  送走刘仲,唐骁便返回墩院,正瞧见萧云烟带着韩从、刘仲等人的家眷整理废料,似乎想给百姓搭窝棚。

  他便径直朝那群正在劳作的民夫走去,点了其中一队人:“你们几个,去协助云烟。”

  “是,骁爷!”

  ......

  一个时辰后,刘仲抵达北庄。

  他费了一番周折,才通过张士贵的一名心腹总旗用一颗鞑子首级换来面见的机会。

  刘府戏阁里,酒肉与廉价脂粉的气味混作一团,甜腻得发臭。

  台上戏子捏着嗓子唱着淫词艳曲,张士贵和刘地主看得眉开眼笑,对厅外垂手而立的刘仲恍若未觉。

  这每一个淫靡的音符都像针一样扎在刘仲的神经上。

  他耳边响起的不是这梆子腔,而是清晨边墩的寒风,是骁爷那句沉甸甸的“保命第一”,是兄弟们操练的呼喝声。

  一股为墩内所有兄弟感到不值的愤懑,在他胸腔里尖锐地翻涌。

  但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将那不平死死压了下去,如同石沉深潭。

  一曲终了,张士贵才仿佛刚看见他,懒洋洋地倚在软塌上,斜瞥过来一道嗤笑:“若是没急事,就等我看完这出戏。”

  喧闹再起。

  刘仲垂下的手,指节猛地一攥,青筋暴起,但旋即又强迫自己松开,所有翻涌的不平与愤懑,最终都沉入了他眼底最深处的寒潭之下,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只是将腰板挺得更直了些,如同边墩那夯土的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