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我~们~只~是~朋~友~-《规则往东我往西,老师上吊我蹦迪》

  裴云咎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在这多久了?看见什么了?”

  “没多久,刚躲进来一刻钟。”女生指了指西厢房深处,“刚才在前院被几个仆妇追,看见这屋没挂灯笼,就钻进来了。

  她说得直白,祁入镜却莫名松了点气。

  “外面那些人……”祁入镜往门板瞥了眼,“是活的吗?”

  “活个鬼。”女生嗤了声。

  祁入镜刚想再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是门闩被撞得松动的声音。

  紧接着,老妪的声音贴在门板外响起:“新人怎么躲里头啦?快出来呀,红烛都要烧过半了……”

  女生突然往木箱那边退了两步,压低声音:“这屋有后窗,要走趁现在,再耗着被堵上就麻烦了。”

  裴云咎立刻拽着祁入镜往木箱后走。

  外面的撞门声更急了,门板已经裂开道缝,能看见外面那些僵立的人影,正举着烛台往门缝里凑。

  “快!”女生推了祁入镜一把。

  祁入镜先从窗口钻出去,外面是片荒地,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

  刚站稳,就看见裴云咎也跟着跳了出来,女生紧随其后。

  三人没敢停,往远处跑,身后很快传来老妪尖利的叫喊:“跑了!他们跑了!快追——!”

  跑出约莫半里地,裴云咎突然拽着她停在棵老槐树下。

  他才低头看她:“怎么样?有没有崴到脚?”

  祁入镜这才松了手,借着微弱的月光低头看——手背上划了道口子。她刚想摇头说没事,手腕就被裴云咎攥住了。

  他不知从哪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捏着帕子角,蘸了点草叶上的露水,一点点往她伤口上擦。

  “疼吗?”他声音的呼吸落在她手背上,有点痒。

  祁入镜摇摇头,刚想说“没事”,旁边突然传来声轻笑。

  是那个女生,她靠在树干上歇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

  “我说,”她挑着眉开口,语气里带点调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卿卿我我呢?”

  祁入镜脸一热,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裴云咎按住了。

  他没抬头,淡淡回了句:“处理伤口。”

  “是是是,处理伤口。”女生拖长了调子,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

  “但我说你们俩也太甜了吧?刚在副本开始前就够显眼了,现在还蹲这儿给你擦手——这恐怖副本到你们俩倒演成言情了?”

  裴云咎终于抬眼扫了她一下,没说话,但指尖的动作没停。

  祁入镜被说得更不自在,小声辩解:“我们只是认识。”

  女生“嗤”了声:“认识能让他这么护着你?认识能亲自给你擦伤口?小姐,你这‘认识’的标准可有点高。”

  她说话时眼睛弯了弯,倒没什么恶意,更像觉得有趣。

  祁入镜抿了抿唇没再辩解。

  “走了。”裴云咎回头看了她一眼,率先往西边走。

  女生跟在祁入镜身边,压低声音又补了句:“就算现在只是认识,照这架势,出了副本说不定就不是了。”

  “对了,还没问你们名字呢。”女生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打破了沉默,“我叫林怜枝,双木林,可怜的怜,树枝的枝。”

  “白沁。”她轻声应着。

  裴云咎脚步稍顿,回头时正好对上两人的视线:“周野。”

  林怜枝“哦”了声,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圈,笑盈盈道:“行,记住了。”

  两人都没说真名,不是不信林怜枝,只是在这副本里,留三分余地总没错。

  人心复杂,谁也说不准。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头果然出现了片灰蒙蒙的轮廓。

  是几间塌了半边的土屋,屋顶的茅草都枯成了灰黄色,看着确实荒了很久。

  “我去看看。”林怜枝率先迈步,“里面没动静,不像有人。”

  裴云咎跟上,抬手推开虚掩的里屋门。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朽坏的木桌,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囍”字。

  “这地方……以前也办过喜事?”祁入镜盯着那“囍”字,心头莫名发紧。

  “这副本的线索,好像都跟‘成亲’有关。”林怜枝说道,随后又压低声音,“话又说回来,这次副本不是有十个委托人吗?我怎么没见其他人?”

  话音刚落,远处的唢呐声突然变响,还夹杂着女人的哭腔,断断续续飘过来。

  “有人在哭?”祁入镜竖起耳朵,那哭声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哀怨,不像是假的。

  裴云咎往土屋门外望了眼,夜色里隐约能看见东边有片亮着的灯笼光,哭腔和唢呐声正是从那边传来的。

  “去看看。”他当机立断,“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三人沿着荒草间的小路往东走,越靠近灯笼光,哭腔越清晰。

  等绕过一片矮树丛,眼前的景象让祁入镜倒抽一口冷气——

  是片坟地,坟头都插着红幡,最中间的一座新坟前,摆着两个扎好的纸人,一红一绿,正是新郎新娘的打扮。

  一个穿素衣的老妇人跪在坟前哭,手里还攥着块红布,正是祁入镜红帕子的布料。

  老妇人哭着哭着,突然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你们……是来送亲的?”

  祁入镜浑身一僵,刚想往后退,却被裴云咎按住肩膀。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平静:“我们路过,听见哭声,过来看看。”

  她指了指新坟,又指了指纸人:“这是青台,那是状元郎……三年前状元郎高中,说好回来娶她,结果呢?”

  老妇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怨毒:“他娶了公主!把青台忘了!青台等啊等,最后……就等到了这个结果!”

  她抓起地上的红布,狠狠摔在坟前:“我这女儿,死得冤啊!”

  祁入镜听得心头发沉,终于明白这副本的名字为什么叫“雾锁青台”——青台,根本不是地名,是这个死去的姑娘。

  老妇人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坟前的纸人,往祁入镜手里塞:“你穿红衣裳,像青台……你是青台!”

  那纸人的脸是用白纸糊的,眼睛用墨点着,看着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