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在别人的地盘行事也这么不要脸的吗-《太子踩我上位,我怒撩敌国质子》

  沙漠的晨光来得总是猝然。

  玫瑰色的光一寸寸漫进殿内,像温热的蜜浇在皮肤上,仍带着烈酒般的灼。

  夙柔赤足站在毡毯边缘,浑身的吻痕在稀薄的金色里鲜明得像初绽的胭脂梅。

  她轻颤着抬手,单薄的肩线起伏,仿佛随时要折。

  可下一瞬,她又强迫自己稳住,将被凌乱发丝糊住的睫毛拨开,露出那双仍带雾气的眼睛。

  桌上是昨夜翻落在地的毛笔,笔杆微裂,硬毫上凝着血一般的朱砂。

  她慢慢跪下,发尾拖在地毯里,像一条被遗弃的墨色小河。

  指尖蘸了墨。

  [我中毒了,不能说话。]

  最后一个“话”字的尾锋划破了薄薄的桑皮纸,

  她抖了抖,再写:

  [宫煜,你在别人的地盘行事也这么不要脸的吗?]

  墨团晕开,带着隐约的湿意。

  她有些生气。

  宫煜后半夜其实已经发现了她嗓子叫不出来声音的。

  她想叫他停下,他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阿柔觉得不满足吗?那我快些。”

  那力道,更是叫她连拍打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夙柔被他直接干沉默了。

  一直等到他餍足的结束,她才赶忙爬起来拿纸笔给他解释。

  但看他慵懒的斜靠在她的榻上着看着自己,她就知道他约摸着是已经猜出来了的。

  故意的!

  跟自己夫君同房,不丢人。

  他们俩拜过堂。

  她是他明媒正娶抬进门的夫人。

  只是……

  他们俩两个习武之人,体力都好的要命。

  她受着伤,哪里经得住他整宿的折腾?

  宫煜倚在那里赤着上身,铜色皮肤上全是牙印和抓痕。

  他胸口的热汗沿着刀伤往下滚,砸在脚边,砸出一小片更深的沙色。

  那双眸子在光线里一瞬如琥珀,一瞬似乌墨,最终落在那几行字上。

  “我以为……你不想认我。”

  他低声开口,眼神无辜。

  好似昨天晚上那个她想让他停,故意装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失踪后,三哥跟我都在找你,结果你被安德烈虏到了大漠,昨日我叫十九公主带我混了进来,一瞧,果然是你。”

  夙柔垂着眼,指尖默默又蘸了一抹墨,写下一个冷笑似的问号,再添一句:

  [要是大漠还有另外一个假夙柔,你睡错了人,我可不会再要你。]

  写到最后,笔锋一歪,她整个人晃了晃,踉跄着扶住桌角。

  宫煜揽过她的腰,叫她靠着自己,“上一个真假夙柔,我便能认出你来,再来十个我也不会认错……跟我说说吧,夫人这阵子待在大漠,跟安德烈都做了哪些事,你是自愿跟他来的,还是……被迫的?”

  宫煜说他不会认错人,这倒是事实。

  夙柔将自己跟安德烈的计划写下来递到他面前。

  大漠忽起风。

  城里的黄羊角风铃叮叮当当,像要把人的魂敲断。

  宫煜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此次找你,带的人不多,但可以调兵。”

  夙柔问,[能调多少过来?十一皇子可是已经登基?]

  宫煜说,“你那小徒弟已经登基,我来找你,他本来给了我一个东西,说若是找到你,希望你能够收下,但我瞧着不顺眼,替你拒绝了,以你的名义借了另外一样。”

  他拢了拢怀里的人,“跟我回去,出城后我就拿给你看,南国不需要借助大漠的力量,也能彻底清缴东部。”

  夙柔写道:[可是只有大漠王族的人才更了解东部,也更了解大漠的地势,这对我们开战有帮助。]

  宫煜说不过她,也拿她没办法,谈了一口气,“好吧,听你的。”

  大漠的夜像极了淬过毒的刀,冷而薄。

  风在城墙间穿梭,发出被撕裂般的尖啸,卷起满地残雪。

  “夙姑娘。”她的贴身侍女弯身,将一个鎏金小囊递来,“有人自称是玉坊商队,要献东西给您。”

  夙柔掀帘,帐外三人低头站着,中间那人捧着一只黝黑皮匣。

  木匣皮扣没锁住,他掀开后露出刃色冷锐的鹰隼脚环。

  “元公子命我等将‘玄风’送还,”商队首领压低声,“他说,物归原主。”

  鹰隼倏地振翅,铁羽轻擦过商人的耳环,发出哑哑的响声。

  夙柔略一扬手,那鹰便栖上她臂带,瞳仁在灯火里倒映着她自己的冷脸。

  她突然想笑,宫煜前脚找到她,后脚元温就找上了门来。

  元家的商队,果然是天下第一富。

  情报也天下第一。

  宫煜站在火光外十步,看不清神情。

  他换回了黑甲侍卫的装束,面覆黑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

  夙柔回头就看见那眼,幽得像一口古井,井底下潜伏的是沉沉不悦。

  “姑娘,夜深了,休再和陌生人叙旧。”

  他低声提醒,声音有意压低。

  夙柔只摆手遣退商队。

  火盆旁只剩下两人。

  风把火星吹上门帘,幕布抖动,遮出一方暗室。

  宫煜卸下面具,侧脸锐痕分明。

  他把一个小方玉匣推出去,掌心红绳勒出深痕。

  “十一皇子托我交你。”那匣子啪嗒一声开,凝脂般的南国玉玺跳入火光。

  玉身雕着盘凤,凤尾镀了金,贴得极是整个凤身折进北漠的血里。

  “小皇帝倒真舍得。”宫煜轻哂,“不怕你卷玺跑路?”

  夙柔指腹抚过玉纹,凉意沁骨。

  她笑道:“他知道我有能力,真想要他那位置就不会扶持他了。”

  宫煜垂眸,指腹轻碾她的盔绳,声音轻得只在二人耳间,“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话极狂,却被他说得淡如谈雪。

  炉火炸起一簇,二人视线交缠,竟生出瞬息的静。

  像雪在风口停歇。

  但殿外忽有哨声破空。

  侍女探身:“姑娘,王请你过去。”

  夙柔应声,“好,我马上去。”

  宫煜侧身为她整盔,低声道,“我这个人心眼小,莫要叫他碰你。”

  “你这心眼还不小啊?”夙柔拔他手,“碰也不让碰吗?”

  “他对你心思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