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盘根-《买得一枝春欲放》

  赵令璋立刻瞧出来自家哥哥面色不愈,朝着拓跋弘轻轻摆了摆手,暗示他不要再说话了。

  偏偏拓跋弘是个实心眼,他瞧见赵令璋的动作后第一个反应竟是问道,“怎么了令璋,为何不说话?”

  就是一贯神经大条的苏逢春都看出来赵秉文不太高兴,小心翼翼的跟王从钰说着,“你瞧,三殿下看着气呼呼的呢。”

  “嘘。”王从钰连忙示意苏逢春不要说话,“咱们吃饭。”

  “哦。”苏逢春点点头,不疑有他。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紧着面前的饭菜为好。

  赵秉文咳嗽了两声,想让拓跋泓见好就收,不要如此围着赵令璋,虽说漠北民风粗旷大气,但这到底是在京城,拓跋泓喜爱赵令璋不假,可是赵令璋在后宫之中原本就举步维艰处处受难,如此更是引人注目。

  作为赵令璋的哥哥,自然是希望赵令璋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宫中阴损恶毒之术繁多,便是赵秉文护着赵令璋,却难保百密一疏。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和权势面前,贸然出头受人瞩目,就是最危险的事情。

  赵秉文自小带着赵令璋长大,对自己这个妹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也能瞧出来自己这个妹妹对漠北皇子的情义。

  可是赵秉文没有足够的能力完全的保护赵令璋,只能让赵令璋万事小心,处处藏拙。

  实在是无奈之举。

  他并非想棒打鸳鸯,阻止自己的妹妹追求爱情,可是生在皇家,长在重重红墙之中,有些事情便是如此无奈。

  并非人力可改。

  若是赵秉文拥有最滔天的权势,他自然乐得看赵令璋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可惜他没有。

  赵秉文心中酸涩,却又不得不开口说道,“拓跋殿下,还请自重。”

  这不是赵秉文第一次告诫拓跋泓了,但是拓跋泓却丝毫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揽着赵秉文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三殿下,别这么严肃嘛。”

  “这儿又没外人,就咱们几个,谁能知道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拓跋泓笑嘻嘻的,“你总是板着脸,也要多笑笑。”

  “待回头咱们到了漠北,我请你喝酒,说说咱们男人的话!”

  “如何?”

  苏逢春原本已经没有在意几人的话题了,偏生拓跋泓如此大大咧咧的,让苏逢春想不注意都不行。她吞下了一口饭菜,心里暗暗咋舌,心想着拓跋泓也太大胆了些,赵秉文那张俊脸都拉的如此之长了,拓跋泓竟还拉着他“口出狂言”。

  这跟拔老虎的胡子有什么区别…

  苏逢春默默夹了一筷子的青菜,边咀嚼着边暗暗瞧着局势。

  赵秉文果然更加生气了,他垂头瞧见拓跋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微微皱了皱眉毛,然后伸手把那双手扫了下来。

  “拓跋殿下,我与你似乎不熟。”

  “还请你不要如此鲁莽。”

  拓跋泓有些讪讪的,看着赵令璋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无声的做着口型,“真生气了。”

  赵令璋这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暗暗祈求着拓跋泓别再说话了。她是知道自家哥哥的性格的,别看他平时清风拂面,和煦自然的,但是生气起来简直就是岁寒九天,吓人的不行。

  因着赵令璋自己哥哥与拓跋泓不大对付,所以已经极力地避免了两个人的见面,若非今日要迎接苏逢春,赵令璋是万万不会把两个人安排在一个桌子上面的。

  果不其然,自己的哥哥又生气了。

  赵令璋其实隐隐能猜到赵秉文在避讳害怕什么,虽然赵秉文害怕给赵令璋增添压力从不与赵令璋说,但是一母同胞,骨脉相连,赵令璋又如何猜不得。

  她也知道赵秉文为了保护她和母亲付出了许多,因此一开始赵令璋断绝了与拓跋泓的来往,闭门不见拓跋泓,便是有与拓跋泓有关的事情赵令璋通通回避,希望可以让拓跋泓知难而退,也少让赵秉文担忧。

  但是拓跋泓实在是个性子倔的,他似乎认准了赵令璋,便是赵令璋再如何不见他,又或是对拓跋泓冷漠至极,拓跋泓都紧紧的跟在赵令璋身后,丝毫未减动摇。

  甚至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赵令璋,还专门写了“道歉检讨书”塞给赵令璋。

  拓跋泓是漠北皇族,自然只会漠北的文字。虽说因为近些年来大庆与漠北来往日益密切,两国的文化也互有影响,但是拓跋泓也只是会写几个汉字罢了。

  多说是写出一篇文章,拓跋泓可就不行了。

  其实他作为漠北皇子来庆国的时候,是跟着庆宫的皇子殿下们一同在太学院学习的。不过拓跋泓历来对于咬文嚼字没什么兴趣,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