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在此时终于理解为何永生是一种责罚-《救命,在末世和死对头绑定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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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333,好饿,我好蠢。

  我在过那个镇子的时候为什么带了那么多蔬菜?

  又找不到电,又没有地窖,来到别墅后我就一直在补墙补墙补墙没来得及看,他妈的,现在菜全烂了。

  有那力气我多搬两箱泡面不行?

  他妈的我的计划就是一坨shit,笑不活了,我还不如就在家里等死算了!我吃屎去吧!

  哎,昨天宋惊风还把腿搞断了,我没力气给他接上了。

  房子里倒是有老鼠……不对,清醒点,现在的老鼠是吃什么长大的你不知道么沈月白!

  对了……何不试试烤点蛆……

  不不不,冷静点……〕

  〔滋滋——618,今天是……算了,我也记不住几天了。

  我昨天埋了宋惊风,就在那棵苹果树下,我记得他还挺喜欢吃苹果的,哈哈。

  不过挖土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宋惊风,到底是不是我的宋惊风呢。

  如果我跳转到的时空,宋惊风是一个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对,就像秦飞雨那个傻逼一样,我还会爱他么。

  感觉不会吧。

  那如果,他的外貌,脾气性格,都和我的宋惊风一样,我该如何去判断是不是他本人呢?

  毕竟千千万万个时空,难免会有重叠。

  不对,那这样说来,前一秒的宋惊风和后一秒的宋惊风,能定义成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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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认识的沈月白?”

  问出这个问题时,沈月白一直低着头。

  本以为会沉默。

  本以为会结巴。

  本以为会迟疑。

  可他快速的,干脆的,利落的答了两个字:

  “没有。”

  这回答让女孩瞬间静止。

  宋惊风等了一会,没等来后续。

  他张了张嘴,想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却感觉气氛有点奇怪。

  睁开眼,就看到女孩蜷缩在主驾位,双手环抱着肩膀,偏着头,目光呆滞。

  他的心有些微微疼,想揽她入怀,却被中间的操作台挡住了手脚。

  她望着他,小嘴一开一合,声音若有若无:

  “为什么?”

  “我难道会蠢到,分不出你和其他人?”

  宋惊风的反问,自信,桀骜,带着一些微小的怒意。

  不怪他。

  他曾说过,有句话他只会说一遍。

  不管去到哪里,哪个时间点,他最爱的人,一定是沈月白。

  那个,属于他的沈月白。

  没有底气,凭什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

  女孩转过头,埋到双手间,双肩在微微抖动。

  她似乎在笑,声音在颤抖:

  “你怎么这么自大,你怎敢假定你认为的就是事实?”

  他沉默了一会。

  本以为他被问住,她正要继续说话,却被打断:

  “我从小,是这么定义人的。

  记忆,性格,脾气,行为逻辑,思维走向,认知以及三观等,堆积混杂成一个意识体。

  如果要判断这个人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只要一一确认,能不能对上这些就行。

  当然,还有其他的,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直觉。”

  宋惊风盯着她。

  这一天的观察来看,她沉稳不少,多了许多对敌经验,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但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动态。

  她兴奋时会眯眼,鼻头起小小的皱。

  拿武器时喜欢反手,焦虑时会抖腿。

  她在行动前,依旧会周密的计划。

  这些都是佐证。

  最终还是因为第一眼,宋惊风就无比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沈月白。

  这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所以只能理解为,直觉。

  她的异常感,和以前不一样,他也大概有了答案。

  想到那个答案,宋惊风心里一直如毛毛冰刺般不断的扎,既疼又痒。

  终于,他咬了咬唇:

  “你在没我的时空,一个人活了很久,是吗?”

  沈月白,在那瞬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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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566。

  我现在除了时不时的录音以外,每天还在做一件事,让自己别忘记和宋惊风的那些事。

  想了个办法,就是很简单的抄写。

  但是我没有宋惊风那样的超级大脑,在记事这方面我实在太笨拙。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好多和他的细节。

  我已经忘记了他的体温,他的唇,他的怀抱。

  我不想忘记那些,但实在过了好久好久。

  抄写是种折磨,我没法从这些回忆中摄取多巴胺,也没法领悟所谓留下回忆就行这句话。

  这些回忆折磨着我,我回想是折磨,忘却也是折磨。

  如若不会再重逢,那一开始是否就不应该相遇。

  我在此时终于理解为何永生是一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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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提。

  那就没事。

  都过去了。

  嗯,是的。

  所有的伤心欲绝,歇斯底里,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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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疯狂,绝望,直至最后万籁寂静,死生归一。

  一切的一切,在团聚那一刻,都能被打上毫无意义的标签。

  然后一笑而过,付之东流……

  用〔没事,都过去了〕来作为解答。

  因为这么久的折磨,足以让悲欢情绪在生命中逝去。

  只留下空洞的人,麻木的魂。

  但他,那个冰冷的,戏谑的,好似什么都无所谓的他。

  那个遥远的,好久好久好久不见的他。

  如初见一样嚣张的,强硬的,没有半点铺垫的。

  如一把利刃般,直插入心口。

  只用寥寥几句话。

  就挑破那层脆弱的龟甲。

  让所有不满淋漓的宣泄,让委屈铺天盖地的翻涌,让那些思念的苦全都倒灌。

  这就是宋惊风。

  这就是,她沈月白的宋惊风。

  无时无刻,都能让她破防。

  眼泪止不住线,大滴大滴的滚出。

  低语变成嘶吼,嘶吼变成咆哮。

  “宋惊风,你他妈去哪里了?”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

  “明明说好一起的?你就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我又不会弄什么跳转机器,我只能看着那些资料骂自己是个笨蛋。”

  “你变成丧尸了还来咬我,我睡觉都得防着你,你真是个大傻逼!”

  “你他妈知道……我……多想你吗……”

  ……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爬过中间的操作台,跪坐在他腿上,揪着他黑色衬衫的衣领。

  眼泪混杂着鼻涕,滴落在他的脸颊。

  他始终睁着那双漂亮的凤眼,嘴角低垂着。

  没有在笑,却并不冷。

  他的眸子里,有颗星星在哭。

  崩溃的,不修边幅的,如找不到家的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她好委屈。

  他伸手,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盘住她的后颈。

  然后下压。

  “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对不起。”

  他抵住沈月白的额头,给了一个宋惊风式的经典道歉。

  她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忘像熊猫幼崽一样“嗯”了一声。

  这一夜,压在心脏的冰雪随着眼泪全部消融。

  从此,不再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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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点15,阳光照射在沈月白的脸上。

  她的眼睛肿得不像话,脸上布满泪痕,肤色苍白,唇上起了很多皮。

  之前她的所有死亡,没有哪一次比现在要脆弱和楚楚可怜。

  但她的嘴角是勾着的。

  因为,她在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睡着,然后缓缓苏醒。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张在晨光中耀眼的脸。

  轻轻挪开环抱着她的男人手臂,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

  是的,是真的。

  又摸了摸那张俊美脸庞。

  是温热的,鲜活的,宋惊风。

  眼睛又湿了。

  可恶,她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

  没想到喜不自禁,也会耗费掉这么多的泪水。

  还在全身心的喜悦。

  “砰”的一声。

  巨大敲击声让她浑身一颤。

  身下的漂亮男人也在瞬间睁开了眼。

  两人一对视,往车窗外看去。

  腐烂的脸,密不透风的堵满了每一个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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