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多谢哥哥们施以援手。”
墨红袖在家门口与众人辞别道：“今夜匆忙，来不及备下谢礼，待明日必定与舅舅一起一一登门致谢。”
“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咱们自家兄弟。”白清风转身，伸手捞出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少年，对墨红袖道，“这个，比你小，是你弟弟。”
“白路，叫红袖姐姐。”
少年有些腼腆，不看墨红袖，只去抓白清风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清风哥，你快放开我。”
“总之谢谢大家。”墨红袖道，“若没有你们，我们一家老弱妇孺，只能任凭他们欺负了。”
“哎，你别哭啊。”刚刚摆脱白清风钳制的少年一抬头就看见低头抹泪的墨红袖，连忙道，“以后他们要是再敢，你就告诉清风哥，清风哥还会带着我们去收拾他们的。”
“告诉我也行，我家离你家最近。”他拍着胸脯道，“我跑得快，帮你去通知清风哥。”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安抚。
墨红袖破涕为笑，却面露担忧：“若是王家要报复……”
“这你不用管。”白清风道，“这是白家村，不是王家村。他们要是有那个胆子，尽管来。”
“是啊，怕他们不成。”
“就是。”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白清风道，“别忘了明日是第一天给黄楼送货，我还照之前的时辰过来接你。”
送别众人，墨红袖合上大门，伸出手指轻轻拭掉眼角的泪花，神色恢复惯有的淡漠，脸上哪里还剩半分悲戚与无助。
“红袖，是你回来了吗？”白雪云从正屋出来，“你在跟谁说话？”
“是我，外祖母醒了吗？”墨红袖迎上去。
“已经醒了，刚喂她喝了一碗汤，正在找你呢。”白雪云上下打量两圈，见墨红袖安然无恙才放心下来，“这么半天你去哪儿了？”
“和清风哥哥叫上族里的几个哥哥弟弟一起去了趟王二家。”墨红袖一边走一边说道，“给了他们点儿教训。”
白雪云听得惊呼出声：“你……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受伤没有，快给娘看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传出去……”
“我没事。”墨红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站在正屋门口道，“娘你先回去吧，我跟外祖母说会儿话。”
墨红袖进了屋，将带人打上王家的事简单地跟白柳氏说了一遍。
“做得好。”白柳氏听完后却是与白雪云完全不同的反应，“那对畜生，他欺我白家无人。”
“外祖母别气，不值得。”她的反应与墨红袖所料一般无二，她微笑着握住白柳氏捶床的拳头，道，“我和舅舅今日已经跟黄楼签了合约，明日就开始给他们送货。今晚帮忙的人家我都记着呢，待明日拿到货款就去买些谢礼，然后和舅舅一起登门致谢。”
“是该如此，你心中有谱，外祖母就不多说了。好乖乖，你娘生了你，算是有了靠山啊。”说到这里，她又禁不住红了眼眶，反握住墨红袖的手道，“有你在，我走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
……
晚上的小插曲丝毫未影响墨红袖第二日给黄楼送货，豆腐和豆花加起来共一百零七斤，取了整数，收黄楼货款五两白银。
白安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才对墨红袖赚钱的本事有了实感：他的外甥女只用了一天，就赚了他一年也攒不下的钱。
两人来到车马行，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以八十文一天的价格租了一辆驴车。而后赶着驴车在集市上买了半扇猪、十只母鸡跟一篮子刚孵出来的小鸡，一百斤上等白面以及两百个鸡蛋。墨红袖还想再买一只母羊，下奶给两个小的补身体。奈何七七八八的东西装满了车子，只能下回再说了。
“嚯，这是发了呀。”一路行来，相识的村民看见满车的东西纷纷拦住询问，“白老大，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要办酒席呀？”
“不是办酒席，是做谢礼用的。”墨红袖替白安之解释道，“昨夜族中几位哥哥帮了我家一个大忙，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张家婶婶，不多说了，我们先回去了。”
回到家之后，墨红袖把猪肉和面粉分成十斤一份的十份，鸡蛋也均分成十份，随后重新装车，按照她昨夜记下的地址，挨家挨户道谢。
天黑之前，墨红袖送礼的前因后果就绘声绘色地传遍了整个白家村。
“原来是王二那个混子又找事了，难怪我昨天听见他家噼里啪啦像是有打砸声，呸，活该！”
“先别急着下定论，这种事啊，向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这些外人又怎么知道。听说昨晚是那个叫红袖的丫头亲自领着人打到王二家去的，王二媳妇一身的伤都是她打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就如此凶悍，可见她娘平时是怎么教她的。”
“你少喷粪！雪云从小就是个安静本分的，他王二又是个什么东西，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谁不知道谁。”
“我……我就是说说，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你们难道不好奇白家是怎么一下子发了？前几天我就看见他们拉了一车货回去，今天又买了一车，天上掉银子也没这么快啊。”
……
“红袖，人家说财不外露。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家赚钱了，真的好吗？”晚饭饭桌上，白雪云担忧地说道。
“我心中有数。”
白雪云欲再开口，却见白柳氏对她挤了挤眼。她会意，只得闭了口，低下头默默吃饭。
然而一顿饭还没吃完，麻烦就再次找上了门。
“来人呐，快来看看啊，白家人把我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啊！”王二媳妇被几个妯娌用车推到白家大门家，往大门口一瘫，便开始撒泼，“我的腿断了，叫他们家大丫头亲手拿棍敲断的。胳膊也折了，脸也毁了，头上，脖子上，都是口子，大家快来看看啊！姓墨的丫头心黑手狠，我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出来了，就是她！”
墨红袖甫一开门，七八个妇人立马冲上前：“抓住这个小蹄子！”
跑在最前头的一人伸手就要来抓墨红袖的衣领，被她抢先一步准确地攥住三根手指。翻转，下掰，紧接着便传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这时离得近的几户人家已经陆续有人出门看情况，被墨红袖掰了手指的妇人见状立刻学着王二媳妇那一套开始嚎：“快来看啊，白家大丫头杀人啦！”
墨红袖在家门口与众人辞别道：“今夜匆忙，来不及备下谢礼，待明日必定与舅舅一起一一登门致谢。”
“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咱们自家兄弟。”白清风转身，伸手捞出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少年，对墨红袖道，“这个，比你小，是你弟弟。”
“白路，叫红袖姐姐。”
少年有些腼腆，不看墨红袖，只去抓白清风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清风哥，你快放开我。”
“总之谢谢大家。”墨红袖道，“若没有你们，我们一家老弱妇孺，只能任凭他们欺负了。”
“哎，你别哭啊。”刚刚摆脱白清风钳制的少年一抬头就看见低头抹泪的墨红袖，连忙道，“以后他们要是再敢，你就告诉清风哥，清风哥还会带着我们去收拾他们的。”
“告诉我也行，我家离你家最近。”他拍着胸脯道，“我跑得快，帮你去通知清风哥。”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安抚。
墨红袖破涕为笑，却面露担忧：“若是王家要报复……”
“这你不用管。”白清风道，“这是白家村，不是王家村。他们要是有那个胆子，尽管来。”
“是啊，怕他们不成。”
“就是。”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白清风道，“别忘了明日是第一天给黄楼送货，我还照之前的时辰过来接你。”
送别众人，墨红袖合上大门，伸出手指轻轻拭掉眼角的泪花，神色恢复惯有的淡漠，脸上哪里还剩半分悲戚与无助。
“红袖，是你回来了吗？”白雪云从正屋出来，“你在跟谁说话？”
“是我，外祖母醒了吗？”墨红袖迎上去。
“已经醒了，刚喂她喝了一碗汤，正在找你呢。”白雪云上下打量两圈，见墨红袖安然无恙才放心下来，“这么半天你去哪儿了？”
“和清风哥哥叫上族里的几个哥哥弟弟一起去了趟王二家。”墨红袖一边走一边说道，“给了他们点儿教训。”
白雪云听得惊呼出声：“你……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受伤没有，快给娘看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传出去……”
“我没事。”墨红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站在正屋门口道，“娘你先回去吧，我跟外祖母说会儿话。”
墨红袖进了屋，将带人打上王家的事简单地跟白柳氏说了一遍。
“做得好。”白柳氏听完后却是与白雪云完全不同的反应，“那对畜生，他欺我白家无人。”
“外祖母别气，不值得。”她的反应与墨红袖所料一般无二，她微笑着握住白柳氏捶床的拳头，道，“我和舅舅今日已经跟黄楼签了合约，明日就开始给他们送货。今晚帮忙的人家我都记着呢，待明日拿到货款就去买些谢礼，然后和舅舅一起登门致谢。”
“是该如此，你心中有谱，外祖母就不多说了。好乖乖，你娘生了你，算是有了靠山啊。”说到这里，她又禁不住红了眼眶，反握住墨红袖的手道，“有你在，我走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
……
晚上的小插曲丝毫未影响墨红袖第二日给黄楼送货，豆腐和豆花加起来共一百零七斤，取了整数，收黄楼货款五两白银。
白安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才对墨红袖赚钱的本事有了实感：他的外甥女只用了一天，就赚了他一年也攒不下的钱。
两人来到车马行，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以八十文一天的价格租了一辆驴车。而后赶着驴车在集市上买了半扇猪、十只母鸡跟一篮子刚孵出来的小鸡，一百斤上等白面以及两百个鸡蛋。墨红袖还想再买一只母羊，下奶给两个小的补身体。奈何七七八八的东西装满了车子，只能下回再说了。
“嚯，这是发了呀。”一路行来，相识的村民看见满车的东西纷纷拦住询问，“白老大，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要办酒席呀？”
“不是办酒席，是做谢礼用的。”墨红袖替白安之解释道，“昨夜族中几位哥哥帮了我家一个大忙，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张家婶婶，不多说了，我们先回去了。”
回到家之后，墨红袖把猪肉和面粉分成十斤一份的十份，鸡蛋也均分成十份，随后重新装车，按照她昨夜记下的地址，挨家挨户道谢。
天黑之前，墨红袖送礼的前因后果就绘声绘色地传遍了整个白家村。
“原来是王二那个混子又找事了，难怪我昨天听见他家噼里啪啦像是有打砸声，呸，活该！”
“先别急着下定论，这种事啊，向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这些外人又怎么知道。听说昨晚是那个叫红袖的丫头亲自领着人打到王二家去的，王二媳妇一身的伤都是她打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就如此凶悍，可见她娘平时是怎么教她的。”
“你少喷粪！雪云从小就是个安静本分的，他王二又是个什么东西，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谁不知道谁。”
“我……我就是说说，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你们难道不好奇白家是怎么一下子发了？前几天我就看见他们拉了一车货回去，今天又买了一车，天上掉银子也没这么快啊。”
……
“红袖，人家说财不外露。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家赚钱了，真的好吗？”晚饭饭桌上，白雪云担忧地说道。
“我心中有数。”
白雪云欲再开口，却见白柳氏对她挤了挤眼。她会意，只得闭了口，低下头默默吃饭。
然而一顿饭还没吃完，麻烦就再次找上了门。
“来人呐，快来看看啊，白家人把我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啊！”王二媳妇被几个妯娌用车推到白家大门家，往大门口一瘫，便开始撒泼，“我的腿断了，叫他们家大丫头亲手拿棍敲断的。胳膊也折了，脸也毁了，头上，脖子上，都是口子，大家快来看看啊！姓墨的丫头心黑手狠，我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出来了，就是她！”
墨红袖甫一开门，七八个妇人立马冲上前：“抓住这个小蹄子！”
跑在最前头的一人伸手就要来抓墨红袖的衣领，被她抢先一步准确地攥住三根手指。翻转，下掰，紧接着便传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这时离得近的几户人家已经陆续有人出门看情况，被墨红袖掰了手指的妇人见状立刻学着王二媳妇那一套开始嚎：“快来看啊，白家大丫头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