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尼姑-《流放苦?当家主母怎么发疯就暴富》

  张松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挡住他,沉声道:“我劝你,别冲动。这后山偏僻,万一他有同伙,咱们都走不了。”

  “同伙?哪来的同伙!”张松白一把推开张松青,力气大得让张松青踉跄了两步,“你懂什么?抓了他换了赏银,咱们路上能买多少吃的!能少受多少罪!”

  柳烟儿也凑过来,眼睛亮得像见了肉的猫:“对啊二公子,你也别拦着,赏银肯定不少,咱们都能松快些!到时候买肉买糖,不比在这山里遭罪好?”

  张松青站稳身子,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满是不悦。

  汉子突然咳了两声,咳出一口血沫,他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颤抖着递给沈音:“姑娘,这里有半块干粮和些草药,求你别把我交出去。官府抓了我们,不是杀头就是做苦役,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我不能死啊……”

  沈音看着布包里那块发黑的窝头,还有捆得整整齐齐的草药,又瞥了眼身后——涟漪正从张文容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汉子的伤腿,小脸上满是不忍,眼里还含着点泪。

  她收起刀,把布包塞回汉子手里,声音放得平缓:“你往山深处走,尽量躲着点,别往有人的地方去。我们不会说出去,但你也别再往大路去,免得被抓。”

  汉子连声道谢,声音里满是感激,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慢慢爬进了树林,很快就消失在杂草丛里。

  张松白见人走了,气得跳脚,指着张松青骂:“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他抓住了!赏银也飞不了!”

  张松青眯着眸子,眼神冷了几分:“你以为这个钱,是你能拿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只是个逃出来的,要是被官府认出来,你觉得你还能活?”

  沈音也冷冷开口,声音里没半点温度:“放他走,我们至少能安全离开。抓他,说不定他的同伙就在附近,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要走就走,不想走,你自己留在这等官兵来抓。”

  说罢,她牵着涟漪转身就走。张文容三个儿子立刻跟上,张松青紧随其后,脚步沉稳。

  柳烟儿虽想要赏银,却更怕留在后山遇到危险,只能咬着牙,快步跟了上去。

  张松白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的背影,又狠狠瞪了眼张松青的后脑勺,眼里渐渐浮出一丝阴狠。

  赏银没了,可沈音手里有钱有肉,张松青又总护着沈音……只要找个机会,把这张松青这个碍事的甩开,他未必不能拿到好处。

  山路越走越陡,脚下的石子滑得很,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影子。

  石子路在暮色里终于到了头,前方松影间露出一角灰瓦。沈音攥着涟漪微凉的手加快脚步,走近才看清是座半旧的尼姑庙,门楣上“静心庵”三个字漆皮斑驳,却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静气。

  她上前叩了叩铜环,门内很快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个穿灰布僧衣的中年尼姑,法号智通,眼神扫过众人时,在张松白脸上顿了顿,才开口问:“施主们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师父,我们是赶路的,山路难走错过了宿头,想在庵里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就走,绝不会叨扰。”沈音语气客气,还让张文容递上一把土豆,生怕对方会觉得他们两手空空失了礼数。

  智通接过土豆,指尖若有若无擦过那孩子的手,目光却又绕回张松白身上。

  见他虽面带不耐,眼角的细纹和紧绷的下颌线倒透着股中年男人的硬气,心里忽然动了念头。

  她面上不露声色,侧身让开道:“施主们既是赶路辛苦,便进来吧,只是庵里清苦,只能给诸位添些粗茶和柴房暂住。”

  众人跟着她往里走,院子里种着几株老桂,还未开花。

  柳烟儿一路都在打量,见庵里虽旧却干净,悬着的心稍放。张文容忍不住凑到沈音身边嘀咕:“还好有地方住,不然今晚得在山里喂蚊子。”

  一旁说张松白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智通的目光总在自己背上黏着,心里莫名发紧,却没往深处想。

  尼姑都是清心寡欲,注重修行的,他要是想多了,反而显得他自恋。

  张松白满脑子还在琢磨沈音身上的钱和肉,早把这尼姑的异样抛到了脑后。

  智通把他们引到柴房,又送来热水,转身要走时,特意对张松白说:“施主看着像是常走山路的,想必累得狠了,若夜里渴了,可到前院禅房找我要茶,庵里的野菊花茶,解乏。”

  说这话时,她声音放得软,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热意,张松白只当是尼姑客气,含糊应了声,便催着张灵犀赶紧歇下。

  等柴房的门关上,智通才转回自己的禅房,指尖捻着佛珠,心里却早乱了章法。

  她守着这荒山尼庵多年,早厌了清苦寂寞,偏就喜欢张松白这种年纪稍长、带着点算计劲儿的男人。

  总觉得这样的人在床上不木讷,比毛头小子懂滋味。方才见张松白瞪人时眼里的狠劲,她心里竟泛起痒来,打定主意今晚要找机会勾一勾,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好。

  柴房里,沈音让涟漪靠在自己身边,又叮嘱张文容看好两个弟弟,才低声对张松青说:“这尼姑看张松白的眼神不对劲,夜里多留个心眼,他自己惹火不要紧,别到时候烧到我们身上。”

  张松青点头,目光扫过角落里正烦躁踱步的张松白,眉头皱得更紧。

  他也瞧出智通的异样。

  只怕这一晚,有些人要躁动了。

  夜莺颂歌,夜深深,柴房里的鼾声便织成了片。

  张松白却睁着眼,指尖摩挲着粗布衣裳,满脑子都是智通方才递水时,那擦过他手背的指尖。

  温软得像浸了蜜,勾得他心里发慌。他摸了摸饿得发瘪的肚子,咬咬牙,悄没声地起身,撩开门帘往禅房去。

  禅房的窗纸透着暖黄的光,门没关严,留着道缝。

  张松白刚凑近,就听见里头传来智通低柔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鼻间先缠上股清雅的香。不是庵堂常有的檀香,倒像是女子用的脂粉香,混着野菊花的清苦,格外勾人。

  智通早换了身料子软滑的素色僧衣,领口松松垮垮落着,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她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个茶盏,热气氤氲里,眼神黏在张松白身上,带着点直白的热:“我就知道你会来。夜里凉,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张松白接过茶盏,指尖刚碰到杯沿,就被智通轻轻攥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