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为财-《瑞雪满枝头》

  “认得认得!这是我们的东西......”

  慕谨言眸中寒光乍现,把他们吓了一个激灵,生怕再惹着这个疯子......

  他们被抓进来之后,他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用刑可跟他们接头的那个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只许了事成后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人白银百两......

  “那便好办了。”慕谨言站起身:“好生伺候他们,忙活了这一天也该是累坏了,去给他们备点吃食吧。”

  长宁拱手道:“属下遵命。”

  慕谨言从地牢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血腥味有些重......

  是以沐浴焚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才神清气爽的去了容绫所在的屋子。

  他站在门前还没来的进去,前边又有人过来通报。

  怕这人吵醒阿绫,慕谨言立刻伸出食指示意他噤声,走到他身边才低声道:“出去说。”

  行至安城司的前厅,慕灵言的身边跪着一名身材壮硕的黑衣男子,细看之下跟方才画的那张像有八分相似。

  “这是?”

  “三兄。”慕灵言行了个礼:“我今日进宫陪母妃用膳,谁知一回了府就听说了今日有人在王府闹事,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想着去三兄府上看看。谁知在我刚到西门,就看见他翻身上了三兄府上的墙,好一番缠斗才将此人捉住,不然也不会拖到这个时辰才过来。”

  “本想交给三兄处置,又闻萧墨予说三兄在此处,便提了这人来此寻三兄。”

  慕谨言这才发觉他肩头的衣衫有破损,手上还有些血渍:“你受伤了?”

  他笑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三兄不必挂心。”

  “那也不成。”他抬手:“去寻医师带昱王去房中歇息。”

  身后人应答:“是。”

  等慕灵言走了之后,他又让人把跪着的这个押进了地牢。

  方才这澡算是白洗了,这小子若是早点来就好了......

  他捏了捏眉心,又灌了一盏浓茶才动身。

  这一审,直接到了后半夜。

  那人名叫柳泉,同余下十六人都是柳家村里的庄稼汉。

  审他也没费事,一看见被凌迟之人的惨状当场就吓尿了,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了个干净。

  半路劫杀王妃亦是先前那街头人指使的。

  事成后则给他黄金一百两。

  这些人都是穷怕了的,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帛?

  当时只给了他们三十两白银做定金,他们便坐不住了,几个人连夜就赶来了上京城蹲守在怀王府门口。

  只等着门中人出来施粥......

  慕谨言将那十五个人都放了,他们只是受了板子和惊吓并无大碍,另外又将行了凌迟的人单独留下来治伤。

  若不是他当时第一个站出来找事,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楚。

  唯独柳泉,被施了加贴官之刑,他亲自看着那人咽了气后,又亲手在柳泉的胸口补了一刀。

  看着那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才算是解了他的心头恨......

  他原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向来都是给人个痛快,也不从喜欢这些个折磨人的手段。

  细细想来,这似乎是他第一这样折磨犯人......

  回了怀王府后,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才醒来。

  容绫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拿玉着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他回过神来:“你从醒来就再出神,到底又在想什么?”

  他放下了手里的玉着:“从昨晚我就觉得不对劲,现下精神了些才转过弯来。”

  “你又想到什么了?”

  “昨日你在后花园里挖藕时,是否说过翌日一早要施粥的事?”

  她想了想:“说了,随后就让他们把藕全都搬到前院厨房里了,你该不会怀疑你身边这几个人吧?他们同你可都是知根知底的家人,如果真有人通风报信绝对不会是他们。”

  “我知道他们不会,只是定风亭后边离着不远便是那道用来隔开后院的门墙,闹事的那些人是前日夜里就已经来了。”

  趁着他说话间,容绫正笨拙的为他夹菜。

  “你是怀疑是后院里的那些人作祟。”

  “正是......”慕谨言看着自己碗里堆成的小山:“好了,再夹就吃不下了。”

  她停了手上的动作,轻声道:“外面的风雨你挡了,这里面的烂摊子便让本王妃来收拾吧。”

  他抬头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想着,这便是家的感觉了吧......

  同幼年在宫中时的感觉不同,他们母子三人虽得父皇偏爱,但有时却也不得不向旁人低头,处处也少不了要防备着些。

  母妃当年怀慎惜时,宫人送上了一碗安胎药,若不是父皇非要尝尝苦不苦,怕是慎惜就生不下来了......

  自那次父皇中了毒后,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完全好转。

  再后来辰妃赐死,母族男丁,上至暮年下至婴孩全被施以绞刑,女眷没入贱籍......

  是以在宫里时即便是家人,也总是有些不好言说的隔阂,更何况除了母妃、慎惜和父皇之外,别的人算哪门子的家人?

  不设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便已经算是和气了。

  和她在一起也不必顾虑什么,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同她言说。

  原以为成婚之后会有段时间才能让她接受自己,现在看来阿绫的心中也并非完全没有他。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若不是家破人亡被无耻之徒扣上了叛国的罪名,她定是也不会这般心灰意冷的舍弃容家守了百年之久的家国。

  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同他交心了。

  “好。”慕谨言将她手里的玉着接了过来:“别忙活了,今晚为夫喂你用饭。”

  “早就该喂的,我这手包成这样连汤匙都不好拿呢。”

  刚喂了没几口,萧墨予又匆匆跑了进来,站在门外通报:“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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