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这滋味让她生不如死!-《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带崽高嫁将门》

  蔺拾渊深深瞧着马氏,拱手行礼:“那就请夫人,好生照顾青凌小姐,蔺某也祝她母子平安。”

  马氏对着男人深邃犀利的眼眸,心脏突突跳了下。她稳定心神,哼笑一声:“不用你说,我是她大伯母,还能害她不成。”

  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蔺拾渊走了,却没走远。

  夜深人静,附近人家只有这边的院子是闹哄哄的。

  蔺拾渊绕到后院墙,提气纵身一跃上了院墙,再一个提跃,悄无声息地飞身到了屋顶。

  刚站稳脚跟,就听一声亢奋刺耳的尖叫,惊得他脚下一软,险些摔下来。

  他趴在瓦片上,轻轻掀起一片瓦,下方的灯光隐约透出,只看到一屋子的婆子丫鬟来回走动。

  与此同时,叫声也直穿屋顶。

  男人握了握拳,翻身平躺在崎岖不平的屋顶,上方是一望无垠的漆黑,月色很淡,云层很厚。

  他想,这是夜晚的阴天,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雨。

  下方断断续续地传来叫唤,时高时低。他的心脏也似被人攥着,时紧时松。

  屋内,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脱了青凌的衣服,看到她里衣上的血,也没在意,只当是蹭上的。

  匆忙盖上被子,下方架起了一个小空间,方便稳婆接生。

  稳婆慢悠悠地上前,掀开被子瞧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这会儿别叫这么大声,还不到时候呢。”

  她坐在床沿小凳子上,甚至想磕一把瓜子,她倚老卖老,将几个小丫鬟支得团团乱,又对青凌说:“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就你叫得最大声。”

  “女人生孩子,都要走这么一遭的,别的时候您能够娇气,就这生孩子啊娇气不了,越是叫唤越是疼。”

  青凌攥着拳头看清楚了婆子的脸,皱紧了眉毛。

  这不是她请回府里的稳婆。

  宫缩一阵阵的,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攥了一口气推那稳婆:“你、你不是……不要你……”

  小丫鬟们不知道青凌的意思,只当她疼得想打人,上前握着她的手:“小姐,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一个小丫鬟都快吓哭了,问稳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我说了不到时候,你催我,还不如催里面那孩子。”稳婆翻了个白眼,“去给我倒杯茶。”

  另一个小丫鬟恼火地瞪她一眼,倒了杯茶水给她,嘴里嘟囔:“楼月姐姐和夏蝉姐姐都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穿绿衣服的小丫鬟接话:“赵妈妈和乔妈妈呢,怎么不见她们俩?”

  她记得小姐请了两个稳婆在院里养着的,平时还见着面,要用上她们的时候,怎么一个都见不着。

  那老婆子翻着白眼说:“我哪里知道。平时就她们会献殷勤,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真要上场了,就一个个都没人影了。”

  又嘲弄道:“该不是请来的蜡枪头,不顶用,跑了吧?”

  稳婆谨记侯夫人的吩咐,不能让姚青凌活着出产房,但要做的不能叫人看出痕迹。

  这生孩子,熬不过时间就一尸两命,这种事故最挑不出错了。

  老天都在帮她,姚青凌身边的得力丫鬟一个都不在,其他人能有什么用?还不是都得听她的?

  这时候,楼月和夏蝉她们都赶回来了,冲进屋子里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楼月只看到一个稳婆,还在那稳稳当当地坐着。

  她怒从中来,一把抓起稳婆的衣领:“你还坐着,没看到这边有人在生孩子吗!”

  那稳婆才起身,竟直接就要上手。

  何茵一把抓住她,比画手指,叫她去洗手!

  夏蝉觉得不对劲,赶紧出了屋子去下人们的厢房。

  只见两个稳婆,一个趴在桌上捂着肚子,另一个不见踪影。

  夏蝉抓着她问:“赵妈妈呢?”

  “她去茅房了……”那乔妈妈揉着肚子,脸都是青色的,“夏蝉姑娘,我们俩大概是吃坏肚子了……”

  夏蝉不耽搁时间,旋风似的跑出去,又回到产房内,只见那稳婆正一下一下推着青凌的肚子,把胎儿往下推挤。

  姚青凌疼得踢腿,但腿被人摁住了,那稳婆苍老的声音嘶吼着:“用力!用力啊!”

  她用力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是肚子好疼,孩子又不出来,这滋味让她生不如死!

  那婆子还刮她肚子上的伤,好像要从伤口中间把她的肚子扒开了一样。

  姚青凌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楼月紧张地给她擦汗,泪眼婆娑地安慰着她。

  夏蝉在人群里找到何茵,把何茵拽出去:“快跟我走!”

  何茵不知所以,被夏蝉拉着跑,踉踉跄跄的,她索性挣开夏蝉的手,自己往前跑。

  夏蝉在她身后大声道:“去赵妈妈、乔妈妈的厢房!”

  何茵快速给两位稳婆做了诊治,等这两个稳婆进去产房,里面没声音了。

  夏蝉拨开人群进去:“怎么回事?”

  楼月抹眼泪:“小姐生不出来,疼晕过去了!”

  夏蝉身子晃了下,何茵几步跑到床边,拿着青凌的手给她诊脉。

  赵妈妈和乔妈妈两个稳婆都愣住了,急道:“这时候晕过去可不得了啊,孩子会憋死在里面!”

  屋顶,蔺拾渊听着

  怎么安静下来了?

  也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他从洞口往里面看,只看到几个严肃的脸孔,有人在哭。

  蔺拾渊神色一肃,下意识地要下去看姚青凌。

  忽地,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男人猛地往那方向一掌打过去,另一人急忙接招,压低了声音:“将军,是我!”

  蔺拾渊停了手,聂芸说道:“姚青凌疼晕过去了,大夫在给她扎针,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蔺拾渊松了半口气,心脏跳得像擂鼓。

  聂芸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孩子是他的呢。

  聂芸低声道:“将军为何如此在乎?”

  蔺拾渊看她一眼,仰头看着漆黑的夜色,不想说话。

  院子里,马氏也守着等消息。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稳婆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她想象着一会儿屋里传来噩耗,她该怎么流泪表示遗憾。

  若是一尸两命,就一副棺材一起埋了,若是孩子活下来了,就把孩子送去国公府,白得一个人情。

  姚青绮阴沉沉地盯着那透光的屋子,姚青凌,等你死了,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