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忠犬-《乌玉珏》

  他竟然俯下身,伸出那猩红湿滑令人作呕的舌头,如同毒蛇信子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品尝姿态,舔舐掉宫女胸前被他抹上的那坨雪蛤膏。

  那粘腻湿滑的触感,让那宫女如同身上被冰冷的蛞蝓爬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极致的恶心和恐惧让她眼前发黑。

  “呵...宫里的蜜酿...也不过如此...”刘凤直起身,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嫌恶和满足交织的神情,“甜得发腻...就像那些故作高贵的嫔妃一样...令人作呕!”

  他猛地一脚踢开脚边一名瑟瑟发抖的宫女,如同踢开一个障碍物,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那空荡荡的龙榻前,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宫殿,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疯狂:

  “你们知道吗?!等咱家彻底掌控了皇城!等明雷那个废物在地牢里烂透!”

  他狂笑着,声音尖利刺耳,“咱家第一个要去的...就是后宫!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嫔妃公主的寝宫!”

  他的目光变得淫邪而残忍,在脚下这群赤裸的、瑟瑟发抖的宫女身上扫过,如同在比较牲口:

  “瞧瞧你们!一个个吓得像鹌鹑一样!但至少...还鲜嫩!还干净!”

  他嗤笑着,“再看看那些所谓的嫔妃!浑身散发着争风吃醋的酸臭和熏人的香料味!还有那些公主...哼!养尊处优,一身娇惯出来的臭脾气!皮肤或许比你们细嫩些...但骨子里比你们更贱!”

  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疯狂幻想中,手舞足蹈:“到时候!咱家要把她们全都拖出来!让她们也像你们一样!跪在咱家脚下!咱家要看看...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宫女更懂得伺候人...还是那些高贵的嫔妃公主...更会摇尾乞怜!”

  “咱家要拿她们最珍视的容颜和骄傲来喂狗!哈哈哈!”

  这疯狂的宣言让地上所有的宫女都如坠冰窟。

  她们无法想象,这个恶魔竟然疯狂到将魔爪伸向后宫嫔妃和皇家公主。

  这种对皇权伦常最极致的亵渎和挑战,让她们连灵魂都在战栗。

  刘凤似乎从她们的恐惧中汲取了巨大的能量,他猛地转身,从御案上抓起一大把早已冷硬、沾满油污的“龙须酥”,如同撒饵般,粗暴地扔向地上赤裸的宫女们。

  “吃啊!赏你们的!”他狂笑着,“这可是御膳!是你们一辈子都尝不到的东西!咱家仁慈!让你们用身子...先替咱家暖一暖!哈哈哈!”

  冰冷的、油腻的糕点砸在少女们光滑的皮肤上,留下污秽的痕迹,带来的是比鞭挞更甚的屈辱。

  刘凤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满地狼藉的珍馐,十几名如同被献祭的羔羊般赤裸颤抖的青春肉体,空气中弥漫着恐惧、污秽和疯狂的气息...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极致的、扭曲的满足感。

  “力量...这就是力量...”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狂热,“掌控一切...践踏一切...亵渎一切...将世间所有的高贵、美丽、尊严...都踩在脚下,碾成齑粉!这才是...真正的权力!这才是...咱家追求的...道!”

  他仿佛真的将自己视为了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只,一个以毁灭和玷污为乐的神只。

  殿内深处,那张宽大的、铺着明黄锦褥的龙榻之上,空明帝国皇帝——明雷,正静静地躺着。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无法醒来。

  寝衣松垮地套在他消瘦的身体上,更显憔悴。

  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黑色纹路,正隐隐从他脖颈处的衣领下向上蔓延。

  刘凤来到后殿,用一只保养得极其精细、白皙修长的手,指尖拈着一方雪白的丝帕,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地,为昏迷中的皇帝擦拭着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

  他的动作舒缓而优雅,带着一种经过严格训练、深入骨髓的恭谨姿态。

  然而,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担忧或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的审视,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与满足。

  “陛下,”

  刘凤开口了,声音尖细柔和,如同情人低语,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虚伪关切,“您瞧瞧您,又出汗了...定是梦魇了。”

  “不怕,老奴在这儿呢...老奴会一直在这儿,伺候着您...”

  他用丝帕轻轻按压着明雷的太阳穴,声音愈发轻柔:“您就安心睡着...这天下的事儿啊,有老奴帮您看着呢...乱不了...等您身子大安了,再处理朝政不迟...”

  他的话语温柔,眼神却冰冷如霜。

  那睡着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擦拭完毕,他直起身,将丝帕随意丢在一旁侍立小太监端着的银盘里。

  那小太监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刘凤缓缓踱步到龙榻一侧的紫檀木御案前。

  御案上,原本堆积如山的奏章早已被清理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造型古拙、通体漆黑、正散发着袅袅青烟的青铜香炉,炉中燃烧的正是那绿色异香来源的香料。

  旁边,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碗底还残留着几滴漆黑如墨、散发着腥苦气味的药渣。

  刘凤伸出那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用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碗沿,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冰冷彻骨的弧度。

  “这梦萦散和蚀心蛊调配的方子...效果倒是比咱家预想的还要好些...”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不愧是骸涡宗长老亲手炼制的宝贝...陛下,您就好好享受这长睡不起的福分吧...这万里江山,您操劳了半生,也该歇歇了...”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龙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眼神中的得意愈发浓郁。

  他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毒刺般的嘲讽:“您倚重的司空玄,怕是已经化成灰了...白威、花沐那几个,如今怕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吧?”

  “就只有一个脑子的孙路,此时恐怕也是死狗一条倒在路边了吧...”

  “至于骆寒山...哼,守着那个铁壳子似的雷霆狱,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尖细而愉悦,在空旷而诡异的殿中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等您病逝的消息传出去...这朝堂,这天下...就该换个姓了...”

  他喃喃道,眼中闪烁着对至高权力无比贪婪的光芒,“至于骸涡宗...哼,互相利用罢了...待大局已定,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极其轻微的三声叩门声,节奏特殊。

  刘凤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深不可测的表情。

  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袍袖,缓步走到殿门旁,并未开门,只是对着门外低声道:“何事?”

  门外传来一个恭敬而阴冷的声音:“禀干爹,雷霆狱那边有异动。骆寒山似乎召回了所有暗牙和影枭,还开启了秘库。”

  刘凤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声音依旧平稳:“哦?看来...是司空玄的死让他闻到点腥味了。无妨,跳梁小丑,垂死挣扎罢了。”

  “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还有,长春宫内外,给咱家盯紧了!尤其是那些老面孔,谁敢有异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干爹放心!孩儿明白!”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和狠辣。

  刘凤挥了挥手,门外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龙榻上的皇帝,眼神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骆寒山...倒是条忠心的好狗...可惜,跟错了主子。”

  他低声冷笑,“也好...就让咱家看看,你这条忠犬,能吠得多响...正好,借此机会,将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蠢货...一网打尽!”

  他走到那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烛台前,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那跳跃的、妖异的绿色火焰。

  “这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