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扫了眼屋内的人，吩咐道：“都出去。”
芯蝶和陈熙对视一眼，率先退守到门口，轻声将门合上，陈熙不要命想偷看，被芯蝶揪着头发拽走了。
短暂的沉默后，姜宜开口：“你之前就知道了。”
她看出来萧则是故意的，陈熙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在萧则身上，没看到半点惊讶。
萧则蹙眉：“为什么不肯说？”
是不相信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又或者她讨厌自己，连带着不想要这个孩子，想悄无声息的让自己孩子消失。
“我……”姜宜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嘴唇微动想解释：“我只是担心……”
“我喜欢听实话，你知道的。”萧则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轻抚，明明是温暖轻柔的，姜宜却只觉得发冷。
她眼睫不安地颤动，说出心底逾越的想法：“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萧则不想要，她也可以带着孩子离开，她不会让这孩子知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试图把孩子养大，带回来认亲谋取身份富贵。
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想在这个世界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家人。
得到答案，萧则悄然松了口气，张开手臂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那就留下来。”
他没有听到那个害怕的答案，姜宜没有因为讨厌自己，迁怒这个无辜的孩子。
只要姜宜想要，他就可以让他们的孩子名正言顺地留下来。
萧则弯起眉眼，眼底是压不住的喜色，试探道：“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总不能没名没分的出生。”
姜宜因为他答应让孩子留下来的喜色僵住，名分……对她没有名分生下这个孩子，即使能留下来，他们也注定要分离，或许这孩子以后都不会记得她，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出身低微的母亲。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萧则月白的锦衣晕开水痕。
姜宜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忍痛道：“全凭殿下做主。”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孩子留在郡王府，会有尊贵的身份，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而不是跟着自己漂泊无定，她不应该那样自私。
“姜宜……”萧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前世其实他也没正经表过心意，遇到姜宜之前他没喜欢过别人，在婚后才开始会这些话逗她，正经地说竟有些脸热：“我想让正妃来生养这个孩子，你……觉得呢。”
话到嘴里，又转了一圈，没将‘你愿意吗’这几个字说出口，换成了更模糊的说法。
姜宜含泪应声：“多谢殿下。”
萧则心中甜蜜，想紧紧地抱着她，又怕会勒着她让她难受，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虽然现在月份还小，但这事耽误不得，准备婚礼和……应付有些人颇为麻烦，我这最近会很忙，你晚上不要等我。”
姜宜心中酸涩，但能让正妃亲自养育是这个孩子的福分，也是她的荣幸。
只是不知那位贵女是什么性情，会不会对这个孩子不满，她放心不下，劝只能顺从地点头：“我明白。”
“你无聊可以去找萧漪，”萧则想了想还是松了口，“那个叫绿蕊的丫鬟明日我让她来伺候你。”
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你要是想出门的话，霍争一定得跟着，他身手好在外面更安全。”
“我知道了。”姜宜听着他细细地叮嘱，心里的酸涩少了几分，她如此在意这个孩子，想必一会也会对孩子好。
即使以后分开，见不到面，知道孩子过得好她也心安了。
萧则亲了亲她的鬓发，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我还有事，好好吃饭，我让厨房换些孕妇喜欢的你试试。”
他不能停留太久，婚事得尽快办，府里的事他能做主，但娶正妃是大事得知会长辈，最好是能让他们同意，不同意要费更多的时间精力。
还好他也经验，不用在一个个试探，直接带着礼物找那几位开明的长辈。
萧则给知情的人封了口，连一向大嘴巴的陈熙也不敢多说，生怕因为多嘴失去饭碗。
她在外头义诊不赚钱，全靠郡王府补贴，暂时不能失去这份工钱。
姜宜见到被送过来的绿蕊，难得地真心笑出来。
两个见面的时间太少，一直没有细细说过话，虽然萧漪是好人，但过往的事也不便在她面前提起，更何况还有霍争在一旁监视。
绿蕊吸了吸鼻子，涩然道：“小姐你受苦了。”
姜宜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没有，也算是看清了那些人，以后……或许还能回到故土。”
回去临安？
绿蕊抬眸看她，一边用衣袖擦眼泪，一边问：“小姐不和郡王在一起吗？”
绿蕊一开始对萧则印象不好，但听萧漪说了许多事，加上她被萧则调过来，再仔细一想，在郡王府小姐可不用受别人的气，看旁人脸色，连萧漪也是向着她们的。
这里比起梁府，不知好了多少倍。
姜宜苦笑着摇头，掌心贴着腹部，轻声道：“不久他就要娶妻了，我现在弃妇的身份，只会让府里蒙羞，何必留下来碍眼……”
绿蕊蹙眉，奇道：“寻常富贵人家也三妻四妾，郡王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子，怎么会碍眼呢。”
她看得出来，郡王还是很在意小姐的，那个霍争听说是郡王最看重的侍卫，有重要的事才交代给她，但现在他整日都盯着小姐。
而且她也没听说府里要办喜事？
“小姐你何必这么说，明明是梁家坏事做绝，欺负我们没有父兄旁亲，弃妇又怎么了，以前还有皇后是合离之后入宫的呢。”
姜宜掩住她的唇，不想让霍争听到这些话，误会她有攀附的野心，想借着这个孩子某图富贵。
她余光瞥一眼门外，轻声叮嘱：“再别说这样的话了。”
姜宜神色凝重，微蹙着眉，看着她的眼眸颇有不赞同，她只得点头。
绿蕊见她不悦，保证道：“小姐不想听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芯蝶和陈熙对视一眼，率先退守到门口，轻声将门合上，陈熙不要命想偷看，被芯蝶揪着头发拽走了。
短暂的沉默后，姜宜开口：“你之前就知道了。”
她看出来萧则是故意的，陈熙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在萧则身上，没看到半点惊讶。
萧则蹙眉：“为什么不肯说？”
是不相信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又或者她讨厌自己，连带着不想要这个孩子，想悄无声息的让自己孩子消失。
“我……”姜宜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嘴唇微动想解释：“我只是担心……”
“我喜欢听实话，你知道的。”萧则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轻抚，明明是温暖轻柔的，姜宜却只觉得发冷。
她眼睫不安地颤动，说出心底逾越的想法：“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萧则不想要，她也可以带着孩子离开，她不会让这孩子知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试图把孩子养大，带回来认亲谋取身份富贵。
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想在这个世界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家人。
得到答案，萧则悄然松了口气，张开手臂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那就留下来。”
他没有听到那个害怕的答案，姜宜没有因为讨厌自己，迁怒这个无辜的孩子。
只要姜宜想要，他就可以让他们的孩子名正言顺地留下来。
萧则弯起眉眼，眼底是压不住的喜色，试探道：“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总不能没名没分的出生。”
姜宜因为他答应让孩子留下来的喜色僵住，名分……对她没有名分生下这个孩子，即使能留下来，他们也注定要分离，或许这孩子以后都不会记得她，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出身低微的母亲。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萧则月白的锦衣晕开水痕。
姜宜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忍痛道：“全凭殿下做主。”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孩子留在郡王府，会有尊贵的身份，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而不是跟着自己漂泊无定，她不应该那样自私。
“姜宜……”萧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前世其实他也没正经表过心意，遇到姜宜之前他没喜欢过别人，在婚后才开始会这些话逗她，正经地说竟有些脸热：“我想让正妃来生养这个孩子，你……觉得呢。”
话到嘴里，又转了一圈，没将‘你愿意吗’这几个字说出口，换成了更模糊的说法。
姜宜含泪应声：“多谢殿下。”
萧则心中甜蜜，想紧紧地抱着她，又怕会勒着她让她难受，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虽然现在月份还小，但这事耽误不得，准备婚礼和……应付有些人颇为麻烦，我这最近会很忙，你晚上不要等我。”
姜宜心中酸涩，但能让正妃亲自养育是这个孩子的福分，也是她的荣幸。
只是不知那位贵女是什么性情，会不会对这个孩子不满，她放心不下，劝只能顺从地点头：“我明白。”
“你无聊可以去找萧漪，”萧则想了想还是松了口，“那个叫绿蕊的丫鬟明日我让她来伺候你。”
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你要是想出门的话，霍争一定得跟着，他身手好在外面更安全。”
“我知道了。”姜宜听着他细细地叮嘱，心里的酸涩少了几分，她如此在意这个孩子，想必一会也会对孩子好。
即使以后分开，见不到面，知道孩子过得好她也心安了。
萧则亲了亲她的鬓发，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我还有事，好好吃饭，我让厨房换些孕妇喜欢的你试试。”
他不能停留太久，婚事得尽快办，府里的事他能做主，但娶正妃是大事得知会长辈，最好是能让他们同意，不同意要费更多的时间精力。
还好他也经验，不用在一个个试探，直接带着礼物找那几位开明的长辈。
萧则给知情的人封了口，连一向大嘴巴的陈熙也不敢多说，生怕因为多嘴失去饭碗。
她在外头义诊不赚钱，全靠郡王府补贴，暂时不能失去这份工钱。
姜宜见到被送过来的绿蕊，难得地真心笑出来。
两个见面的时间太少，一直没有细细说过话，虽然萧漪是好人，但过往的事也不便在她面前提起，更何况还有霍争在一旁监视。
绿蕊吸了吸鼻子，涩然道：“小姐你受苦了。”
姜宜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没有，也算是看清了那些人，以后……或许还能回到故土。”
回去临安？
绿蕊抬眸看她，一边用衣袖擦眼泪，一边问：“小姐不和郡王在一起吗？”
绿蕊一开始对萧则印象不好，但听萧漪说了许多事，加上她被萧则调过来，再仔细一想，在郡王府小姐可不用受别人的气，看旁人脸色，连萧漪也是向着她们的。
这里比起梁府，不知好了多少倍。
姜宜苦笑着摇头，掌心贴着腹部，轻声道：“不久他就要娶妻了，我现在弃妇的身份，只会让府里蒙羞，何必留下来碍眼……”
绿蕊蹙眉，奇道：“寻常富贵人家也三妻四妾，郡王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子，怎么会碍眼呢。”
她看得出来，郡王还是很在意小姐的，那个霍争听说是郡王最看重的侍卫，有重要的事才交代给她，但现在他整日都盯着小姐。
而且她也没听说府里要办喜事？
“小姐你何必这么说，明明是梁家坏事做绝，欺负我们没有父兄旁亲，弃妇又怎么了，以前还有皇后是合离之后入宫的呢。”
姜宜掩住她的唇，不想让霍争听到这些话，误会她有攀附的野心，想借着这个孩子某图富贵。
她余光瞥一眼门外，轻声叮嘱：“再别说这样的话了。”
姜宜神色凝重，微蹙着眉，看着她的眼眸颇有不赞同，她只得点头。
绿蕊见她不悦，保证道：“小姐不想听以后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