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平安锁的真相-《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又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他翻来覆去地瞧,不放过平安锁上的任何一处细节。

  陆沅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暗付太上皇给的东西,果真与秦王府有关。

  曾经有那么几瞬,他是怀疑过此物的真假的。

  他曾想过,太上皇的目的应当是对付千机阁。

  商将军府与楚王府的血案,皆与千机阁脱不了干系。

  太上皇对千机阁的痛恨不比他和孟芊芊少。

  为了引他对付千机阁,太上皇那个老狐狸,保不齐真会弄个假信物,将他推到明面上。

  权衡再三,他才一直没有拿出一个不明真假的信物。

  眼下尘埃落地,大仇得报,不担心会让千机阁逮住把柄,他便琢磨着到皇祖父跟前试试也无妨。

  瞧这试探的结果,平安锁真是个信物?

  梁帝皱眉问道:“此物,你何处所得?”

  “大周的太上皇给的。”

  陆沅据实相告,“他让我带着此物来拜会秦王府的一位故人。”

  “故人?你太爷爷么?”

  梁帝喃喃。

  他与大周的太上皇虽是同辈,却并无交集,倒是他父亲年轻那会儿曾去大周游历过。

  “大周的太上皇可有说此物来自何人?”

  他问道。

  陆沅摇头:“未曾,皇祖父,它当真是秦王府之物?”

  梁帝握紧了手中的平安锁:“是。”

  胡烈落败后,有关处置胡家的呼声甚嚣尘上,朝堂上有保胡家的,也有弹劾胡家的,大臣们每日吵得不可开交。

  若在以往,梁帝早已将反对的声音平息,然而这一回,梁帝闭朝三日,调查取证的事宜全权交由太子处理。

  本以为太子温润敦厚,颇有仁慈之风,不曾想太子的手段之凌厉,处事之果决,直叫满朝文武傻了眼。

  斩草除根,毫不手软,众人仿佛看见了年轻的梁帝。

  谁说晋王是最得梁帝真传的儿子?

  分明太子才是啊!

  胡烈虽死,然他与胡家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太子将搜集到的罪证呈上公堂,三司会审,大有将胡家彻底瓦解的架势。

  胡烈的首级是黑甲军的韩启所斩,算是先斩后奏。

  在胡家人心里,梁帝是绝不可能对胡家如此绝情的。

  他们盼着陛下弹回太子的折子,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抄家灭族的圣旨。

  胡家人彻底慌了。

  勤政殿。

  梁帝正在看太子呈上来的奏折,小德子禀报:胡家人求见。

  梁帝不咸不淡地翻开一本奏折:“不见。”

  小德子朝余公公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余公公的眸光动了动,轻斥道:“陛下早说了不见胡家人,谁这么没眼力劲儿?”

  小德子忙道:“是胡家的一位族老,说是……陛下小时候,他还给陛下换过尿布呢。”

  声音到最后低了下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胡家人敢说,他不敢传啊。

  余公公不着痕迹地望向梁帝。

  梁帝合上折子:“宣。”

  胡家族老被带到了御前。

  他年长梁帝些许年岁,已至耄耋之年,走路颤颤巍巍,需得儿孙相扶。

  若非事关整个胡家的生死,他不至于如此折腾。

  “草民……”

  他当即就要给梁帝行礼。

  梁帝瞥了眼老态龙钟的胡家族老,对他的儿孙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二人不敢迟疑,乖乖退了出去。

  这族老着实可怜,早已不能自理,却被拉到御前力挽狂澜。

  余公公站到了他身侧。

  他蹒跚地迈了两步,到底是艰难地跪下了:“陛下……胡家有罪!”

  梁帝冷哼道:“既知有罪,受罚便是。”

  胡家族老听着梁帝的冷漠之言,不由地一愣。

  “陛下!”

  梁帝不理他。

  余公公给梁帝倒了一杯热茶。

  胡家族老痛心疾首地问道:“陛下当真要如此对胡家吗?胡家可是太后娘娘的母族啊!陛下此般,太后娘娘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呀?”

  梁帝冷冷地问道:“是朕的母后无法安息,还是你们胡家贪生怕死?”

  胡家族老一噎。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先帝在世时,曾立遗命,永不动胡家,陛下难道想违抗先帝之命吗?”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自嘲一笑,“自从陛下有了皇长孙,便性情大变,再也不似往日,原本我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不知皇长孙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陛下对自己的亲外公一家痛下杀手!”

  梁帝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胡盛当真是朕的亲外公么?”

  胡盛,胡太后生父。

  胡家族老迎上梁帝那犀利的眼神,心口猛地一震。

  梁帝翻了翻手中的折子:“胡家,朕是一定抄的,至于能不能保全几颗项上人头,就看族老你知道的多不多了。”

  胡家族老:“可是有人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

  他话未说完,梁帝拿出了陆沅交给他的平安符。

  余公公接过平安符,递到了胡家族老跟前。

  胡家族老不明所以。

  紧接着余公公又拿出了第二个。

  胡家长老的脸色变了。

  余公公意味深长地劝道:“族老,您还是招了吧,少吃些苦头。”

  胡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的思绪放空了到了多年前,那时的他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

  按理到了他这把岁数,早记不清儿时的事了,事实上他也的确多年未曾想起。

  可冷不丁提及,他才意识到曾经的一幕幕是如此记忆犹新。

  他第一次跟着父亲去秦王府,见到了秦王世子策马归来,马背上坐着一个素衣女子。

  “娘,仙女!”

  他指着女子说。

  他娘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讲。”

  后来,他从爹娘的谈话中得知,秦王世子南下平叛,在民间娶了一个妻子。

  可秦王不同意这门亲事。

  只因他早早答应了与胡家的联姻。

  一个民间的女子,远没胡家嫡女有价值。

  再后来,他又去过几次秦王府,只是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

  相传她失踪了。

  又相传秦王世子为寻她,与父亲反目成仇,撂挑子离开了西南,一走便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