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狂飙-黄瑶 21-《综影视:天生媚骨》

  病房门轴轻响,一缕栀子幽香先于人影飘入,

  少女蓝白裙裾荡起温柔的弧度,堪堪停在莹润如玉的膝头,绸缎般的乌黑发垂落腰际,

  见她来了,高启兰手机屏光倏然熄灭,扯出略生硬的笑。

  黄瑶恍若未觉那抹疏离,梨涡盛着蜜糖般的甜软:

  “姑姑也在呀。”

  闻声,病床上的晓晨瞬间睁眼,眸底涌上灼热的喜悦:“快坐。”

  黄瑶微微颔首,将保温盒轻轻放在病床的小桌上。

  高晓晨支起身子掀开盒盖,家常菜色在顶灯下泛着温润油光,尽管不是瑶瑶亲手做的,他依旧欢喜得像吃到了世间珍馐,一面咀嚼着,一面疼惜道:

  “之后要不让跑腿的送吧,你这公司医院来回跑的,太辛苦了。”

  “不辛苦的,还是学习整理公司财务的事,就是学的太慢了,今天还碰到一笔账不会做,”

  高启兰顺嘴问道:

  “什么账?”

  “好像是爸爸吩咐打给香港那边的技术服务费,但具体内容宋总没讲,可能嫌我笨吧。”

  高启兰面色微微凝滞,晓晨则笑道:“你哪里笨了,估计是那个宋总最近太忙了没空教你,别往心里去。”

  他伸手揉了揉黄瑶的发顶,动作亲昵而自然。

  少女瓷白的小脸绽开笑靥,仿若冰雪消融、春水潋滟,直叫晓晨的心软作一滩水。

  高启兰的嗓音却如薄刃划破暖意:“那笔账什么时候转的?”

  黄瑶羽睫轻扇,凝神思索的模样纯真得惹人心尖发软,“应该是哥哥出事前两三天吧,”

  转向高启兰时,杏眼里盛着山涧清泉般的澄澈:

  “姑姑,怎么了?”

  高启兰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指尖却已掐入掌心。

  是夜,病房静谧无声,晓晨目光贪恋描摹着沙发上少女的轮廓,待她呼吸渐匀才阖目睡去。

  而另一侧,启兰始终难以入眠,她凝视着晓晨安静的睡颜,内心愈发崩溃,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次他受伤,是高启强谋算的结果,她最信任的大哥,究竟还隐藏了多少骇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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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犹如潮水漫过玄关,将少女纤细的身影吞噬其中。黄瑶指尖刚要触及壁灯开关,却瞥见楼梯转角处一道晦暗人影。

  高启强的轮廓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爸爸?”少女的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好似受惊的夜莺,“您怎么坐在这儿?”

  没有回声,月光从落地窗斜入,为男人面庞镀了层银边,

  那双鹰隼般的眼眸在暗处闪着危险的光,从她的发梢逡巡到脚尖,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

  “你去医院后,”低沉嗓音裹着危险的沙哑,“你姑姑就不见了,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黄瑶咬住下唇,贝齿陷入果冻般的软肉里,痛感令眼中水汪汪的无辜更显真实,她摇头:

  “姑姑只说让我先回来休息......”

  高启强蓦地起身,深灰羊绒衫勾勒出他的肩线,那是去年黄瑶送他的生日礼物,随着动作,空气中飘来古龙水裹着沉香木的气息。

  “瑶瑶,”皮鞋碾过大理石台阶的闷响像倒计时,他在最后一级停住,“我还能信你么?”

  黄瑶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太近了,威士忌的灼热吐息缠上她发颤的睫毛,栀子香瞬间被雄性气息侵染,

  她仰起小脸,饱满的樱唇在灯光下艳得惊心:“当然了,我永远是爸爸的瑶瑶。”

  高启强抬起手,阿纯几乎以为他要掐住自己,但那粗粝指腹只是轻掠过她发顶,在耳垂激起颤栗:

  “上周三,你去了蒋天的会所,待了四十七分钟。为什么?”

  少女忽然笑了,眼尾猫儿似的上勾:“爸爸派人跟踪我?”

  “是保护,”羊绒袖口擦过锁骨,滑向她瓷白的侧颈,“京海最近不太平,我得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脉搏在掌心疯狂逃窜,他俯身钳住那缕栀子香,

  “瑶瑶长大了,学会对我用计了,”男人轻叹,

  “但你漏算了一点,”

  “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我纵容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的计谋有多高明。”

  -

  高启兰未如前世和晓晨躲进黄瑶的老房子里,因为她根本没能成功带走高晓晨。

  医院的冷光在午夜凝成霜色,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高启兰攥着羊绒外套的指尖微微泛白,终于伸手,推了推病床上的人:“晓晨,醒醒。”

  少年蹙眉睁眼,睫毛在监护仪蓝光下投出细碎阴影:

  “......姑姑?”

  “这里不安全,姑姑带你去别的地方躲一阵。”

  “瑶瑶呢?”

  高启兰愣住了。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黄瑶会成为晓晨的第一反应。

  “瑶瑶先不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听话。”

  晓晨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瑶瑶不去的话,我也不走。”

  “高晓晨!”启兰的呵斥压得极低。

  少年只是摇头,眸光固执得近乎锋利:

  “如果真像您说的危险,那我更不能丢下她。请您理解。”

  高启兰呼吸一滞,心下五味杂陈,病号服下他单薄的肩线、手背上泛青的针孔,每一处都在提醒她——不能强行带走他,

  沉默在消毒水味里蔓延,最终,她叹了口气,转身推门。

  深夜的街道,冷风夹杂着潮湿,吹得人心里发凉,高启兰踩着斑驳的霓虹光影,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停在旧厂街烧烤摊前,

  油污的塑料棚下,仿佛还回荡着十年前的碰杯声,她记得高启强总是点最便宜的烤串,还美其名曰:“省点儿钱,等以后给你们俩攒够嫁妆和本钱。”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启兰眼眶泛红,她无法理解,那个为她和二哥忍辱负重的男人,怎会变成如今权欲熏心、心狠手辣的模样?

  风卷着炭灰扑在脸上,她眨了眨眼,才发现睫毛上的泪珠早已凝成细碎的冰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启兰回过头,只见小虎身着黑色皮夹克,快步走来:

  “兰姐,这么晚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强哥正满城找您呢。”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强哥,人找到了,在旧厂街这边。”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轻响,高启强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

  “我知道了,告诉她,明天一起吃个饭。”

  “明白,兰——”唐小虎话音未落,高启兰已踩着短靴离开。

  小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将未尽的劝说咽回喉咙。

  翌日清晨,高启强坐在床边,指节在手机壳上压出青白,

  眼下,他与蒋天的生死局已到图穷匕见之时,犹如两头困兽,撕咬着要揪出对方命门。

  而刚刚,他在香港的眼线又一次来电,熟悉的致歉声传来:“强哥,蒋太那边守得太死......”

  高启强骤然扬手,床头柜上的物件应声而落,水晶烟灰缸在实木地板上炸开凄厉的脆响,碎玻璃如星芒四溅,还有一张鎏金相框自狼藉中滑出,照片里,书婷的婚纱泛着柔光,

  他瞳孔骤缩,半晌,只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沉浊的叹息。

  手机再次震动,唐小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划破寂静:

  “强哥,不好了!我刚到别墅,瑶瑶被一辆车带走了,是辆奔驰,但没看清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