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娥凰脸色巨变，惊得嘴唇颤抖，“不可能！”
苏哲肯然道：“是颜大人亲口承认的，他说那根簪子是夫人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边。”
“他撒谎！”娥凰胸口剧烈起伏，面容铁青，激动的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傻到替她去顶罪。
这个傻子，他难道不知道杀人罪是多大的罪吗？
不说他的前程，就连性命也会不保。
他何必……
娥凰眉心深蹙，心头泛着酸涩，一阵绞痛。
“苏捕快，我可以见他吗？”娥凰双眼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水盈盈漾开。
按理，打入死牢的人是不可以随便探视的。
但……
苏哲沉吟片刻，“好，你跟我来。”
较比于普通牢房，死牢则更加阴暗，一进去，一股潮湿感和着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颜玉郎的牢房在左边倒数第二个屋子。
牢房四面是用钻土垒得墙体，足有一米多宽。
中间一个大铁门，用链条锁着。只开了一扇小窗户，上边竖立着几根铁栏，用来透亮通气和传送吃食。
只是两天未见，颜玉郎就消瘦了一大圈，胡子也长了出来，显然为了救她奔波，来不及梳理。
一路走过来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顿时泪如雨下。见到娥凰，颜玉郎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他噤声，停一停，道：你快走，这里是死牢，阴气重，你是女子，不该来这种地方。”
娥凰手抓在铁栏上，摇头间泪水四溅，“不，我不走。”
她声音呜咽，“你怎么能去认罪，释空明明是——”
“娥凰！”颜玉郎突然大声喊住她，娥凰一愣，话说了半截。
他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苏哲，定定道：“释空是我杀的，他确实是我杀的。”
他的手覆在娥凰手上，稍稍用力。
娥凰泣不成声，她一边摇头一边道：“不，不……玉郎，你不要这么傻，杀人会被判处以极刑，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颜玉郎握着娥凰的手，她的手软的仿佛在揉着他的心，他压低声音，“我总说护着你，可还是一次次看着你受到伤害，这次，你就当成全我，让我做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娥凰心中大动，眼泪簌簌而落，“你又何必——”
“我怎忍心看你去死？”
“可你自己的命呢？”
“你我之间，总要取舍一个，我宁愿是我。”
心酸楚的近乎要被融化，如何不感动，娥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放心，你一定想办法救你。”
颜玉郎一笑如雪后初霁的明亮日色，“好，我等你。”
他目光贪婪的描绘着她的容貌，“娥凰，若是此次大难不死，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娥凰点了点头，“好。”
她声音轻轻的，落在颜玉郎心里，却觉得重于泰山。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可她的一个点头，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
娥凰六神无主回到颜家，颜家大门紧闭，将她隔绝在外，敲了好一阵，门才打开。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把大扫帚，用力的鞭笞在她身上。
“你这个贱人，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滚，滚！”
邹氏扯着嗓子嘶吼着。
“都是你害了我儿！你就是个扫把星，从你嫁进我们颜家，我们颜家就没过一天安宁日子。我们颜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害我们？”
邹氏如发了疯一般，双眼通红，手执扫帚，似乎是用了全劲抽打着娥凰。
娥凰并没有躲，由着她打。
她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也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到底是自己连累了颜玉郎，她怨她也是应该的。
颜玉宁跟着跑出来，看见娥凰站在门口由着邹氏发泄，心中一惊，忙拦着邹氏，“娘，别打了，别打了！”
邹氏将她一甩，甩出老远，“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贱人！”
颜玉宁喊道：“你就算打死大嫂，哥也回不来啊，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怎么救哥！”
邹氏一听，这才住了手，她捂着嘴痛哭，“还怎么救啊？你大哥亲口承认是他杀了释空大师，你说他……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就在这时，颜玉娇突然冲出来，上前揪住娥凰的衣领就甩了一巴掌，顿时娥凰脸上就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印。
她怒骂道：“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因为你，我大哥怎么会落得这样下场，你毁了我大哥，毁了我们颜家，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恨得咬牙切齿，简直要将娥凰活吃了。
颜玉宁看她还要去打，赶紧扯住，呵斥她道：“你疯了你，她是咱们大嫂，你怎么能打她！”
“大嫂？大哥在，她是大嫂，大哥要是死了，她还不知道是谁大嫂呐！”
颜玉娇的眼睛似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瞪着娥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看摄政王回来了，嫌大哥碍事，就故意害大哥。大哥真是笨，居然为她去顶罪！”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不信你问问她！”
娥凰却在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陡然窜出一团火。
对啊，她应该去求他，他现在权倾朝野，一定能救玉郎。
顾不得解释，娥凰转身下了台阶，朝着摄政王府奔去。
身后传来颜玉娇的叫骂声，“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就跑，大哥太不值了，为这么一个贱女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邹氏老泪纵横，扫帚一扔，仰天大嚎，“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万一，娘也不活了……”
去摄政王府的路，娥凰从不会走错。
再次站在门前，曾经的回忆如喷涌一般涌了出来。
王府建成那一日，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和宇文肆并肩站在一起。她指着大门，说话掷地有声，“来日，我就要从这扇大门嫁进去，到时候我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宇文肆嗤她一声，讽刺道：“好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自作多情。”
气得她不顾街上人来人往就捶他，“不娶我，难道你还想娶别人吗？我告诉你宇文肆，你要是敢娶别人，我把你阉了当太监！”
记忆又迅速从回忆中剥离，娥凰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敲响了那扇大门。
闻言娥凰脸色巨变，惊得嘴唇颤抖，“不可能！”
苏哲肯然道：“是颜大人亲口承认的，他说那根簪子是夫人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边。”
“他撒谎！”娥凰胸口剧烈起伏，面容铁青，激动的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傻到替她去顶罪。
这个傻子，他难道不知道杀人罪是多大的罪吗？
不说他的前程，就连性命也会不保。
他何必……
娥凰眉心深蹙，心头泛着酸涩，一阵绞痛。
“苏捕快，我可以见他吗？”娥凰双眼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水盈盈漾开。
按理，打入死牢的人是不可以随便探视的。
但……
苏哲沉吟片刻，“好，你跟我来。”
较比于普通牢房，死牢则更加阴暗，一进去，一股潮湿感和着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颜玉郎的牢房在左边倒数第二个屋子。
牢房四面是用钻土垒得墙体，足有一米多宽。
中间一个大铁门，用链条锁着。只开了一扇小窗户，上边竖立着几根铁栏，用来透亮通气和传送吃食。
只是两天未见，颜玉郎就消瘦了一大圈，胡子也长了出来，显然为了救她奔波，来不及梳理。
一路走过来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顿时泪如雨下。见到娥凰，颜玉郎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他噤声，停一停，道：你快走，这里是死牢，阴气重，你是女子，不该来这种地方。”
娥凰手抓在铁栏上，摇头间泪水四溅，“不，我不走。”
她声音呜咽，“你怎么能去认罪，释空明明是——”
“娥凰！”颜玉郎突然大声喊住她，娥凰一愣，话说了半截。
他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苏哲，定定道：“释空是我杀的，他确实是我杀的。”
他的手覆在娥凰手上，稍稍用力。
娥凰泣不成声，她一边摇头一边道：“不，不……玉郎，你不要这么傻，杀人会被判处以极刑，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颜玉郎握着娥凰的手，她的手软的仿佛在揉着他的心，他压低声音，“我总说护着你，可还是一次次看着你受到伤害，这次，你就当成全我，让我做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娥凰心中大动，眼泪簌簌而落，“你又何必——”
“我怎忍心看你去死？”
“可你自己的命呢？”
“你我之间，总要取舍一个，我宁愿是我。”
心酸楚的近乎要被融化，如何不感动，娥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放心，你一定想办法救你。”
颜玉郎一笑如雪后初霁的明亮日色，“好，我等你。”
他目光贪婪的描绘着她的容貌，“娥凰，若是此次大难不死，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娥凰点了点头，“好。”
她声音轻轻的，落在颜玉郎心里，却觉得重于泰山。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可她的一个点头，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
娥凰六神无主回到颜家，颜家大门紧闭，将她隔绝在外，敲了好一阵，门才打开。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把大扫帚，用力的鞭笞在她身上。
“你这个贱人，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滚，滚！”
邹氏扯着嗓子嘶吼着。
“都是你害了我儿！你就是个扫把星，从你嫁进我们颜家，我们颜家就没过一天安宁日子。我们颜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害我们？”
邹氏如发了疯一般，双眼通红，手执扫帚，似乎是用了全劲抽打着娥凰。
娥凰并没有躲，由着她打。
她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也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到底是自己连累了颜玉郎，她怨她也是应该的。
颜玉宁跟着跑出来，看见娥凰站在门口由着邹氏发泄，心中一惊，忙拦着邹氏，“娘，别打了，别打了！”
邹氏将她一甩，甩出老远，“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贱人！”
颜玉宁喊道：“你就算打死大嫂，哥也回不来啊，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怎么救哥！”
邹氏一听，这才住了手，她捂着嘴痛哭，“还怎么救啊？你大哥亲口承认是他杀了释空大师，你说他……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就在这时，颜玉娇突然冲出来，上前揪住娥凰的衣领就甩了一巴掌，顿时娥凰脸上就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印。
她怒骂道：“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因为你，我大哥怎么会落得这样下场，你毁了我大哥，毁了我们颜家，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恨得咬牙切齿，简直要将娥凰活吃了。
颜玉宁看她还要去打，赶紧扯住，呵斥她道：“你疯了你，她是咱们大嫂，你怎么能打她！”
“大嫂？大哥在，她是大嫂，大哥要是死了，她还不知道是谁大嫂呐！”
颜玉娇的眼睛似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瞪着娥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看摄政王回来了，嫌大哥碍事，就故意害大哥。大哥真是笨，居然为她去顶罪！”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不信你问问她！”
娥凰却在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陡然窜出一团火。
对啊，她应该去求他，他现在权倾朝野，一定能救玉郎。
顾不得解释，娥凰转身下了台阶，朝着摄政王府奔去。
身后传来颜玉娇的叫骂声，“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就跑，大哥太不值了，为这么一个贱女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邹氏老泪纵横，扫帚一扔，仰天大嚎，“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万一，娘也不活了……”
去摄政王府的路，娥凰从不会走错。
再次站在门前，曾经的回忆如喷涌一般涌了出来。
王府建成那一日，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和宇文肆并肩站在一起。她指着大门，说话掷地有声，“来日，我就要从这扇大门嫁进去，到时候我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宇文肆嗤她一声，讽刺道：“好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自作多情。”
气得她不顾街上人来人往就捶他，“不娶我，难道你还想娶别人吗？我告诉你宇文肆，你要是敢娶别人，我把你阉了当太监！”
记忆又迅速从回忆中剥离，娥凰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敲响了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