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留活口-《嫁绝嗣权宦一胎双宝,她成掌上娇》

  白悯中点了点她,轻斥一声:“小狐狸!”

  陈婉清双眼晶亮,望着他:“鲁行身手,比之表兄你,如何?”

  白悯中再度横她一眼。

  陈婉清了然一笑。

  白悯中双眼眯起,视线定在她脸上,沉吟着:“我刚才想起来,那日在淮安楼,你独自在雅间中,似乎见了旁的人?”

  陈婉清瞳孔微缩,却面不改色道:“表兄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哪有什么人?”

  白悯中身体前倾,一脸的兴味盎然:“放心,你告诉表兄,那人是谁,我定不告诉你哥哥!”

  “...”陈婉清看着白悯中一脸诱骗小孩的神情,颇有几分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这个表兄,明明初见时,不是这般模样的!

  正说着话,忽的有阵阵马蹄声响,听着人数不下百人。

  白悯中朝外看了一眼,快步到了窗边,朝外看了一眼:“咦?”

  陈婉清疑惑,跟着走了过去。

  却只看见阵阵烟尘弥漫在客店前的官道上。

  落日的方向,隐隐有大队人马驰离。

  陈婉清问:“是什么人?离下一个驿站,可还有九十里呢,他们不住驿站么?”

  白悯中神情凝重,“看样子是京卫,只是没着公服,却不知出京去是什么公干!”

  “他们人数众多,必定扎营!”

  陈婉清忽然想起一事来,“你之前说,上峰安排的有差事,难道是出京公干?”

  她有几分歉疚,“与我一道,耽误了表兄的差事!”

  白悯中摇摇头,不大在意:“不是什么要紧事,也不是京卫这般兴师动众的出京!”

  陈婉清见他如此说,倒松了口气。

  只白悯中虽然神情未变,双眼却紧紧盯着客店外的官道,眼中满是深思。

  .......

  一直到水阳驿,一路都风平浪静,没有丝毫风波。

  陈婉清诧异之余,暗忖:难道梁家没打算趁她出城做手脚?

  可鲁行明明一路缀着梁家出城的人!

  梁廷鉴只叫一个人暗中跟着她,要做什么?

  水阳驿前行九十里,即至宁国府宣城县宛陵驿。

  眼见宁国府在望,陈婉清喜忧参半,等请回林一针,先去给宁安表嫂请脉,看看情况如何。

  梁家情形未明,还不知前路如何。

  是夜,一行人投宿客店。

  鲁行头戴斗笠,深夜孤身前来。

  “如何?”陈婉清面容沉静。

  这一路上,鲁行带人远远的跟在后面,缀着从梁家出来的人,只在夜间隐藏行迹,来见陈婉清。

  鲁行摘了斗笠,微微躬身,神情肃穆:“那人弃马,登船走了水路!”

  白悯中与他交换一个眼神,齐齐看向陈婉清。

  陈婉清垂目,手指轻点桌面,兀自出神。

  江南一带,水系发达,这一带的支流河湖纵横交错。

  水阳江蜿蜒流过水阳镇之后,又与青弋江汇合流入长江,继而一路奔腾入海。

  而宁国府境内,更泊着青龙湖、太平湖。

  那人登船走水路,当真是如游鱼入水,彻底隐匿了踪迹,无处追寻。

  去宁国府,水陆皆可通行。

  须臾之间,陈婉清拿定主意:“走陆路!”

  “不必管他!”

  若乘船行至江上,船只倾覆,就算有满身的武艺,也没处使去。

  第二日清晨。

  陈婉清白悯中在前,鲁行带人在后,照常赶路。

  翌日日中时分,一行人进入宁国府泾县地界。

  陈婉清撩起帘子,探身出去,微风拂面,阳光正好,官道一侧黛色山脉连绵起伏。

  泾县多山,河流溪壑纵横交错,境内东南一座孤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那里,就是林一针隐居之地。

  遥遥看着那座山,陈婉清笑容明媚。

  快要到了!

  那林一针,是否能不负期望,保住宁安表嫂母子的命?

  陈婉清心里满是期待。

  白悯中骑在马上,告诫一声:“坐好了!”

  “前面山势崎岖陡峭,一侧又是河谷,不太好走!”

  陈婉清放眼放去,目光尽头,蜿蜒曲折的官道,渐渐隐入郁郁葱葱的密林中。

  马车一侧,是又深又窄的河谷,河水轰隆咆哮而下,前赴后继的拍在河谷崖壁上,激起一簇簇雪白浪花。

  水汽扑面而来。

  顷刻间,陈婉清脸上一凉,鬓边脸上满是细密水珠。

  车前护卫马蹄下的碎石,翻滚着掉进河谷,迟迟不见回响,陈婉清忙缩回身体。

  马车摇晃的幅度逐渐大了,车窗帘子跟着起伏不定,河流在窗外时隐时现,似一条银白的龙,咆哮着朝下游而去。

  半个时辰后,轰隆声渐小,河谷彻底被密林遮挡。

  鼻端萦绕的草木清香更盛,空气清润,沁人心脾。

  进入密林了。

  一旁的宫粉,抚摸着胳膊奇道:“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咻----”

  “咻咻----”

  “咻咻咻----”

  有什么东西,撕裂空气,呼啸旋转急速而来!

  陈婉清眉梢一动,立即高喝了一声:“表兄!!”

  霎那间,一支利箭“噗”一声,穿透车帘,擦着陈婉清的耳根过去,“咚”的一声,钉在车壁。

  陈婉清耳后顿时火辣辣的烧灼疼,两个丫鬟尖叫一声正要细看,马车瞬间停住,主仆三人齐齐朝后一倒。

  “小姐!”朱砂宫粉两人七手八脚扶起陈婉清。

  “铮”的一声,车外利器出鞘声,金戈声、喊杀声、怒喝声、闷哼声,马嘶鸣声交织成片。

  “什么人?”车外的白悯中急喝一声。

  来了!

  陈婉清心里一跳,一把抽出袖中匕首。

  拍拍两个一脸惊恐的丫鬟,陈婉清凝神听着外间动静,竭力忍住想要掀开帘子,看一看的心。

  梁家这是做什么?

  想一劳永逸,干脆杀了她,以绝后患?

  叮叮咚咚声响,如同鼓点一般,激的陈婉清浑身一震,握刀的手,瞬间沁出湿冷的汗。

  梁家只有一人,居然能以一敌十,支撑这么久?

  梁家哪里来的弓箭手?

  一道粗犷声音,狞笑着高声叫嚷:“留下女的!”

  “男的杀光,不留活口!”

  “哈哈哈...老大,留下女的,叫咱们也开开荤!”

  有不少人应和着,语声粗俗。

  陈婉清从车窗缝隙朝外看,白悯中手中的剑,被他挥舞的水泼不进,将激射过来的箭矢,都一一打落在地。

  而马车前方,一拨彪形大汉跃了出来,约莫二十余人。

  为首之人豹首环眼,挥舞着手中大刀,一道耀眼的弧光,从那刀刃上一闪而过。

  他手中刀,直指护卫在马车前的陈家护卫们。

  十余个彪形大汉,齐齐扑上前,与护卫们交起手来。

  白悯中持剑,挡在陈婉清马车前。

  打量着这些身人上的短褐,和所使的杂七杂八的兵器,陈婉清眉心一动。

  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