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章 认罪-《让我进京当质子,我开局带兵强掳花魁》

  刺史崔浣看着被押上堂来的史翰非,面色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对于史翰非被姜尘当场拿下一事,他早已收到心腹急报,此刻这一幕,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那史翰非,面色灰败,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他抬眼看着姜尘,声音嘶哑却清晰。

  “钦差大人明鉴!此事,皆是下官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哦?一人所为?”

  姜尘语调玩味,目光却如冰冷的刀锋,若有深意地扫过一旁垂首而立的崔浣。

  崔浣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接口,语气沉痛。

  “下官御下不严,竟让此等蠹虫为祸乡里,酿成大错!下官情愿领受大人一切责罚!”

  他将自己摘得干净,只担了个失察之罪。

  姜尘根本不接崔浣的话茬,他的注意力依旧锁定在史翰非身上,声音平稳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史翰非,你可知,假借北境战事之名,强征民粮,盘剥百姓,中饱私囊,这是什么样的罪过?”

  史翰非叩首,一副认命姿态。

  “下官,下官一时鬼迷心窍,铸下大错,如今,愿任凭大人发落,绝无怨言!”

  “发落?”

  姜尘身体微微前倾。

  “那你告诉本钦差,你收来的那些粮食,现在何处?”

  “已卖与往来商户。”

  “所得钱财呢?”

  “下官府中……尚余二十余万两,其余的……都已花了。”

  “花了?”

  姜尘眉梢一挑。

  “花在何处?!”

  史翰非仿佛早已打好腹稿,毫不犹豫地答道。

  “用于走动关系,贿赂京中贵人。”

  “京中贵人?”

  姜尘眼神一凝。

  “谁?”

  史翰非抬起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姜尘身旁的萧兰玉,随即垂下,咬牙吐出四个字。

  “宰相,白大人!”

  此言一出,萧兰玉的秀眉忍不住微微蹙起,但她深知此刻自己不宜开口,只是继续看着。

  姜尘心中冷笑,这攀咬扯得上蹿下跳,分明是胡乱攀诬,意图将水搅浑。

  但他面上不露分毫,反而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追问,如同猫捉老鼠。

  “只有京中的贵人?你凉州上官,便无需走动了么?”

  史翰非硬着头皮道。

  “下官……下官一心只想离开这荒芜之地,调任京畿,故而……只贿赂了京中高官。”

  这时,崔浣适时地站出来,指着史翰非,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糊涂!愚蠢至极!为官之道,在于勤政爱民,为一方谋福祉!政绩卓著,上官朝廷自然看在眼里!你竟行此龌龊捷径,自毁前程,更陷白相于不义!真是,真是枉读圣贤书!”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正义凛然,转身对着堂外厉声喝道。

  “来人!将此败类给我押入大牢!明日……不!即刻呈报卷宗,明正典刑!”

  “慢!”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定身法咒,让所有准备行动的衙役僵在原地。

  姜尘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崔浣面前,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他。

  “崔大人,这么急着杀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每一个字都敲在崔浣的心头。

  “人,是我带来的,案,是我要查的。我,是陛下亲封的钦差!”

  “你。”

  姜尘的声音陡然转厉。

  “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最后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气!

  崔浣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慑,脸色瞬间一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忙深深躬身,几乎将头埋到地上。

  “下官糊涂!下官也是一时悲愤,急于肃清吏治,绝非有意僭越!一切全凭钦差大人安排!下官绝不敢再有异议!”

  姜尘冷眼扫过崔浣那看似恭顺实则暗藏算计的姿态,又瞥了一眼如待宰羔羊般认命的史翰非,心中冷笑更甚。

  这出弃车保帅,断尾求生的戏码,演得倒是熟练。

  他不再看这两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

  “此案,脉络未清,疑点尚多,本钦差还有诸多疑问需要厘清。”

  他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先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待我稍后,亲自提审。”

  两名钦差卫队士兵立刻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史翰非押了下去。

  “至于现在。”

  姜尘话锋一转,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过堂下凉州众官员。

  最终定格在崔浣身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

  “崔刺史,即刻下令,将你凉州近十年来的户曹,仓曹,兵曹等一应账册,文书,卷宗,全部封存,即刻呈送本钦差行辕!”

  他微微停顿,看着崔浣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说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千钧之力。

  “还有,准备好州府库房,粮仓以及武库的所有钥匙,派专人引领,本钦差,要逐一清点,亲自核验!”

  “大人!”

  崔浣闻言,脸色终于控制不住地剧变,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

  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

  “大人三思!库房乃至州府重地,关乎一州命脉,按制,非特殊情况,不得轻启啊!还请大人……”

  “崔浣。”

  姜尘猛地打断他,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

  瞬间将崔浣所有未出口的辩解冻结在喉咙里。

  “你刚才,是没听清本钦差的话吗?”

  姜尘一步步走下主位,逼近崔浣,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锥,直刺对方心神。

  “需不需要,我把圣旨再给你念一遍?”

  “本钦差此行,是代天巡牧!持节行事!”

  他站在崔浣面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句,如同宣读判决。

  “你凉州库房,难道是什么龙潭虎穴,连代表皇上的本钦差,都进不得?看不得?”

  “还是说。”

  姜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你凉州的库房里,藏着什么连皇上都不能知道的惊天秘密?!”

  催浣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姜尘,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随即缓缓躬身施礼,同时开口。

  “谨遵,上官旨意。”

  姜尘闻言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刺史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