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你会编鱼篓吗-《乱世荒年:从打猎开始无限抽奖》

  村尾的黄土路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被夕阳拉得老长。

  为了避免麻烦,李朔先一步进村,吸引众人的目光,沈砚则是走在后面。

  那一篓鲜鱼在夕阳下闪着光亮,刚一进村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鱼篓边缘的水迹还未干透,透过开敞的筒口就能看到里面银光闪闪的鳞片。

  与之相伴的,便是一股无法掩盖的,带着水腥味的鲜活气息。

  蹲在老槐树下的癞子头第一个眯起了眼,“哟,朔子,你这是打哪儿捕来这么多鲜鱼?”

  这一嗓子,顿时让李朔和鲜鱼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好鱼啊!各个鲜活,鳞片都还泛着光呢!”

  “这一篓怕不是得有十几二十斤?够吃好几顿了!”

  “看那条大头鲶鱼,好家伙,肥得很啊!”

  “这若是拿去集市上,够打好几斤酒了吧。”

  “朔子,入冬了还能捕鱼?啧啧,这运气绝了。”

  ......

  热闹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羡慕。

  昨天是獐子,今天又是二十多斤渔获。

  这战绩,试问谁不羡慕?

  入冬之后,村里人不是聚在墙根下晒太阳,就是窝在一起扯闲天。

  家家户户也就靠着秋日攒下的那点底子,抠抠搜搜地过活,只盼着寒冬早点过去。

  可沈砚和李朔不知怎么就成了异类。

  每天早早进山,等到黄昏时归来,手里提的、肩上背的,都是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这份对比,让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羡慕得紧。

  而这羡慕之下,也在滋生着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其中,最为眼红的就是刘狗剩。

  女人没有他的份就算了,打猎也没有他的份?

  当初撒尿和泥是三个人,现在吃上肉了,就把他撇下了?

  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路中间,咧着嘴,堵住了李朔的去路。

  李朔眉头微皱,“狗剩子,有事?”

  “没啥大事。”刘狗剩龇着一口黄牙,指了指鱼篓,“瞧见朔哥儿这鱼新鲜,想借两条打打牙祭。”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变得耐人寻味了。

  刘狗剩说的“借”是什么意思,傻子都明白。

  没人出声制止,绝大多数人反而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嘿,狗剩子这是眼红了。”

  “朔子毕竟年轻,太招摇了。”

  “那么多鱼,想藏也藏不住啊。”

  “看朔子怎么应对吧......”

  众人议论纷纷时,沈砚才刚踏入村子。

  看到村人的焦点都落在李朔身上,他面色稍缓。

  正准备绕开人群时,就听到前面爆发出一阵吵闹和喧哗。

  目光一抬,就看到刘狗剩一手指着鱼篓,情绪很是激动。

  紧接着就开始推搡,嘴里破口大骂,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李朔扭过头,给沈砚使了个眼色,让他尽快离开。

  然而沈砚却视若无睹,径直走上前来。

  “怎么回事?”沈砚上前问道。

  “他要借鱼。”李朔指着刘狗剩的鼻子。

  “借鱼?”沈砚看向刘狗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给钱了吗?”

  “给钱?”刘狗剩笑了,“借是什么意思?借就是不给钱。”

  “不给钱还这么嚣张?你很醒目啊。”沈砚笑着,从腰间解下柴刀。

  “砚哥儿,别动手!”李朔见状,连忙拽住沈砚。

  “不让泼皮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沈砚反握着刀,刀背向前。

  刘狗剩大声喊道:

  “沈砚!当着大伙的面儿,这鱼我借定了!”

  “还有,鱼是哪里捕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们捕鱼,我们也要捕鱼!”

  旁边的村民跟着欢呼应和。

  “对,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也要捕鱼!”

  “哪里捕的鱼?老实交代!”

  几个闲汉在人群中大声呼喊。

  刘狗剩一脸得意,很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现在村里人都站在他这边,沈砚就算再横,又能拿他怎么样?

  “捕鱼?你特么会编鱼篓吗?”

  刘狗剩听到沈砚问话,刚一转头,就看到明晃晃的刀背劈面砸下。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干翻在地上。

  他捂着脑袋,一头的血。

  “彼母的!大白天找不痛快?不会编鱼篓还想捕鱼?我请你吃鱼尾巴!”

  手中柴刀一偏,冰冷的刀面狠狠拍在对方脸上。

  刘狗栽倒在地,一口血水吐出,其中还混着几颗牙齿。

  旁边几个闲汉见状,顿时喊了起来。

  “住手!有话好说!”

  “谁让你动手打人的?”

  “我们可不怕你!”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个稍显健壮的闲汉靠得最近,一脸凶狠地抓向沈砚。

  沈砚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柴刀一甩,白亮的刀刃抵着对方鼻尖。

  “再喊一声,我活劈了你。”

  周游子双眼一瞪,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更凶了。

  指着额头上一处两寸长的伤疤叫嚣起来。

  “来,动手,你要是不劈老子看不起你!”

  唰!

  一刀劈下!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游子捂着左耳的位置,鬼哭狼嚎,鲜血从手指缝里溢出来,地上掉着一只耳朵。

  “给老子闭嘴!”

  刀面横拍过去,抽在对方嘴上,周游子直接被吓懵了。

  这泼皮敢动刀?

  来真的?

  “谁还想要鱼?不怕死的就过来!”

  沈砚提着刀,满眼冰冷地扫视四周。

  闹事的都是村里的闲汉,一个比一个精。

  跟一个泼皮动手?他们可不傻。

  刘狗剩被打得满头是血,周游子更是没了一只耳,谁还敢上去?

  他们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旁边响起。

  里正李德友阴沉着脸,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来。

  男人名叫胡润生,本村的地保,负责协助里正处理本里内的事务。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德友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怎么回事?”

  李朔见状,连忙上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李德友点头,先是看向李朔手中的鱼篓,又扫了一眼沈砚身上的背篓。

  思索片刻,他沉着脸冷喝道:

  “刘狗剩聚众闹事,抢夺村人渔获,罚清扫村道一月。”

  “周游子先行治伤,后罚清理村场枯草半月。”

  说罢,他转头看向李朔与沈砚,目光如刀子般锐利。

  “李朔,招摇逞凶,罚交半数渔获充公。”

  “至于沈砚,防卫过当,罚交半数山货充公!”

  “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