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叔别这样(番外-窥伺5)-《黑化病娇男配你不要?那归我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将镜子蒙上一层薄雾。

  沈栀用手背抹开一小块,看着镜子里自己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脸颊,心情很好。

  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擦干头发,换上睡衣。

  卧室里那张柔软的大床在向她招手,但她还不打算立刻投降。

  采风的画稿和今天买的礼物堆在行李箱旁,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她把给戚婷和宴礼的礼物仔细包好,又拿出那件“江南才子”文化衫,想象着宴涟收到时又气又笑的模样,自己先乐不可支。

  她正出神,卧室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沈栀吓了一跳,连忙把东西收好,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宴奕。

  他已经换下了一身笔挺的黑衬衫,穿着件质地柔软的灰色居家服,整个人少了几分白日里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和的居家感。

  他手上端着一杯牛奶,见她开门,便递了过来:“睡前喝点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温热的触感从玻璃杯壁传来,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

  “谢谢小叔。”沈栀接过牛奶,心里那点被打扰的别扭彻底烟消云散。长辈的关怀总是这样,细致又周到,让人无法拒绝。

  她的目光无意中一扫,落在了宴奕的脸上,随即微微一怔。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银色的细边镜框在走廊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恰到好处地中和了他眼眸深处的沉静。

  镜片之后的眼神,显得愈发深邃难测。

  那不正是她今天下午刚买的那一副。

  “小叔,您……”

  “镜腿有些松,正好换一副。”宴奕推了推镜框,动作斯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栀却觉得自己的眼光得到了极大的肯定,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原以为他会收起来,或者等回到京市再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戴上了。

  而且,真的好帅。

  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

  白日里,他是掌控全局、沉稳可靠的宴先生,而此刻,戴上这副眼镜的他,褪去商场的锋芒,添了几分学者般的儒雅,混合着成熟男人的禁欲气息,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特别适合您。”沈栀由衷地夸赞,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又真诚,“比店里模特戴着好看多了。”

  宴奕看着她的笑脸,镜片后的瞳孔颜色深了深。

  女孩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湿水汽和淡淡馨香。

  柔软的睡衣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

  那双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毫不设防地对他展露着亲近和信赖。

  他喉结微动,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要低哑几分。

  沈栀没察觉到异样,她低头喝了一口牛奶,香甜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牛奶也很好喝,温度刚刚好。”她仰起脸,唇边还沾着一圈浅浅的奶渍,像只偷吃成功的小猫。

  “谢谢小叔。”

  宴奕的视线在那抹奶渍上停留了一瞬,伸出手,似乎想帮她擦掉。可指尖在离她脸颊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蜷缩了一下。

  “早点休息。”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客厅。

  沈栀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将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完。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总觉得刚才的气氛有点奇怪。

  大概是太久没和小叔这样独处,有些不习惯吧。

  不过自己已经准备明天就离开了,问题不大。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将行李箱整理好,便爬上床,很快就陷进了香甜的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那扇被她关上的门,是如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悄无声息地、一寸寸地推开。

  …………

  公寓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护城河的波光,随着晚风,在天花板上投下粼粼的、流动的光斑。

  宴奕站在沈栀的床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开灯,仅凭着从落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贪婪地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女孩。

  快一个星期了。

  整整一个星期,他只能隔着冰冷的屏幕窥视她。

  看她穿着他买的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看她窝在他挑的沙发里画画,看她笨拙地煮一碗泡面然后吃得心满意足。

  屏幕里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无比,却也空洞无比。他能看到她的一切,却无法感知她分毫。

  直到今晚。

  他来了。

  他亲手为她做了晚餐,看着她坐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这几日的见闻。她喝下了他亲手热的牛奶,对他露出了那样甜美信赖的笑容。

  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现在,她就在这里。

  躺在他准备的床上,盖着他挑选的被子,呼吸着和他同一空间的空气。

  没有屏幕,没有数据,没有那该死的、遥远的距离。

  她是真实的,温热的,活生生的。

  宴奕的呼吸变得沉重,压抑了一周的、那股名为占有的疯狂欲望,在这一刻挣脱了所有枷锁,汹涌而出。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秀气的鼻子微微翕动,粉润的嘴唇无意识地嘟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一缕黑发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随着她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宴奕缓缓俯下身。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是和他用的同款洗发水,可是在她身上,却多了一种独特的、让他为之疯狂的甜美味道。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太近了。

  近到他只要再低一寸,就能吻上那片诱人的唇瓣。

  他的身体在叫嚣,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占有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让她彻底染上自己的气息,再也无法离开。

  优秀的猎人懂得忍耐。

  可是,当最美味的猎物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时,再优秀的猎人,也会有失控的瞬间。

  宴奕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拂开了她脸颊上的那缕发丝。

  指腹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一种滚烫的、战栗般的触感,从指尖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温的,软的。

  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

  这轻微的触碰,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欲望的潘多拉魔盒。

  不够。

  他克制地,将指尖滑到她的唇边,虚虚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感受着她呼吸的热度。

  他甚至能想象出这双唇尝起来的味道,一定像熟透的水蜜桃,甜软多汁。

  女孩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宴奕的动作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几欲将他吞噬的黑暗念头。

  不能急。

  他告诫自己。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

  他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触碰,不是片刻的欢愉。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地走进他编织的牢笼,主动给他套上枷锁,让他成为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神。

  他要她完完整整,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宴奕缓缓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小小的、蜷缩起来的身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占有和势在必得。

  最后他缓缓低头,在馨香的发丝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转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黑暗将他笼罩。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抬手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从她身上沾染来的,虚幻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