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不见了-《重生之侯府嫡女夺天下》

  宁子青听完姜去寒的话,十分诧异看向霍云诀:“陛下怎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对你起了戒心?”

  霍云诀摇摇头道:“并非如此。我想,大概是因为七郎君之前的话,让陛下失了颜面,所以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才会出此下策。”

  宁子青有些不解。

  “可是,他明明已经封你为晋王,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姜去寒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曜帝老儿分明就是在装模作样。表面上,他倒是封了霍云诀亲王之位,给足了苏衍七面子,可暗地里却又想敲打敲打霍云诀。就算有苏衍七这个北洛国君在背后给他撑腰,这太子之位,又岂会轻易让他到手?”

  霍云诀眉头微蹙,心中亦是了然。

  “他终究还是对我、对苏家和七郎君心存猜忌。或许,唯有我打下月瑶国,他才会彻底放下心中对我们的忌惮。”

  曜帝身在高处,岂容他人肆意挑衅他的君王威严。

  苏衍七先前在朝堂之上那一番言语,已然触碰到了曜帝那根敏感的神经。他生性多疑,绝不会允许他国之人,染指未来储君之位的人选。

  在他眼中,南曜国想要吞并月瑶国,何须他人拱手相让、坐享其成?若真要等苏衍七来分一杯羹,此事传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是以,在齐国公和霍云鸿一派的怂恿挑拨之下,曜帝毅然做出了派兵攻打月瑶国的决定。

  宁子青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满心担忧地扑到霍云诀身上,眼里怒火翻腾:“陛下仅仅为了那点帝王的颜面,就要狠下心来派你去攻打月瑶国,他可真是虚荣至极。我不管,我绝不同意你去,要去就让陛下派霍云鸿去打仗!”

  她紧紧抱住霍云诀,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征。

  霍云诀甚是无奈,搂住她温声哄道:“青青,别担心,这场仗我必会打赢。我一定会让陛下心甘情愿立我为太子,你就安心等着我凯旋归来吧。”

  “不许去!”宁子青执拗地箍紧他的腰,依旧不同意。

  霍云诀只好向姜去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姜去寒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反而问起他:“你老实交代,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什么主意了?”

  霍云诀知道瞒不过他,点头道:“这些年,我在外剿匪的时候,也一直在伺机探查月瑶国的边防守备情况。对他们的地形、兵力分布,我已经掌握了不少,这一战,我势在必得。”

  姜去寒嗤笑一声。

  “霍云诀,原来你这些年一直蛰伏,早就盘算着要对月瑶国动手了?”

  霍云诀冷哼:“要怪就怪公玉什澈,管不住巫族这群疯狗,放纵他们对我和苏家赶尽杀绝。我正好借此机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宁子青闻言,豁然明白过来。

  “阿诀,你是为了苏家和七郎君才答应陛下的?”

  霍云诀坦言道:“算是,但也不全是。一来,我想要向陛下证明,无需任何人帮我,我也能凭自己的能力夺得太子之位。再者,七郎君当初为了救你,险些丢了性命,我不想亏欠他太多。他初登帝位,根基尚不稳固,这场仗,便由我来替他打,巫族,我去替他除掉。”

  宁子青目光热切地望着他,忽地笑了起来。

  她所爱之人啊,是这般坦荡荡、坚韧不拔。

  屋内的灯火,将霍云诀的脸映照得格外明亮,那光芒深深烙印在宁子青的心中,久久未曾消散。

  姜去寒在一旁酸溜溜地啧了一声,打断了深情对望的两人。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两就别在我面前肉麻了。咱们还得想想,怎么提防霍云鸿那个狗男人。”

  他转而叮嘱宁子青:“等霍云诀出征之后,你一个人留在京都,我不放心。霍云鸿定会有所行动,你得小心防着他,我留了几个得力的暗卫给你。还有黑羽令,必要时,你一定要拿出来用,我已将黑羽军一部分军力调遣到了辽城外待命,若有危险,即刻让姜且拿着黑羽令去搬救兵来保护你。”

  宁子青感激地看着他,连声应下。

  霍云诀又向他道谢。

  “姜去寒,谢谢你为青青做的这一切。”

  姜去寒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挑了挑眉傲然道:“知道老子好就行了,这一仗好好打,实在打不过,可以悄悄传个消息给我这个大舅哥,看在你有可能是我未来妹夫的份儿上,我勉强出兵帮你啊。”

  霍云诀立马甩开他的手,脸色冷了下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应该用不着。”

  姜去寒脸一垮,催促他离开。

  “行了,今晚就先这样吧,你赶紧回吧。”

  就在霍云诀抬步准备离去时,宁子青再次拉住他的手,眉眼间尽是不舍。

  “阿诀,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等你平安回来。”

  霍云诀回望着她,眸中盛满了柔情:“青青,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过了元宵节第二日,霍云诀于西郊大营开始整军,两日后准备领兵出发前往冀城备战。

  随他一起出征的,除了宁子骏,还有曜帝亲派的一员裴姓监军。

  虽然曜帝言明派遣监军只是为了协助初次作战的霍云诀协调军务、确保军队无后顾之忧。但他的真实意图,不言而喻。

  宁子骏私下里免不了抱怨了两句,发闹骚说这裴督监哪是去监督军队的,分明是去监督霍云诀的。

  好在霍云诀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曜帝既然防着他和苏衍七,那此行,他偏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临行前,宁子骏还专门去了一趟关押宁子兰的地牢,将苏衍七当上北洛国新君的消息告诉了她。

  宁子兰骤然听闻这一惊天消息,身体瞬间僵硬,她木然地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怔愣了许久。

  宁子骏瞧见她面如死灰的表情,顿觉一阵痛快。

  “宁子兰,你从前再怎么和青青争又有何用?七郎君心里从始至终都只爱青青一个人。如今七郎君当上了一国之君,他还说要立青青为北洛国的皇后。”

  “皇后”两个字,终于让宁子兰有了一丝反应,她突然奋起全身力气朝宁子骏扑过来,隔着栅栏厉声咆哮。

  “贱人宁子青,她根本不配当七郎君的皇后!她水性杨花,和霍云诀私通,就该被陛下抓起来游街,遭受人人唾骂。”

  宁子骏眸光一冷,手伸进栅栏狠狠掐住宁子兰的脖子,眼神狠戾地盯着她骂道:“宁子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现在连给青青提鞋都不配。不久的将来,她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而你,犹如一只烂在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永无翻身之日!”

  说完,宁子骏收回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摸出手巾擦了擦手指,最后嫌恶地扫了宁子兰一眼,将手巾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宁子兰被掐得脖子通红,跪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被囚禁的这段时日里,她食不果腹,夜不能寐,体内的毒素还时不时发作。昔日那双明亮的眼眸如今黯淡无光,头发杂乱地披散着,脸颊严重凹陷,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全然没了往日宁侯府四小姐那养尊处优、意气风发的模样。

  如今又遭受这般打击,宁子兰瘫坐在地上,神情彻底崩溃,她双手抱住头,哭声撕心裂肺,绝望之际,她想要咬舌自尽,心里却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宁子兰猛然清醒过来,求死的念头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她咬紧牙关,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宁子青……”她咬指立誓:“你给我等着,只要我宁子兰还有一口气在,定要找准时机逃出这鬼地方,亲手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你!”

  新年伊始,京都里最忙碌的当属宁侯府了。

  宁子青前脚刚送完霍云诀和宁子骏出征,方一回到府中,便见宁侯爷行色匆匆抱着一堆帖子赶来曦园找她征求意见。

  “青青,这几日门房收了好些个拜帖,你得空看看,要怎么处理,是挑选一些抽空见见,还是都拒了?”

  端坐在屋里的姜去寒抢先开了口:“都拒了吧,这些墙头草,见风使舵,不过是看上了苏衍七北洛国主的身份,支持霍云诀这小子当太子,所以把主意打在宁满满身上,想借此谋利。这些王八羔子,也不怕曜帝老儿治他们结党营私的罪。”

  宁侯爷听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谦王,四皇子如今已封了亲王,和您身份一样了。”

  姜去寒噎了一下,瞬间炸毛:“霍云诀这个混球怎能与本王相提并论!他不过是本王的手下败将而已,本王比他厉害多了!”

  宁侯爷吓得赶紧闭了嘴,身子一闪,担惊受怕地躲在了宁子青身旁。

  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姜去寒,宁子青嫌弃地数落他。

  “一个大男人,成日比来比去的,多丢脸呐!”

  姜去寒胸口一梗,“噌”地一下站起身,满脸不服气地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宁满满,你也这么认为的是吧?你倒是说说,霍云诀那混球到底哪儿比我强?哪儿比我对你好了?他个王八蛋,抢走了你不说,现在连夭夭都要对他言听计从,被他差去调兵了,这个狗男人,快把我媳妇儿还回来!”

  一想到夭夭被霍云诀派去执行任务,自己连面都见不着,姜去寒就气得暴跳如雷。

  宁子青睨他一眼,懒得和他继续争,在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这时,林晚乔扶着肚子缓缓走了进来,正要屈身给姜去寒行礼问安。

  宁子青连忙冲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嫂嫂,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着,跑我这来了?”

  她小心搀扶林晚乔坐了下来。

  林晚乔落座后,目光转向姜去寒说:“听闻殿下后日便要动身回千晔国了,我想亲自为殿下备一桌丰盛的菜肴践行,不知殿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人提前去准备。”

  姜去寒摆了摆手:“弟妹别这么客气,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方便,子骏也不在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顾及我,叫下人随便备一桌家常菜便是。”

  林晚乔颔首应下,又对他一番感激道谢。

  “殿下为了我,这些日子既要辛苦教授余太医医术,又要操心青青和晋王殿下的事,看您忙里忙外的,我真不知如何报答您。”

  说起这事,宁子青只觉好笑。

  此前,孟氏回到林府,将林晚乔有了身孕的喜讯告知林家人。林家人高兴之余,同意了孟氏的提议,打算寻一个郎中去宁侯府照看林晚乔。

  可找来找去,都没挑选到合适的人选。

  于是,某日林阁老上朝时,跑去向余太医打听,希望他能推荐一个在京都医术不错的郎中。

  余太医当即答应下来,让林阁老回家静候佳音。

  结果第二日,余太医直接带了个徒弟上宁侯府闹着要来当府医,顺便向姜去寒请教医术。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林晚乔不知所措,生怕姜去寒会大发雷霆。

  宁侯爷得知事情原委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当面怒斥余太医,是个居心不良,寡廉鲜耻的老匹夫,竟敢混进府中纠缠谦王,妄图偷学医术。

  他领着林晚乔战战兢兢去给姜去寒道歉,哪知姜去寒并没生气,反而表示愿意传授余太医医术。

  林晚乔错愕不已,担心是因为她给姜去寒惹来了麻烦,姜去寒是碍于宁子青的面子,才不得不应允此事,正要请他回绝了余太医。

  姜去寒却说,年后他要返回千晔国了,待不到林晚乔生产那天。不如趁此机会,教会余太医一些疑难病症的方法,到时候林晚乔临盆之际,有余太医在旁协助,生产也会顺利些。

  姜去寒事事为林晚乔考虑周全,这一善举,令宁侯爷他们感激涕零。

  宁子骏更是对他这个大舅哥心服口服,当天夜里拉着他一醉方休。

  林晚乔的感恩之心,姜去寒都看在眼里。虽然他这么做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宁子青,但在这里,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他错误、痛苦的人生,是宁侯府给了他些许慰藉。

  伤痛的心,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短暂的宁静。

  姜去寒思及此,温和地对林晚乔笑了笑:“弟妹言重了,一家人,别总是谢来谢去的。等你和子骏的孩子出生了,我会给他送上一份厚礼。”

  接下来的两日里,宁侯府闭门谢客,不理会朝廷的纷争,全府上下一心只为姜去寒践行,精心为他打点丰厚的行李。

  转眼便到了起程这日。

  宁子青哭哭啼啼抱着姜去寒的胳膊半天不撒手,吵着不愿让他离开。

  最后是姜去寒板着脸,忍无可忍扯开她的手,归心似箭跳上马车,催促方宇马不停蹄地驶出了京都城门。

  他已耽搁了太多时间,必须抓紧赶回千晔国,尽快对付司空破才行。

  而得知姜去寒离开了京都,齐国公终是按捺不住,悄悄前往霍云鸿的府邸,同他在书房里密谋了许久。

  与此同时,宁子青在回府途中,马车经过四方楼时,遇到了还留在京都闲逛的聂竹央。

  聂竹央叫停了宁子青的马车,诚邀她到四方楼一叙。

  宁子青念及他是苏衍七挚友,还曾救过苏衍七的命,于是大方地答应了他的邀请,下了马车。

  “聂先生,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四方楼,郝掌柜亲自迎他们去了四楼的雅间。

  姜且等一干护卫见聂竹央身旁只有一个丫鬟跟着,便放松了警惕。他让荟怡阿妈领着伊姜族人先行回府,其余护卫守在楼下,然后叫上姜霏随他一同去四楼保护宁子青。

  姐弟俩来到包间外,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一切正常,就不动声色地守在门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姜霏首先察觉到不对劲,包间里似乎没了任何动静。

  “不好!”

  姜霏脸色骤变,大喊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姜去寒特意留下来保护宁子青的暗卫,而包间里早已不见宁子青的踪影,就连那聂竹央主仆二人也不知去向。

  姜且见状,心中大骇,扭头朝楼道狂奔而去搬救兵。

  “阿沙雅不见了,快……”

  姜且的话还没喊完,突然一个黑衣女子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女子身手矫健,出手狠辣,短短几招之内,姜且明显不敌武功高强的她,很快便败下阵来,被她单手锁住了喉咙,动弹不得。

  姜且挣扎着定睛看去,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先前那个丫鬟。

  他身后的姜霏,也被另一个身形高大上的外邦汉子制服,打晕在地。

  姜且恐慌不安地望向包间里那扇大开的窗户,拼命发出声响,想引起别人注意。

  黑衣女子盯着狼狈的姜且,唇边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用伊姜话讥讽道:“想碍王爷的事,不自量力。”

  姜且瞳孔震颤,只觉喉咙一阵剧痛,眼皮子一沉,旋即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