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烧毁证物,匕首刺人-《仵作千金娇又狠,回京掉马杀疯了》

  田老头死了,燕子楼想这是此行付出的最大代价。

  “走吧。”他站在公堂门口说,“去审人,等田仵作回来,我希望能给他个交代。”

  府衙里的百姓都被清走了,审犯人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被看见的好,因为燕子楼一贯会弄的很血腥。

  犯人在公堂,昨晚乱成那样,三人就蜷缩在一起躲了一晚,愣是没被伤到。

  也对,有下曼陀罗的主谋在,主谋怎么可能伤了自己。

  “疯子,拿上你的柳叶刀来公堂。”燕子楼说完话就先一步进去了,孟孤舟还不知道他要刀干什么。

  刀都在验尸台上,个个都沾着血,她来不及洗就那样拿去了。

  “大人,就是沾了血还没洗干净。”

  燕子楼拿过一柄刀看了又看,最终目光一移,放在那三人身上:“没洗更好。”

  唰。

  兀的,他伸直手一甩,将沾了魑魅王血的柳叶刀扎在和尚腹前。

  这一招太突然,孟孤舟完全没想到。

  燕子楼一步步走到和尚面前,走的每一步都恨的很。

  “嘶。”

  和尚痛叫了一声。

  燕子楼抬脚踩在刀上,刚才他扔的并不用力,所以现在正慢慢的把刀推进和尚腹里,但不会让他死:

  “你阿兄的血现在就在你腹里,在你死之前就日日对着你血浓于水的人忏悔吧。”

  刀尖正一点点扎破他的皮肤,抵着他的肉:“算你命大,全徐州的人都没把你们杀了,不然徐州已经是我的地盘了!”

  砰一声,燕子楼拔出那柄刀摔在一旁,刀尖儿上两人的血有些许擦在地上。

  他伸手捏着和尚的下巴:“我说过,我不会死,因为我要看着你死。”

  这场面不算血腥,就是刀落在孟孤舟脚边有一点血腥味,但她可算开了眼了,这是把她的刀当刑具用。

  和尚旁边的知州瑟瑟发抖,他杀了人,燕子楼必不会轻饶他:“大人,大人!您别杀我!都怪你这个老和尚居然把我供出来!”

  此时他双手都绑着,不然肯定拖着膝盖一步步爬到燕子楼脚边。

  审犯人这种事没什么意思,也不是孟孤舟的活,燕子楼在里面问,她就在公堂门口晒太阳。

  但这桩案子里关于红糖掺血案的事儿,她会等燕子楼问完自己再问一遍。

  比如,碧泉客栈的人是怎么到潮月寺的。

  “啊!”

  阳光挺好,惨叫也挺有力气,就是不大好听。

  “啊!”

  公堂外面站着的衙役都低着头,整整齐齐的站成两侧,和酒楼门口接客的一样。

  离孟孤舟最近的是王通判,一手握着刀,浑身都微微打颤。

  她觉得真奇怪,燕子楼的刀又不是扎在他身上,他抖个什么劲:“你在害怕什么,难道杀人也有你的份?”

  王通判神经一紧:“不是不是,燕大人官威了得,我只是被大人吓到了。”

  “啊!”

  外面的人头压的更低了。

  王通判稍稍扭头朝公堂里看了一眼,他在看知州,知州也在看他,并且是目不转睛的看他。

  他脑子一转,想了个理由:“姑娘,徐州近几月来也有很多案子,卷宗还没整理好,我先去处理了。”

  俩人在孟孤舟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当她是瞎子啊。

  但孟孤舟挥挥手,让他走了。

  知州府面积没北镇抚司大,虽然她不知道卷宗室在哪,但悄咪尾随还是会的。

  孟孤舟让了他半盏茶的功夫,从公堂右转,走到验尸房后面,厢房和卷宗室都在。

  卷宗室门口有看守的衙役,孟孤舟走上前一看,门锁还还好好锁着。

  她问:“刚才有人来过吗。”

  “姑娘,没有。”

  王通判果真没在卷宗室。

  咚咚咚。

  反倒是隔壁厢房里咚咚咚的声音。

  孟孤舟问:“这间房是干什么用的?”

  “这间房是供值夜的兄弟住的。”

  一个睡人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声音,难不成姓王的在里面打铁啊,然后励志成为大焱第一铁匠?

  她紧握着剑站在厢房门口企图打开一点门缝,但门锁住了打不开。

  既然如此,她就硬上了。

  孟孤舟一脚踹开门,厢房里可谓是暖和的很。

  那姓王的在烧东西。

  “哟,王通判是在烧卷宗吗,胆子这么大。”

  她一步步走到炭盆前,她越靠近王通判就越遮掩。

  “姑娘,只是一些不要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他手里拿着棍子,原来孟孤舟刚才听见的咚咚声是棍子碰炭盆的声音。

  “让开。”孟孤舟一把揪过他的领子将他扔在一旁。

  她拿起棍子扒拉了扒拉炭盆,里面是一双鞋。

  鞋绝对是证物,不然姓王的不会烧它。

  孟孤舟扑灭盆里的火,用自己的衣服兜起鞋的残体:“王通判,跟我走吧。”

  公堂里,燕子楼还在审人,审了半天知州只吐出他是指使人去杀人的,其余的再怎么问都是闭口不谈。

  “啊!”

  孟孤舟一进来就听见一声惨叫,是燕子楼正捏着知州的下巴,力气大到下巴颏都要碎了。

  “大人。”孟孤舟带着烧鞋的走进来。

  燕子楼瞥了一眼,是王通判:“我正想审他的同伙,你进来的刚好。”

  “您居然知道这个人是同伙!”

  “俩人使眼色的时候我又不是没看见。”

  孟孤舟在心里鼓了鼓掌,真是背后长眼了,刚才使眼色的时候燕子楼是背对着王通判的,这都能看见。

  她衣兜里的鞋子已经完全凉下来了,可以拿在手里:“这个姓王的在烧鞋子,估计挺重要的。”

  燕子楼伸手捏起鞋子,鞋面已经是焦灰色了,索性烧的时间不长,鞋还是完整的。

  他用眼一瞥看了看王通判的脚,貌似一样大。

  燕子楼把鞋放在他脚边,何止是合适,要是穿在脚上一定从鞋尖到鞋跟都堪堪贴合,不紧不松。

  “据我所知,你家里并不富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烧掉一双还能穿的鞋。”

  王通判没说话,而是抬眼看了看知州。

  但刚才还给他使眼色的知州现在低着头,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

  燕子楼都习惯了,每次都要他费好多口舌才能问出东西。

  既然没人肯说话,那他就自己查。

  燕子楼拿起他脚边的鞋子,摸了摸鞋面,还真摸出来点东西。

  鞋面上有泥块,因为刚才被烧过所以现在硬的很。

  “哦~”

  燕子楼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一口“什么都知道”的语气,将泥块摊在手上给他看。

  “人是你杀的啊。”

  擦。

  擦擦。

  燕子楼突然听到什么声音。

  擦擦。

  像什么东西擦着布料。

  “我杀了你!”

  王通判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原来刚才是他匕首和布料擦在一起的声音。

  刀刃直对着燕子楼:“杀我?你有几条命?还想杀我。”

  “杀了你!”

  王通判举着匕首往前大跨一步,直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