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洗澡被撞见了-《在梁祝世界攻略马文才》

  这个时候,谢清言就要说矛盾是具有两面性的了。

  她素来身体不大好,于是经常请假也合情合理。

  何况她课业做的极好,从未因请假而落下。

  陈夫子便也由她去了。

  请个假偷偷洗澡什么的,她已经做的得心应手。

  但是今天有点不对劲。

  她刚洗到一半,就传来桃枝的声音,中气十足:

  “马公子,这个时辰您怎么回来了?”

  “我们家公子在沐浴呢。”

  谢清言脑子一激灵,心想不会一个没看着他又跟谢道韫杠上了吧?

  她急的想站起来,身上一凉,她立刻又反应过来,忙沉入水中。

  “文才兄,现在还没有下学,你该不会又?”

  虽然没说完,话里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马文才的声音传过来:

  “想什么呢,我只是告假回来一下。”

  接着,他的语气又有点奇怪的关切意味:

  “你不是生病了吗?还洗什么澡?”

  谢清言反应极快,拿起布就开始往身上缠,语气却甚是平静,还有点诧异:

  “啊?我就是出了一身冷汗,才特地洗澡的。”

  马文才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两个人隔着屏风,谢清言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为了谨慎起见,放了屏风,也没用花瓣香露什么的。

  不然可真是太容易露馅了。

  马文才道:

  “还有心情洗澡,看来也没病的多重。”

  “荀巨伯说你晕过去了,我还以为你……”

  话音骤然止住。

  房间一阵沉默,谢清言也纳了闷:

  “以为什么?”

  她正缠着布呢,一想到马文才在屏风后面就手忙脚乱。

  她再怎么镇定,面对这种情形也是慌了。

  马文才却不打算说下去,只别过脸去,道:

  “没什么。”

  “我回来拿个东西,现在去上课。”

  谢清言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那你拿了快去吧。”

  她的动作也是微不可察的一顿,瞬间想到,马文才说的是自己告假回来。

  该不会应该是特意回来看她吧。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谢清言排除掉了。

  屏风外的马文才却抬手放在了屏风上。

  “……我的东西在里面。”

  他俩的房间倒也很大,马文才现在站在外间,隔着屏风,里面才有屋内的一应器具。

  谢清言哪里敢让他进来拿东西,忙道:

  “你要拿什么,我给你拿就好了。”

  马文才却有些不耐烦:

  “我说给你,你又从水里起来,找上半天再递给我?岂不是平白耽误功夫?”

  “我直接进来拿吧。”

  谢清言的声音都带了丝难得的慌张:

  “啊?可是我在洗澡,文才兄,非礼勿视啊!”

  马文才语气都变得无语了,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

  “你要是不在这里跟我啰嗦,我现在都已经拿完走了。”

  “大家都是男子,谁要看你?”

  话虽如此,马文才锐利的眼神扫到屏风,顿时疑窦丛生。

  只因谢清言向来从容风流,哪有这样慌张的情态?

  他何其敏锐,瞬间皱了皱眉。

  他在这之前,并没怀疑过谢清言的性别问题。

  毕竟书院里矫揉做作的男子多了去了。

  那个祝英台不就是吗,走姿像女子,神态像女子,说话更是像女子。

  甚至有时,他还闻到过祝英台身上若有似无的、不该属于男子的玫瑰香露味道。

  不过现下士族男子本就流行涂脂敷粉,他虽然觉得别扭,却也懒得探究。

  他一开始并没有多想。

  再者,谢清言跟祝英台比起来,确实更像男人一些。

  她行事洒脱不羁,是现在推崇的名士风流的样子。

  可这两个人之间,又好像有什么共通之处。

  才会让他一直隐隐的觉得奇怪。

  马文才下意识觉得,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这房间里。

  他眉头微挑,看向了那扇绣着千里江河,云山雾罩的水墨屏风。

  他眸色一沉。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屏风上,像是毫不费力的轻轻一推。

  刹那间屏风一扇扇叠起,江流折断在他掌间。

  屏风后露出谢清言的背影。

  她的白色中衣显然是匆匆束好,有些凌乱,但看身形,除了腰比寻常男子细,似乎也并无不妥。

  谢清言动作极快,匆匆束好衣服不说,因为湿着头发,她还扎了一个高马尾,唇色若晨露牡丹,皮肤却透亮白皙。

  正是一派意气风发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马文才不禁怔然。

  他下意识想,这哪里是一个男人的长相了,艳的也太过分了。

  像春日里恣意盛放的芍药牡丹,又像夜雨中灼灼的海棠。

  他印象中最美的女子,是早逝的母亲,但他娘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娴雅,如玉如兰。

  谢道韫和王兰也是众人口中交口称赞的美人,都是清冷端庄,令人见之忘俗的模样。

  或者说,时下推崇的美人多是这样的。

  谢清言反倒不同,站在那里就艳的人惊心动魄,眼睛都要灼烧起来。

  马文才没见过这么美的男子,但是这样的女子好像也没见过。

  何况明艳逼人的长相往往带着点英气。

  一定要说她是一个妍若好女,男生女相的少年的话,似乎也说得通。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这样一张脸,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就连呼吸也比平时重了一些。

  谢清言见他盯着自己不动,眼神变幻莫测,心里也是一跳。

  但跟马文才相处,她也摸出几分规则,心里越是慌张的时候,越得表现的淡然才行。

  于是她抱着手臂,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与他对视,扬唇一笑:

  “这是做什么?难道怕我吞了你的东西?”

  她侧了侧身,扬起下巴示意马文才拿东西。

  他却快步的拿了架子上一方鸡血石镇纸转头就要走,路过谢清言的时候,直视前方,一眼都不肯看她。

  耳根却有些可疑的泛红。

  谢清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有些犯难。

  自从跟他同眠一床以来,为了不让马文才起疑心,她不是喝酒就是找事。

  喝的醉醺醺的让他皱眉自动远离,或者是没休没止的聒噪让他无暇探究。

  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