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才兄人很好的-《在梁祝世界攻略马文才》

  不过这一日的白天,就说不上顺利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大概也是没睡好。

  原因可想而知。

  祝英台第一次跟男子同睡一榻,睡得好才怪了。

  也幸好她是跟梁山伯这样忠直善良甚至过于纯粹的人同寝。

  要是跟马文才这位浑身带刺的选手一起,恐怕房顶也掀了。

  书院内除了主角团和反派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公子们。

  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便是梁山伯,也是早逝的父亲有过官身。

  不然如何进得了这尼山书院。

  虽说都是世家,也分等级。

  就像杭州马家,显然是头等世家。

  但众人都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对这些出身和等级并没那么看重。

  谢清言一个早上就跟他们热络起来。

  有人问她:

  “真是奇了,我也去过几次谢家的清谈会。”

  “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谢清言道:

  “我经常生病,参加的少。”

  众人都叹可惜。

  “你这气度,哪里像个旁支出身?”

  “明明像是谢家正经嫡出的公子。”

  谢清言抱臂,颇为不在意:

  “咱们都在杭州这样的人间仙境了,还说这些俗事?”

  “等到五月我要去钱塘江观潮,有人要一起吗?”

  立刻一群人闹着要去。

  “何必等五月,休沐的时候咱们就去。”

  “你这傻子,谢兄说得是涨潮时候,你现在去看,有什么稀奇。”

  “现在就是一条江而已。”

  谢清言笑道:

  “这有什么?”

  “涨潮的时候有涨潮的看头,平时自然有平时的玩法。”

  她看向马文才,十分自来熟:

  “文才兄就是杭州人。”

  “必然熟门熟路。”

  “我们跟着他一准没错。”

  这次,马文才终于搭理她了。

  他冷着一张脸,看向谢清言,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显然是极其不悦。

  谢清言手臂被人一扯。

  岑元辰悄声道。

  “谢兄来得晚,不知道昨日书院的事。”

  谢清言洗耳恭听。

  “昨日太原王家的公子,被马公子一箭差点吓死。”

  那人悄声道。

  “谢兄,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爽朗的性格,昨天就该提醒你不要跟他同住的。”

  马文才冷冷看过来一眼。

  岑元辰立刻吓得退避三舍。

  正巧此时,早课的时候也到了。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也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人上着早课就昏昏欲睡。

  这瞒不过陈夫子。

  谢清言冷眼看着他踱来踱去地读着同一句“吾不复梦见周公”。

  最后,把两个人都揪起来了。

  开学第一天就打瞌睡,放在哪里都要抓起来做典型。

  陈夫子好一顿责骂。

  火力基本对着梁山伯。

  他不敢骂祝家庄的公子。

  自然从梁山伯这样的寒门学子身上开刀。

  祝英台哪里听得?自然要反驳。

  最后,梁山伯被罚去后山挑水。

  祝英台去食堂打饭。

  谢清言本来不想管这档子事。

  系统却不断在脑中催促:

  【任务对象梁山伯受到责罚】

  【需要宿主的帮助】

  谢清言真是受不了了。

  她对今天的课文还一知半解,哪有这功夫。

  【你是梁山伯激推吗?】

  【这两个人要在书院同吃同住三年岁月,这才第一天】

  【难道挑个水能挑死了不成?】

  系统很不高兴,闹个不停。

  谢清言只好开口:

  “夫子,学生觉得此事不妥。”

  所有人都觉得这美貌少年要给梁祝二人求情。

  谁知谢清言话风一变,道:

  “处罚应该一视同仁,既然两人都有错,不如罚他们两个人都去挑水。”

  都去挑水?

  原来她是觉得罚的还不够重。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又觉得很正常,谢清言一看就是世家气派,世家一向看不上寒门的。

  梁山伯一入学就得罪了不少人,以后可有他受得了。

  陈夫子不禁退后一步,面色尴尬。

  他可不想把祝家庄的公子罚去挑水。

  可陈郡谢氏,哪怕是旁支,他也得罪不起。

  最后,他取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梁山伯祝英台,都去伙房给学子打饭!

  系统似乎很高兴。

  传来一声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小任务,奖励积分:5】

  一放课,祝英台就冲着谢清言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我和山伯哪里得罪了你?”

  “你非要整我们?”

  谢清言被祝英台劈头盖脸的一问,甚至有点想笑。

  她本来也不想管这事。

  谢清言揉了揉眉心,正想随口敷衍两句。

  比如说“书院规矩如此”“整你就整你,还要挑日子吗”之类的话。

  却不料,旁边一道冷冽又带着惯有讥诮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祝英台。”

  马文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谢清言旁边,语气轻蔑:

  “你是睡糊涂了还是本来就不带脑子?”

  “若不是他多这句嘴,你的山伯兄现在就要去后山挑水了。”

  他话语刻薄,又句句戳在实处:

  “陈夫子原本只想拿梁山伯立威,是你自己跳出来硬要一起扛。”

  “现在有人给了台阶,让你们俩处罚变轻,你倒不乐意了?”

  祝英台被他一顿抢白,气得脸颊通红。

  却又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你……你强词夺理!”祝英台最终只能憋出这一句。

  马文才却懒得再理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还不快滚去食堂?”

  梁山伯连忙拉住还要争辩的祝英台,他当然看得出来谢清言的好意。

  只低声道:“英台,我们快过去吧。”

  说着,半拉半劝地把犹自气鼓鼓的祝英台带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马文才这才转过身。

  锐利的眼眸落在谢清言身上,笑容有些讽刺:

  “好意相助,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反倒觉得你多管闲事,故意刁难。这滋味如何?”

  谢清言看着他脸上的嘲笑,心里倒没什么恼怒的情绪。

  “我不过顺口说一句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祝英台离开的方向:

  “祝公子家境优渥,兄长宠爱,心思简单直接,一时之间想不到深意,这再正常不过了。”

  “多谢文才兄替我解围。”

  梁祝都是纯粹的人,也唯有纯粹的人,才能成就千古佳话。

  而谢清言,只能说她这几年在大家族的后宅里看了不少手段。

  这点小女孩直率的埋怨,简直称得上春风拂面。

  马文才还是那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清言拿了5积分,甚至称得上心情不错,哪里介意这个。

  她甚至主动邀请:

  “走了,去吃饭了。”

  “也不知这尼山书院伙食如何?”

  “对了,文才兄,咱们既然是室友,你也别一口一个谢公子了。”

  听着实在是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应激了,觉得反派的举动总是不怀好意。

  说不定在其他人眼里其实是这样:

  马文才:只是呼吸。

  谢清言:他一直在挑衅我!

  谢清言主动搭上马文才肩膀,笑道:

  “我家人都叫我清言。”

  “你若不愿意,连名带姓叫谢清言也不错。”

  “你说,好是不好?”

  马文才不置可否,只是打掉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系统叮的一声:

  【啊噢】

  【不愧是疯批反派,真的很难对话】

  谢清言没放在心上。

  到了伙房,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正排着队,前面就是王蓝田在撒泼。

  也不知他跟祝英台有什么旧怨。

  非要在这会儿发作,非说祝英台打翻他的饭菜。

  在那里大吵大闹。

  “饭菜你可以赔给我!”

  “吃饭的心情你赔得起吗?”

  祝英台一时无言以对,气的别过脸去。

  这场景一幕不差,看在谢清言眼里。

  当即冷了眼神。

  谢清言这人,其实是有点骑士病在身上的。

  一向看不得美人嗔怒或落泪。

  她冷冷抬头,看向王蓝田:

  “怎么,太原王家的公子就这点气度?”

  “几口饭菜也要计较。”

  “穷成这样,就别在尼山书院丢人现眼了。”

  她向来少有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自己说完也别过脸去。

  王蓝田一时吃瘪,颇有点愤愤。

  正想争辩什么。

  马文才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喝问他:

  “姓王的,你也知道吃饭的心情赔不起啊?”

  “你这般喧闹,坏我胃口。”

  “你赔得起吗?”

  这下,王蓝田吓得一个哆嗦,本来要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连忙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见到谢清言和马文才帮自己解围,祝英台抿了抿唇。

  对着她郑重其事道:

  “谢谢。”

  一旁的梁山伯也凑过来,认真道:

  “刚刚我已经跟英台说过了。”

  “她也明白了清言贤弟是好心。”

  “多谢你了,清言贤弟,还有文才兄。”

  谢清言含笑对着梁山伯点头。

  人如松柏,确实是君子之风。

  “不过是顺手的事。”

  “祝公子能对我消气就好。”

  她这话说得调侃意味十足。

  祝英台也忍不住低头一笑:

  “谢公子言重了。”

  “我刚刚只是担心山伯。”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

  场面如此融洽,偏偏有人要坏了兴致。

  马文才似乎极为不耐烦,“啧”了一声,居然连饭都不要了。

  转头就走。

  变脸速度之快,连谢清言都没搞清楚他是怎么就生气了。

  难道是……

  疯批反派看着正道男主和清纯小白花女主共患难,产生的嫉妒?

  原来马文才这么早就对祝英台动心了吗?

  怪不得刚刚要给她解围。

  看到她跟梁山伯相处又生气。

  标准的恨海情天别扭反派。

  这才开学第二天!

  反派就已经被女主牵动情绪了。

  未来还能有梁山伯好果子吃吗?

  看来,促进梁祝he的任务真是长路漫漫。

  谢清言叹气,忙追了出去。

  她跟世家的女眷向来是调笑惯了的。

  情急之下,顺势伸手,攥住了马文才的衣袖。

  “等等!”

  马文才脚步猛地一顿,却没有立刻甩开。

  只是侧过头,垂眸冷冷地看着她抓住自己袖口的手。

  谢清言明知故问,试图打个圆场圆过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东西忘了。”

  但马文才只是嗤笑一声,仿佛既嘲弄又烦躁。

  “放开!”

  “你不是跟梁山伯祝英台说得很开心吗?继续说啊。”

  他说到这里,直接甩开她的手。

  力道不大,拒绝意味却十分明显。

  “你刚刚帮着那两个人解了围,看到人家对你和颜悦色,道谢连连,心里很受用?”

  “你还真是会交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清言感觉一头雾水。

  是反派觉得自己看中的人,居然跟别人言笑晏晏,所以生气了吗?

  早知道把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

  见他甩开自己,头也不抬地径直往房间走去。

  谢清言情急,下意识跟上。

  她倒不是真怕马文才。

  只是一时间感觉他不像纯粹的恶意,又搞不懂他的意思。

  马文才回头一看,见谢清言还跟着他,脸色似乎好了些。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谢清言见他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突然有点了悟。

  族中有个小妹,平日里孤僻不爱跟人说话。

  偏偏谢清言是个闲不住的,每次见面都要跟她打招呼,找她说话。

  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慢慢的也会送些小礼物过来。

  有一次,她见到谢清言跟另一个族妹聊画,说的颇为热切。

  当即脸色就不好了,茶盏一放,红着眼睛就走了。

  后来还经常跟别人说:

  “清言姐姐对着谁都是一副妥帖模样。”

  “谁都以为自己是她最要好的人,真可笑。”

  难道说……马文才也是这样?

  可他,也不是小姑娘啊。

  谢清言看着那扇被踹开又被大力关上的,微微发颤的门板。

  心里那个荒谬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还是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马文才正背对着她,站在房间中央。

  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锐。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他连头都没回。

  谢清言语气轻松又自在:

  “文才兄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东西?”

  仿佛刚才食堂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马文才一怔,转头看向她,目光里除了冷峭之外,还有些复杂。

  他大概做好了吵一顿他再武力压制的准备,或者说从此就只做不说话的室友。

  却没想到她会主动问他:

  “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倒让他有火发不出了。

  谢清言见他不语,又顿了顿:

  “昨天陶知在山下买的点心还有不少。”

  “放心吧,我这小书童最挑嘴了,平时都是拿糕点丢雀鸟玩的。”

  “他能看中的点心,味道一定不差。”

  她状似随意的闲聊,像是刚才的事完全没发生似的。

  马文才少年心性,终究没忍住,问道:

  “你不生气?”

  谢清言挑眉:

  “生气什么?”

  “生气刚刚文才兄看不惯我跟梁山伯他们多说几句话?”

  “当然生气了,不过我看文才兄像是生了双倍的气一样,我就不必气了。”

  最后一句“不必气了”说的悠长亲昵,还带了三分笑意。

  她这话说的马文才背影一僵。

  他冷笑道:

  “谢清言,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同谁说话,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只是厌恶你那种来者不拒、四处示好的做派!”

  越说语气越激烈。

  谢清言倒不急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桃花眼带笑看向他:

  “原来如此。”

  “那我下次改正就是。”

  “不过同是书院学生,彼此之间不说亲厚无边,至少也要打招呼。”

  “寒暄什么的,文才兄不会也介意吧?”

  马文才一时语塞。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对方没有畏惧他,更没有气性上来要打一架的意思。

  好像在谢清言那里,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她虽不卑不亢,倒并没有那种让他讨厌的固执感。

  更不会显得讨好逢迎。

  仿佛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说的他全无脾气。

  马文才脸色似乎有点和缓,仍然冷着脸,一双眼睛更是锋利的让人害怕:“你交什么朋友,关我什么事。”

  但室内的气氛似乎融洽了一点。

  系统适时跳出来:

  【检测到反派马文才好感度增加了。】

  【宿主你真厉害!】

  谢清言不以为意:

  【无他,唯手熟尔。】

  谢清言仿佛没听见那句带刺的话。

  她几步走出门,吩咐候在外面的桃枝。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马文才神情有些看不清。

  或许……

  这个所谓的室友,真的有资格,做他马文才的朋友。

  ……

  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没过十来天,谢清言偏科的一塌糊涂的课业就现了原型。

  她那点现代储备,在家族里跟人聊天自然可以旁征博引,引人赞叹。

  但真考据起四书五经,以及骑御射猎,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就像一个人在酒桌饭桌上能侃侃而谈,历史政治说的口若悬河。

  真让他考试,分数可能只是个位数。

  谢清言也没办法,她才来这个世界三年。

  学世家淑女的琴棋书画就差点要她狗命了。

  君子六艺更是没怎么接触。

  而马文才的观察力素来敏锐如鹰隼。

  不过数日,他就看出来这位室友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

  绝非什么藏锋。

  他生来就聪明,父亲对他要求极严。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学什么东西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因此,马文才平生,最厌蠢人和懒人。

  但谢清言又非常矛盾。

  说她懒吧,每天伏案读书,往往半夜还在温书,实在说不上懒。

  说她笨吧,她目光灵巧,说话有趣,有时经常能说的他心神一动。

  并不像笨人。

  可是一旦触及圣贤经典这些书院学问,她就好似骤然换了一个人。

  四书五经,她根基之浅薄令人瞠目。

  常将《中庸》《孟子》的微言大义背得一塌糊涂。

  马文才有次偶然听闻她与荀巨伯讨论“仁者爱人”,她竟能将“克己复礼为仁”的意思说的错漏百出。

  听得他在一旁眉头紧锁,几乎要按捺不住出言纠正。

  至于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她更是偏科偏得毫无章法。

  “礼”之一道,她规矩仪态还算有世家气度,但总透着一股心不在焉的散漫。

  “乐”则更让他光火。琴艺的指法虽然纯熟,弹出来却平平无奇,工整得像匠人糊墙,毫无灵气。

  “射”与“御”堪称离谱。

  骑马她倒是会的,但也仅限于能坐在马背上控制其走、跑、停。

  至于什么驭马之术、骑射配合乃至马球技艺,则一概茫然。

  射箭更是惨不忍睹,一身风流骨,却连一石力的标准弓都拉不开。

  初次见她拉弓的时候,马文才的表情简直是惊愕。

  唯独“数”之一道,她时常能冒出些奇特的、迥异于当下通行《九章算术》体系的解法。

  往往精准无误。

  最让马文才无法理解的是他的诗才。

  时人推崇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逸淡泊,视为高士风范。

  她却漫不经心地道:“草木本无心,何来淡泊志?”

  “只是文人赋予的意象而已。”

  “我还是喜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样的咏菊诗。”

  此诗气象恢宏霸道,透着凛然杀气。

  与当下士族推崇的冲淡平和之美截然相反。

  甚至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反骨。

  马文才听得一怔。

  内心深处竟也激荡了一下,血液微沸。

  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更深的困惑。

  为何一个人会如此奇怪?

  谢清言倒像是不在意似的。

  学习是用心学,平日里也照样跟一群人贤兄贤弟的叫。

  “岑兄昨日喝酒竟然不叫我。”

  岑元辰顿时就急了:

  “谁说没叫你!”

  “我们走到你门口,看见马公子那张冷脸,吓得不敢说话。”

  谢清言一阵无语:

  “你们怎么这么怕他?”

  岑元辰立刻拉过她,道:

  “太原王家的公子在他面前跟条狗似的。”

  “稍有不慎,就动辄打骂。”

  “我们家世还不如王蓝田呢,谁吃饱了撑的,敢去打扰他?”

  谢清言不禁眉头一跳。

  “也没有这么恐怖吧。”

  “我跟他同吃同住,感觉他除了脾气差点,好像也没什么。”

  岑元辰立刻拉她到一旁。

  指着远处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你看他们。”

  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看起来无比亲密。

  谢清言认真看了一会,满脸茫然:

  “他们,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岑元辰一拍她的肩膀:

  “你还没明白?”

  “真正好的关系是像梁山伯和祝英台这样的。”

  “你跟马文才,几时这样过?”

  谢清言道: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他俩可是义兄弟,我跟马文才不过是普通室友。”

  甚至她还打算过刀了他来着。

  岑元辰两眼一闭:

  “不不不,咱们一般的室友,就算做不到他俩这样亲密。”

  “也绝不会像你和马文才这样生疏。”

  谢清言不禁迟疑:

  “果真吗?”

  想想也是,这个年纪的少年相处,大部分都是高中室友般的关系。

  她跟马文才,好像是研究生室友一样冷淡。

  但一想到马文才是个终极反派,谢清言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谢清言宁愿马文才漫不经心的,傲慢的端着架子。

  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

  也不想他处心积虑的关注自己,亲近自己。

  跟反派关系亲近是什么好事吗?

  在这种故事里想要好好活下去,远离主角和反派是第一要义。

  她见岑元辰久久不说话。

  忙劝慰道:

  “其实文才兄人挺好的,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虽说他吃饭时不理我,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怕我吃饭时噎住。”

  “平时夫子责怪我时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想激励我认真学习。”

  “还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出他是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