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青山派弟子叛逃-《界曈传》

  青山派的山门,曾是云雾缭绕、松涛阵阵的仙家胜地,可如今,连清晨的露水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朱红的山门漆皮剥落,阶前的迎客松被幽冥火燎过的痕迹尚未褪去,焦黑的枝干歪歪斜斜地指向天空,像极了此刻青山派的处境——表面维持着名门正派的架子,内里早已被邪念与恐惧蛀空。

  一阵狂风突然席卷山门,风中裹挟着浓郁的邪煞之气,吹得两侧的幡旗猎猎作响。正在山门值守的两名弟子脸色骤变,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那股气息,与前些日子随邪修一同前来的邪仙皇手下如出一辙。

  黑色的身影踏风而来,黑袍在风中展开,边缘绣着的暗紫色邪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来人正是邪仙皇沈玄煞的心腹使者墨煞,他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里淬着冰冷的杀意,周身萦绕的黑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他无视值守弟子的战栗,径直越过山门,朝着青山派主殿走去,每一步落下,青石板上都残留着淡淡的黑痕,片刻后便化作细小的孔洞,显然是邪力侵蚀所致。

  主殿内,玄阳子早已穿戴整齐,却难掩眼底的惶恐。他站在殿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早已失去光泽的青山派玉佩,玉佩上刻着的“清修”二字,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讽刺。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玄阳子身体一僵,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墨煞使者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玄阳子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墨煞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殿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傲慢:“玄阳子,本使问你,联合丹霞阁、紫极观、苍梧宗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陛下等着回话。”

  听到“联合”二字,玄阳子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他搓了搓手,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使者……此事……怕是办砸了。”

  “办砸了?”墨煞的声音陡然转冷,周身的黑气瞬间翻涌,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曳,“林岳死在许言年手里,你们青山派与他仇深似海,你竟连三个门派都联合不动?”

  玄阳子连忙伏低身子,苦着脸解释:“使者息怒,并非贫道不尽力。丹霞阁那边,林岳是他们阁主的半个徒弟,本是愿意联手的,可听闻许言年激活了终焉之力,布下了那‘终焉镇邪阵’,他们便开始摇摆,说要再观望观望;紫极观的观主胆小如鼠,直言那阵法威力太强,不愿得罪许言年,直接闭门不见;至于苍梧宗……他们宗主与皇室素有旧交,压根就不接贫道的拜帖啊!”

  “废物!”墨煞猛地拍案,太师椅的扶手瞬间被邪力震得粉碎,木屑飞溅,“陛下养着你们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竟是一群只会推诿的软蛋!若不能联合三派牵制许言年,等陛下亲自动手,第一个先灭了你青山派!”

  玄阳子吓得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连忙抬头,脸上堆起更加谄媚的笑容:“使者息怒,息怒啊!贫道怎敢误了陛下的大事?只是三派那边确实棘手,不过……贫道这里有别的心意,想孝敬使者。”

  墨煞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哦?什么心意?”

  玄阳子连忙拍了拍手,高声喊道:“来人,传几位师侄前来,为使者大人奉茶。”

  片刻后,四名身着浅绿弟子服的女弟子端着茶盘走进殿内。她们皆是青山派内容貌出众的弟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眉眼间带着少女的青涩,只是此刻脸上满是局促与不安。为首的女弟子名叫灵溪,是玄阳子座下最得力的弟子,平日里修行刻苦,颇有风骨,此刻却攥紧了茶盘的边缘,指节泛白。

  墨煞的目光在四名女弟子身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却故作冷淡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玄阳子,你这是何意?”

  玄阳子陪笑着走到墨煞身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隐晦的暗示:“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这几位师侄都是贫道精心培养的,模样周正,修为也还尚可,今日便让她们好好服侍使者,替贫道好好赔罪。”

  “服侍?”灵溪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屈辱,她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师尊,不可!我们是青山派弟子,修的是正道,岂能做这等苟且之事!”

  其余三名女弟子也纷纷点头,脸色苍白却态度坚决:“师尊,我们不愿!”

  玄阳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放肆!使者大人是贵客,让你们服侍是你们的福气,竟敢拒绝?”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灵溪的手腕,灵溪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玄阳子灌注了灵力的手掌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师尊,你放开我!”灵溪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我们入派时立过誓,要坚守正道,你怎能为了讨好邪修,如此作贱我们!”

  “正道?”玄阳子嗤笑一声,眼神扭曲,“现在哪还有什么正道?若不能讨好使者,不能联合邪仙皇大人,青山派都要保不住了,你们的正道,能救得了谁?”他话音未落,突然抬手,猛地撕扯灵溪的弟子服——“刺啦”一声脆响,浅绿的衣料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白皙的肩头,灵溪尖叫着想要遮挡,却被玄阳子死死按住。

  “师尊!你疯了!”另一名名叫青薇的女弟子哭喊着扑上来,却被墨煞挥出的一道黑气击飞,重重撞在殿柱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墨煞靠在椅背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玄阳子,你倒是识趣。不过,本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