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全屋设计图,老张的致命误导-《末日囤满仓我的安全屋坚不可摧》

  门锁链条响了一下,我站在内仓门口没动。手里的防腐涂料刚放下,指尖还沾着灰。监控画面在手表侧面闪着,角落里显示老张站在门外,两手空着,电瓶车靠墙停着。

  我没开大门,只把A区的铁门拉开一道缝。他挤进来,鞋底带了点泥,眼神往里扫了一圈,停在发电机房方向。

  “林工,材料款真到账了?”他开口,声音比上次低。

  “到没到账,跟你有关系?”我把手套甩在工作台上,“你只管施工。”

  他搓了下手,干笑两声:“那……设计图我带来了,按您说的改了。”

  “放这儿。”我指了下桌角。那上面已经摊开三张图纸,两张标着“屋顶结构优化版”,一张压在下面,写着“最终确认稿”。

  他没立刻递,反而探头看那两张显眼的图,眉头一跳:“哎,这怎么是单层钢板?我给您报的是双层啊。”

  我抬眼:“你觉得单层够?”

  “够!”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快了,咳嗽两声掩饰,“我是说,常规做法单层就够了。加层费钱又费工,您这预算……是不是得省着点?”

  我慢慢翻开他递来的图,纸面平整,但边角有折痕。我认得这折法——昨晚监控里,他把手机递出车窗前,就是这么折了塞进雨衣口袋。

  “老张,”我放下图纸,“你干了二十年装修,见过混凝土被雨泡塌吗?”

  “那不都得看年限嘛,老房子才……”

  “ph值2.0的酸雨,三小时穿混凝土。”我盯着他,“你见过吗?”

  他一愣,嘴唇动了动:“这……你怎么知道酸雨是这个数值?”

  我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录音红点亮起。

  “因为上辈子,你按这种图施工,酸雨渗进电路层,整个地下室炸了。”我声音不高,“我被压在钢梁下面,听见头顶的屋顶一层层塌下来。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人提醒我屋顶不能省,我可能就不会死。”

  他脸上的血色褪了,后退半步撞到椅子:“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递出去的不是施工图,是催命符。”我抽出一张监控截图,拍在桌上。

  画面里,他弯腰把手机递给金杯车,车窗摇下,那只手虎口有疤。

  他盯着那张图,喉咙动了两下。

  “你每晚八点,把物资清单发过去。发电机被偷那天,你还传了配电箱位置。”我往前一步,“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末日一来,没人能查到这些?”

  “我……我就是想多挣点……”他声音发虚,“赵强说,只要把屋顶改成单层,墙体内夹层缩到五公分,他就给我五万……”

  “他还让你汇报什么?”

  “材料种类、数量……还有……监控探头的位置。”他抬头看我,“但我没说全!我只报了A区的,b区的我都……”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继续改设计?”我打断他。

  他没吭声,手在裤兜里攥着。

  我抽出那张压在底下的图纸,推过去:“按这个做。”

  他低头看,眉头皱起:“这……这还是双层钢板?夹层十五公分?林工,这成本……”

  “成本我来管。”我盯着他,“你现在回去,告诉赵强,我说预算压不住,只能勉强改设计,但还是得用这个图。”

  “他要是不信……”

  “你就说,我怀疑有人泄密,所以不敢真改。”我冷笑,“顺便告诉他,发电机的事我查到了,但我不想闹大,只要材料不被截,大家相安无事。”

  他手指抖了下:“我……我回去怎么说?”

  “就说,我留了后手,要是材料少一箱,证据立刻公开。”我拿起笔,在图纸背面写了一串数字,“这是你上次收赵强定金的银行尾号,对吧?”

  他猛地抬头,眼珠都红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把图纸卷起来,塞进他手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当他的眼线,等末日一到,被他当替罪羊扔出去;要么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他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你回去的时候,走老路线。”我补了一句,“别换路,别删记录。让他觉得一切正常。”

  他终于点头,把图纸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块烫手的铁。

  “林工……我……我真不想害人……我就想活命……”

  “活命可以。”我拉开门,“但你得明白,谁让你活,谁让你死,从今天起,我说了算。”

  他走出去,脚步虚浮。我站在门边,看着他骑上电瓶车,拐出巷口,方向和昨晚一模一样。

  我回屋,从工具柜底层抽出合同,翻到背面。那里用铅笔写了一串时间:明晚七点,第二批水泥到货。

  我撕下那页,揉成团,扔进废纸篓。

  然后打开监控主机,调出b区入口的画面。墙角“xc-07”的编号还在,手电光扫过时,砖缝里的震动传感器微微反光。

  我按下回放键,拖到三分钟前。老张进门时,右脚鞋底沾着一块暗红色泥块。我放大,那泥里混着一点碎玻璃,像是从废弃商场后巷带过来的。

  我记下时间戳,把视频另存为“证据-02”,拖进加密文件夹。

  苏晨从发电机房出来,手里拿着扳手:“林哥,油压又不稳了,我得再排一次气。”

  “去吧。”我递给他一瓶新的密封胶,“把接头全封一遍,别留缝。”

  他接过,转身要走,又停住:“老张刚走?”

  “嗯。”

  “他……会不会再来?”

  “会。”我看了眼墙上的倒计时:69小时48分,“而且他下次来,会带人。”

  “那我们……”

  “等他带人来。”我打开手机,调出建材供应商的联系人,“明天风力发电机到,安装点得重新标。你今晚把新线路图画出来,蓝线改道,绕开c区外墙。”

  他点头,刚要走,我叫住他:“从现在起,所有施工图,只出纸质版,不留电子档。U盘、手机,一律不许存。”

  “明白。”

  他走后,我走到b区台阶下,蹲下,把那块松动的砖重新塞紧。传感器已经归位,但砖面留下一道新划痕。

  我摸了摸那道痕,起身。

  门外传来车声,一辆皮卡拐进巷口,车斗里堆着几卷电缆。司机按了两下车喇叭。

  我走出去,拦下他:“电缆不是今天到。”

  “可老张说,你们急着用,让我提前送。”司机递来签收单,“说是屋顶线路要改。”

  我接过单子,没签字。

  “老张跟你说,改哪条线?”

  “说是b区顶棚,主电源接入点。”

  我盯着他:“你认识老张?”

  “不认识,中介介绍的。”他挠头,“说你们工地缺人手,让我顺便带点料过来。”

  我把单子还给他:“东西先拉回去。没我签字,谁让你送都不行。”

  他愣了下:“可老张说……”

  “老张说了不算。”我盯着他,“你回去告诉他,电缆的事,明天再说。要是他再找人送货,我不光不收,还要报警。”

  司机犹豫几秒,挂挡倒车。

  车走后,我站在巷口,看着地面那两道新鲜车辙。方向和金杯车那天一样,都是从废弃商场绕过来的。

  我掏出手机,拨通供应商。

  “王经理,明天的电缆,改时间。”我顿了下,“下午四点,我亲自在场验收。提前一小时到的,一律拒收。”

  挂了电话,我回屋,把刚才那张签收单塞进碎纸机。

  然后打开笔记本,新建一个文档。标题没写,只在第一行打了一行字:

  “所有对外施工指令,必须经我口头确认。任何提前送达的物资,视为敌方试探。”

  我按下保存,把U盘拔下来,浸进装满水的玻璃杯。

  水面上,气泡一串串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