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安全屋模型完成,老张的最后一击-《末日囤满仓我的安全屋坚不可摧》

  车灯劈开雨幕,我盯着前方湿滑的路面,手指在车把上收紧。

  两百米外,那辆黑色皮卡刚拐出巷口,车顶天线还在晃。

  我熄火,推车进旁边废弃商铺的遮雨棚下,拔掉电池。赵强知道我毁了油,肯定在等我冲进三棉厂救人。他要的不是苏瑶的命,是让我乱。

  耳机响起,苏晨声音发颤:“老张进来了。”

  “发电机房?”

  “对,他手里有个遥控器,监控拍到了。我刚喊他,他没反应。”

  我靠在墙边,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模型做完了吗?”

  “刚跑完最后一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通风井的检修口都标了压力触发阈值。”

  “把模型调出来,问他如果真想炸发电机,会站在哪个位置?”

  耳机那头安静了几秒。键盘敲击声密集响起。

  “按冲击波扩散路径,最佳引爆点在主控阀正上方,离地一点二米,正对燃料泵。但老张现在站的位置偏左三步,背对着关键管线。”

  我闭眼。

  老张不是技术员,也不是亡命徒。前世他接活只挑白天,怕黑,怕出事,连电焊都要戴三层手套。现在他敢一个人摸进发电机房,还拿着炸弹?

  不对。

  “他左手藏哪儿了?”

  “背后……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我睁眼。

  这是诱饵。

  赵强知道我刚毁掉柴油,情绪不稳,一定会急着救人。他让老张出现在最核心的区域,拿个遥控器装样子,就等我回头救火。只要我一转身,三棉厂那边的埋伏就能收网。

  可他忘了——安全屋的防御不是靠人盯,是靠算。

  “切断主供电线路。”我说。

  “你要断电?”

  “不是断,是切。启动b路备用电源,让发电机看起来还在运转。然后让AI模拟一次爆炸,走真实数据流,看冲击会不会波及能源舱。”

  键盘声再次响起。我盯着巷口,皮卡已经不见了。

  十秒后,苏晨说:“模拟完成。就算炸弹就在燃料泵上炸,冲击波也会被三层阻隔墙吸收,主舱零损伤。而且……备用电源切换时,外部监控画面不会中断。”

  “那就说明,炸不炸都不重要。”

  “你是说,老张根本不是来破坏的?”

  “他是来让我分心的。”

  耳机里传来吞咽声。

  我压低声音:“现在听我的。你去广播系统,放一条消息——就说林越已经调头,正在往仓库赶,准备活捉老张。”

  “可你不在……”

  “赵强不知道。”

  两分钟后,苏晨声音又起:“广播播完了。老张……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他猛地抬头,像是吓到了,然后迅速按下遥控器。”

  “发电机炸了?”

  “没有。但通风管道喷出大量烟雾,像是某种化学反应触发了。”

  我嘴角动了下。

  果然。

  烟雾不是为了破坏设备,是为了制造混乱,掩盖声音和气味。赵强要转移苏瑶。刚才那声“林越!别管我!他在骗你——”根本不是求救,是干扰,是让他手下抓紧时间换地点。

  老张的任务,就是按下那个按钮,让仓库看起来遭袭了。

  “锁死发电机房。”我说。

  “已经自动触发了。门关了,老张出不去。”

  “放净化程序,低剂量酸雾,别让他死,但得倒下。”

  “你早就在模型里加了这道程序?”

  “从第一天建结构时就加了。每个死角都有喷口,每条管道都能反向释放。老张是装修队的,他知道墙怎么砌,但不知道我们改了多少。”

  耳机里静了几秒。

  然后是老张的声音,透过监控麦克风传出来,带着哭腔:“赵哥!赵哥救我!他们关门了!林越回来了!”

  没人回应。

  我靠在墙边,雨水顺着袖口流进手套。

  前世赵强死在三棉厂,是因为他贪心,想多搬一桶油,结果头顶的机油罐松脱,砸断脊椎。他到死都在喊“不够”。

  这一世,我不让他等到那一刻。

  但也不能现在冲进去。

  苏瑶还在他手里。

  而且,我刚意识到一件事——老张能进仓库,说明赵强还有内线。

  装修队的人,不止一个被收买了。

  耳机突然又响。

  “林越……”苏晨声音压得很低,“老张在拍门,喊累了。我……我放段录音试试?”

  “放。”

  几秒后,一段录音在发电机房里响起,是赵强的声音,冷得像铁:“老张用完就扔,别指望我救你。东西到手,你爱死哪儿死哪儿。”

  那是三天前,老张给赵强打电话求加钱时,被我让苏晨偷偷录下的。

  录音播完,拍门声停了。

  苏晨轻声说:“他……坐在地上了,头靠着门。”

  “启动净化。”

  “明白。”

  酸雾程序启动,三十秒后,监控画面里,老张身体一软,滑倒在地。

  我摘下耳机,重新装上电池,推车出来。

  雨还在下。

  我翻上车,拧动把手。

  车灯再次划开雨幕。

  三棉厂不能去。

  去了就是死局。

  赵强要我乱,我没乱。

  但他也不会停。

  下一个动作,一定更狠。

  我摸了摸内袋,那张三棉厂区平面图还在。

  但这次,我不按他的节奏走。

  车行出半条街,我靠边停下。

  拿出对讲机,拨通苏晨。

  “把仓库所有进出记录调出来,特别是装修期间的。”

  “你要找谁?”

  “找下一个老张。”

  “可名单有二十多个人……”

  “那就一个个筛。看谁最近换过住处,谁突然有钱,谁跟赵强的地盘有交集。”

  “你现在不救苏瑶?”

  我盯着前方雨幕。

  “救,但得在我能赢的时候。”

  “可她——”

  “她喊那句话,是在提醒我别上当。”我握紧车把,“她信我能看懂。”

  耳机那头沉默。

  几秒后,苏晨说:“我……我开始查。”

  我关掉对讲机,重新启动电动车。

  雨刮器摆动,前方路面模糊又清晰。

  忽然,我注意到路边一辆废弃货车的后厢门微微晃动。

  不是风。

  是里面有人刚出来。

  我停下。

  十米外,一个穿雨衣的男人快步走进巷子,手里拎着个黑色背包。

  我没动。

  五分钟后,苏晨声音又起:“有个叫李四的,上周搬去城东,但打卡记录显示他每天来仓库巡检。可监控……没拍到他。”

  我盯着那条巷子。

  “把他的照片发我。”

  手机震动,一张模糊的工地照跳出来。

  我放大。

  雨衣男人走进巷子前,回头看了眼。

  就是他。

  我收起手机,推车转向。

  车灯照向巷口。

  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走进巷子,脚步很轻。

  地上有两道拖痕,通向尽头一扇锈铁门。

  门缝里,露出半截电线。

  我蹲下,摸了摸。

  还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