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碾碎他们-《主神:我用科学种田征服世界》

  独眼巴隆在狂奔。

  这个在北境名声很响,能用人头骨当酒杯的男人,此刻慌不择路。

  什么金币,女人,美酒,财富,荣誉,通通丢的一干二净,只想跑,离那个能把大地变成绞肉机的隘口越远越好。

  他的崩溃就是佣兵团的最后一道命令——逃。

  于是血手佣兵团剩下的部队彻底乱了套,在清晨的平原上四散奔逃,互相推搡践踏,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溃败来的又快又猛。

  在碎石隘口很高的一块巨岩上,卡登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风吹起他散乱的黑发和粗布衣袍的一角。

  握着剑柄的手很稳,眼神比手里的剑还冷。

  隘口里飘来的硝烟和血腥味灌入他的鼻腔,却没让他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在他身后,一片寂静、三个黑岩镇青壮年组成的长矛方阵,沉默的矗立着。

  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几天前他们还是铁匠、农夫、猎人,还有那些整天跟在姑娘屁股后面的小子。

  但此时他们是战士。

  每个人都紧握着三米长的重矛,矛尖的寒光映着他们年轻又坚定的脸。

  空气里很紧张。

  一些年轻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握着矛杆的手因为太用力,指节发白。

  看着山下那片混乱的景象,看着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佣兵像没头的鸡一样乱窜,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是兴奋?还是对杀戮的渴望?

  只是紧紧盯着前方那个可靠的背影。

  只要卡登大人的命令没下达,他们就绝不会动一下。

  卡登没有立刻下令追击。

  他就这么站着,像个有耐心的猎人,平静的看着猎物在绝望中挣扎。

  等恐惧在敌军的血管里流淌的更久一点,彻底瓦解他们反抗的勇气和阵型。

  让混乱在敌军中继续扩大。

  这是指引者大人教的,对敌人心理的精准控制。

  就在他判断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宏大又清晰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

  “时机到了,卡登。”

  唐宇的意识传了过来,声音里没有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他们见识一下,纪律与秩序的真正力量。”

  “这是终结之击,也是新时代的宣告。”

  新时代的宣告!

  卡登的身躯猛的一震,胸口瞬间被一股热流填满。

  指引者大人要的不只是一场胜利,而是要用这场彻底的碾压,向这个世界宣告一种新的打仗方式出现了!

  一种用纪律和理智打的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的双眼瞬间被点燃。

  能成为这场宣告的执行者,是多大的荣幸!

  卡登猛的转身,面对着身后的长矛方阵。

  看到那些因为要守护家园而显得无比坚定的年轻脸庞。

  看到铁匠儿子的粗壮手臂握着长矛,就和他握锤子一样稳。

  看到猎人小子的尖锐眼神盯着敌人,就像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看到他们眼神中的紧张和期待,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对血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信任。

  是对他,对身后家园,对那位给了他们一切的指引者大人的信任。

  “噌——”

  卡登拔出腰间的长剑,这是他在索林大师指点下亲手打的武器。剑身笔直,在晨光下反着冷光。

  他用剑锋直指山下的溃兵,声音大的吓人。

  “兄弟们!”这一声呐喊,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隘口里的兄弟们,已经用他们的勇敢,为我们赢了这场胜利!”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里的骄傲沉甸甸的落进每个人的心里、然后,他的声音变的更高,更有力。

  “现在!轮到我们了!轮到我们去收割胜利!用我们手里的长矛,去收割这场属于黑岩镇所有人的胜利!”

  他的剑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指向家的方向。

  “看看我们身后!那里有我们的家人!有热饼和暖床!有我们喝醉了吹牛的地方!”

  “看看我们脚下!这是我们的土地!每一寸都洒着祖宗的汗!我们不准任何杂碎来这里乱搞,更不准他们踩着我们的尸骨,去毁了我们的家!”

  “看看我们前方!那群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他们想来抢我们的粮食,烧我们的房子,欺负我们的女人!”

  “告诉我,你们答不答应!”

  卡登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那股压抑许久的火气,在这一刻,变成了最能鼓动人心的话。

  沉默被打破。

  一个年轻士兵,也许是被卡登的激情感染,也许是想到了家里担心的母亲,第一个吼了出来。

  “不答应!”

  一声怒吼,立刻引爆了全场。

  “不答应!”

  “杀光他们!”

  “为了黑岩镇!”

  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变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吼叫。

  卡登高高举起长剑,剑尖直指天空,他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为了死去的同胞报仇!”

  “为了指引者大人的荣光!”

  “随我——总攻!”

  “吼!”

  压抑许久的战意爆发出来,汇成了一股冲天的战吼!

  随着卡登手中紧握的令旗猛的向下一挥。

  咚!

  一声整齐的踏步声,狠狠的响了起来。

  咚!咚!咚!

  三个沉默的长矛方阵,从隐蔽的山地阵地同时开出。

  上百人,只有一种脚步声。

  整齐,沉重,带着一股谁也挡不住的气势。

  他们从高地上出现,走下斜坡,出现在那些疯狂溃逃的佣兵们视野里。

  密密麻麻的长矛向前倾斜,在清晨的阳光下,形成一片刺眼的寒光。

  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咆哮。

  只有那精准又冷酷的踏步声。

  每一个节拍,都敲在逃跑的人的心脏上。

  一个正在拼命跑的佣兵,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全身的血都凉了,他看到一面墙,一面由钢铁和血肉筑成的,正在缓缓逼近的墙。

  那整齐的步伐,那密不透风的矛尖,那股沉默中比任何喊杀声都吓人的杀气,瞬间打垮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跑?

  往哪里跑?

  在这片代表着秩序与纪律的钢铁洪流面前,任何个人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那不是追击,那是来收割罪人灵魂的审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