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把头聊着聊着，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小远。”
“我听你嫂子说，你家那土房子，你琢磨着想翻修一下？”
张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没想到，叶把头听完，直接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这事儿，你别管了！”
他大手一挥，说道：
“你给大叔我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大叔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你家那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从明儿起，我叫上村里的泥瓦匠，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材料、人工，全算我的！”
张远顿时又惊又喜。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叶大叔！”
“有啥不好意思的！”叶把头眼睛一瞪。
“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再跟我客气，就是看不起你叶大叔我！”
“那……那就谢谢叶大叔了！”张远真心实意地说道。
院子里，喜庆的氛围还在继续。
新郎叶诚，正带着他那羞答答的新媳妇，挨个桌子敬酒。
“三爷爷，我敬您一杯，祝您老身体健康！”
“五婆婆，祝您笑口常开！”
“狗蛋哥，谢谢你来喝喜酒，以后常来家里耍！”
……
院子里，宾客们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地开始往外走。
叶把头一家人，满脸红光地送着客，嘴里不停地道着谢。
“慢走啊！”
“路上小心点！”
张远则带着孙二嬢她们几个，开始收拾残局。
流水席就是这样，开席快，散席也快。
但剩下的活儿，可一点都不少。
福娟大姨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撸起袖子，有些犯愁地问：“小远，这么多剩菜，这可咋整？”
农村办席，剩菜是免不了的。
主家为了面子，菜量只会多不会少。
张远早就想好了。
他走到一张桌子旁，拿起一盘还剩大半的红烧肘子，对福娟大姨说。
“大姨，您去找叶嫂子，让她把家里的保鲜膜都拿出来。”
“这种肉菜，用保鲜膜封好了，放进冰箱里，明天热热还能吃，味儿差不了。”
福娟大姨眼睛一亮。
“哎哟，对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张远又指了指那几大盆还冒着热气的汤。
“汤就别封了，等它彻底凉透了，也放冰箱里。”
“千万别热的时候就放进去，容易把汤放坏，还费电。”
他交代得仔细，福娟大姨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对张远更是佩服。
这孩子，不光菜做得好，连过日子的门道都这么精通。
“那……那些没动过的青菜呢？”
叶嫂子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卷保鲜膜，有些发愁地问。
冰箱就那么大点地方，可塞不下这么多东西。
张远笑了笑，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土坡。
“嫂子，别忘了你家还有地窖呢。”
“把那些萝卜、白菜、土豆什么的，都搬进去，能放好一阵子呢。”
“不过……”
张远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
“下地窖之前，一定要先拿根蜡烛探探路。”
“点着蜡烛，用绳子吊下去，要是火苗一直亮着，就说明下面不缺氧，人才能下去。”
“要是火灭了，可千万不能下去，得先敞着口通风！”
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关乎人命的大事。
叶嫂子和福娟大姨听得心里一凛，赶紧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小远，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们还真就直接下去了！”
看着张远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福娟大姨越看越满意。
她凑到叶嫂子身边，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嫂子，你看小远这孩子，多能干，多稳重。”
叶嫂子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咱们村里，数他最有出息。”
福娟大姨叹了口气，带着点惋惜。
“哎，要我说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嫁那么早。”
“要是晚两年，跟小远凑一对，那该多好啊！”
叶嫂子听了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偷偷瞥了不远处的张远一眼，轻轻“呸”了一口。
“妈，你瞎说啥呢！”
她们的对话声音虽小，但还是飘进了张远的耳朵里。
张远假装没听见，转过身去，大声地招呼着孙二嬢她们。
“二嬢！秀芳嫂子！这边还有几张桌子，咱们加把劲，弄完早点回家！”
叶把头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转身回到院里，看到张远正拿着个小本子在算账。
他连忙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到张远手里。
“小远，今天辛苦你了，这是说好的工钱，你点点。”
张远没接，而是把手里的本子递了过去。
“叶大叔，账还没算清呢。”
叶嫂子也凑了过来，接过本子，借着院里的灯光仔细看着。
张远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嫂子，之前你给了我一万块钱定金，让我去采买。”
“其中，那条云腿最贵，花了五千。”
“剩下的鸡鸭鱼肉、各种蔬菜、干货调料，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是四千八百块。”
他顿了顿，看着叶嫂子。
“所以，定金还剩下二百块钱。”
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嫂子，这钱你收好。”
叶嫂子和叶把头都愣住了。
他们办过不止一次酒席，请过不止一个厨子。
哪个厨子采买，不是想方设法地多捞点？
像张远这样，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末了还把多余的钱退回来的，他们真是头一回见。
福娟大姨在一旁也看傻了眼，忍不住啧啧称奇。
“哎哟喂，小远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
叶把头反应过来，一把将张远的手推了回去，脸一板。
“这钱说啥也不能要！”
“你今天给大叔我长了多大的脸，这两百块钱算啥？”
“拿着！就当是大叔请你喝茶了！”
福娟大姨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就是！”
“小远，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你叶大叔！”
张远推辞不过，看着叶把头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把钱又收了回来。
“那……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大叔。”
他挠了挠头，真心实意地说道。
“以后要是有啥事，您尽管开口。”
“好！好！”
叶把头高兴地拍着张远的肩膀。
“就等你这句话呢！以后常来家里吃饭，让你嫂子给你做几个好菜！”
几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新娘子的父母，正踮着脚尖，焦急地朝着村口的大路张望。
“人呢？刚才不还站那儿的吗？”
“对了，小远。”
“我听你嫂子说，你家那土房子，你琢磨着想翻修一下？”
张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没想到，叶把头听完，直接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这事儿，你别管了！”
他大手一挥，说道：
“你给大叔我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大叔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你家那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从明儿起，我叫上村里的泥瓦匠，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材料、人工，全算我的！”
张远顿时又惊又喜。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叶大叔！”
“有啥不好意思的！”叶把头眼睛一瞪。
“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再跟我客气，就是看不起你叶大叔我！”
“那……那就谢谢叶大叔了！”张远真心实意地说道。
院子里，喜庆的氛围还在继续。
新郎叶诚，正带着他那羞答答的新媳妇，挨个桌子敬酒。
“三爷爷，我敬您一杯，祝您老身体健康！”
“五婆婆，祝您笑口常开！”
“狗蛋哥，谢谢你来喝喜酒，以后常来家里耍！”
……
院子里，宾客们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地开始往外走。
叶把头一家人，满脸红光地送着客，嘴里不停地道着谢。
“慢走啊！”
“路上小心点！”
张远则带着孙二嬢她们几个，开始收拾残局。
流水席就是这样，开席快，散席也快。
但剩下的活儿，可一点都不少。
福娟大姨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撸起袖子，有些犯愁地问：“小远，这么多剩菜，这可咋整？”
农村办席，剩菜是免不了的。
主家为了面子，菜量只会多不会少。
张远早就想好了。
他走到一张桌子旁，拿起一盘还剩大半的红烧肘子，对福娟大姨说。
“大姨，您去找叶嫂子，让她把家里的保鲜膜都拿出来。”
“这种肉菜，用保鲜膜封好了，放进冰箱里，明天热热还能吃，味儿差不了。”
福娟大姨眼睛一亮。
“哎哟，对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张远又指了指那几大盆还冒着热气的汤。
“汤就别封了，等它彻底凉透了，也放冰箱里。”
“千万别热的时候就放进去，容易把汤放坏，还费电。”
他交代得仔细，福娟大姨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对张远更是佩服。
这孩子，不光菜做得好，连过日子的门道都这么精通。
“那……那些没动过的青菜呢？”
叶嫂子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卷保鲜膜，有些发愁地问。
冰箱就那么大点地方，可塞不下这么多东西。
张远笑了笑，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土坡。
“嫂子，别忘了你家还有地窖呢。”
“把那些萝卜、白菜、土豆什么的，都搬进去，能放好一阵子呢。”
“不过……”
张远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
“下地窖之前，一定要先拿根蜡烛探探路。”
“点着蜡烛，用绳子吊下去，要是火苗一直亮着，就说明下面不缺氧，人才能下去。”
“要是火灭了，可千万不能下去，得先敞着口通风！”
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关乎人命的大事。
叶嫂子和福娟大姨听得心里一凛，赶紧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小远，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们还真就直接下去了！”
看着张远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福娟大姨越看越满意。
她凑到叶嫂子身边，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嫂子，你看小远这孩子，多能干，多稳重。”
叶嫂子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咱们村里，数他最有出息。”
福娟大姨叹了口气，带着点惋惜。
“哎，要我说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嫁那么早。”
“要是晚两年，跟小远凑一对，那该多好啊！”
叶嫂子听了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偷偷瞥了不远处的张远一眼，轻轻“呸”了一口。
“妈，你瞎说啥呢！”
她们的对话声音虽小，但还是飘进了张远的耳朵里。
张远假装没听见，转过身去，大声地招呼着孙二嬢她们。
“二嬢！秀芳嫂子！这边还有几张桌子，咱们加把劲，弄完早点回家！”
叶把头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转身回到院里，看到张远正拿着个小本子在算账。
他连忙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到张远手里。
“小远，今天辛苦你了，这是说好的工钱，你点点。”
张远没接，而是把手里的本子递了过去。
“叶大叔，账还没算清呢。”
叶嫂子也凑了过来，接过本子，借着院里的灯光仔细看着。
张远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嫂子，之前你给了我一万块钱定金，让我去采买。”
“其中，那条云腿最贵，花了五千。”
“剩下的鸡鸭鱼肉、各种蔬菜、干货调料，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是四千八百块。”
他顿了顿，看着叶嫂子。
“所以，定金还剩下二百块钱。”
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嫂子，这钱你收好。”
叶嫂子和叶把头都愣住了。
他们办过不止一次酒席，请过不止一个厨子。
哪个厨子采买，不是想方设法地多捞点？
像张远这样，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末了还把多余的钱退回来的，他们真是头一回见。
福娟大姨在一旁也看傻了眼，忍不住啧啧称奇。
“哎哟喂，小远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
叶把头反应过来，一把将张远的手推了回去，脸一板。
“这钱说啥也不能要！”
“你今天给大叔我长了多大的脸，这两百块钱算啥？”
“拿着！就当是大叔请你喝茶了！”
福娟大姨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就是！”
“小远，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你叶大叔！”
张远推辞不过，看着叶把头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把钱又收了回来。
“那……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大叔。”
他挠了挠头，真心实意地说道。
“以后要是有啥事，您尽管开口。”
“好！好！”
叶把头高兴地拍着张远的肩膀。
“就等你这句话呢！以后常来家里吃饭，让你嫂子给你做几个好菜！”
几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新娘子的父母，正踮着脚尖，焦急地朝着村口的大路张望。
“人呢？刚才不还站那儿的吗？”